然而所有人都沉浸在婴儿能顺利出生的喜悦之中,又夹杂着****,电闪雷鸣,哪里听的见那一声叹息呢!
可是渡空却不一样,其乃修行之人,渡空闻声猛然睁开双眼!心跳毫无征兆的加速,不安!于此同时一道雷电划破长空,笔直而下,屋顶瞬间齑粉,直劈这刚刚出生的婴儿。
“不好!”渡空于此同时扯下青布佛衣,一句法诀由口而生。只见那青衣随风而长,竟撑起了一个屋顶大帐篷,挡住了砖瓦齑粉与****!
渡空一马当先冲进里屋,老施主和其儿子皆是恐慌急入,然而映入眼帘是一幕不堪回首:只见满屋狼藉,张阿婆张口目痴,一动不动,显然已经吓傻!产妇云儿还好一直昏迷着,可是可怜了其婆婆,只见其满身焦黑弓腰俯在床边,缕缕青烟伴随着烤肉味道冉冉升起。
“娘~娘~!”
“老婆子~!”
那施主和其子赶忙上前去扶开老婆子,翻过其身,只见刚出生的婴儿孩子其怀中,闭着眼睛允着自己的小手指,滋滋的甚是有味!而老婆子也是一脸的慈善安详满脸的喜悦之色。
此时此刻,黑暗的天空急剧而来,在渡空的佛衣上方越聚越弄,雷电亦是纵横交合,强大的威力好似要撕裂天空一样!
渡空看到此景依然猜到了什么,只见其口中喃喃而语,双手翻指掐诀速度愈来愈快,快的就好像静止一样。
“般若无域,罚天渡人!大威德明王!娑颇吒娑颇吒!”渡空一口爆喝,双掌向上翻,只见渡空虚化成一尊六臂六首六足个持戟、弓、索、剑、箭、棒的大威德明王,大威德明王功德巍巍,有无以伦比的大威德神力,可以降服一切魔障,制服一切毒龙。渡空伸出大手向天空打去想要打撒那刚刚聚集在一起的雷电。
雷电好似有了思维似的,竟然有种藐视之意,一束接着一束的砸向渡空那虚化的大手,不知是这雷电小瞧了渡空虚化的大手,还是渡空虚化的大手着实的厉害!满天的雷电犹如发光的小蛇,在渡空的手中跳舞!竟然没有一丝逃的出渡空的大手!
“咦~?!哼!”天空中又发出一声难以察觉的惊疑。紧接着在渡空手中乱窜的雷电,越来越活跃,慢慢的竟然凝结成了一团,而且周围方圆几里的电光都涌入在这光团中,光团是越来越亮,竟然形成了一束能量球,球中那蕴含的能量施压而来,渡空一脸凝视,这是一团能毁天灭地的力量,毫无疑问,渡空毫无思考的时间,只有拼尽全力再次加快掐诀的双手,一双,二双,三双……百双,千双,犹如千手如来一样,每双手都掐出不同的法诀爆喝。
“加持!加持!”一道道佛符从千双手中脱飞而出,一记记的打印在光球上,希望可以阻断能量球继续膨胀,可是天不随人意,这能量球越来越暴躁,最终渡空还是无能为力!
“轰轰~!轰轰~!”充满雷电的能量球砸压了渡空的法印,爆炸了!俗话说:大火没湿柴,大水没沉沙!更何况这是一把天雷之火,天火熊熊燃烧,树木砖石皆烧尽,就连落下的暴雨都燃烧了,正个村庄瞬间泯灭!一无所有!突如其来的灾难,来的快去的也快,数息之后,一切恢复如常了,这个世外桃源的村庄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片废墟!
这是一个多么漫长的夜晚!久违的阳光,若隐若现,不知是恐惧了雾还是害怕了霾,缕缕晨曦撒在这片废墟之上!
“呼呼~噗噗~”
废墟中焦黑的灰烬之中,一只枯黑的大手微动颤抖着,紧接着一个碳黑的人形慢慢的拱开灰烬站了起来!
“咳咳~阿嚏~!”抖动着全身,灰烬皆从身上掉了下来,露出原始之形,仔细一看原来是渡空和尚,他没有随着这村庄一起泯灭。不过其丝毫不在乎这些,双手在废墟中费力的挖着,好似在寻找着什么?不一会功夫其就找到了,打开一看:
原来这是渡空用自己的青布佛衣包裹着的婴儿,此时的婴儿不哭不闹,正用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瞧着渡空和尚。渡空看到婴儿的那一刻,终于隐忍不住喜极而泣:“哈哈~!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唉~~你受的此天劫,定是因果循环,至于其中缘由也要你自己去探索了,切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你已无亲无故,就跟着贫僧吧,你本姓古,既然脱离此劫愿你今后安逸一生,你手中握有一颗墨石,想必与你的身事有关,老衲就为你取一名,就叫古逸墨吧!”
…………
…………
时光荏苒,一过数年。
“逸墨~!跑哪去了?”阵阵回音在这山顶回荡!
“师傅~师傅!我来了~我来了!”话语中还带着奶腔,只见一个小光头,一步一晃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叫你在这里好好的诵经,怎么又出去耍了?”渡空盘膝而坐装作生气口吻说道。
“咯咯~早都背完了!我还把净心经重温了一遍呢!”说着说着就爬到了渡空的身上,这样还不知足,硬是奋力的爬到渡空的肩头,这边捏捏那边揉揉,在为渡空和尚捶背。
“师傅,师傅你白须又出来一根!我来帮你拔掉吧!”
“是吗?”渡空早就习以为常,自从这家伙会爬之后就开始喜欢向其肩上爬,然后趴在自己肩膀上听自己诵读经文。
古逸墨确实讨人喜欢,三岁能诵经习武,六岁就学会独自下山化缘,八岁就负担起砍柴挑水做饭,十岁就能独自照顾好自己师傅的饮食起居,十二岁已经能把渡空传授的佛法三千倒背如流。
自从经历那场灾难之后,渡空就带着古逸墨索性就在这座荒山中的破庙定居,虽然远观轮廓仍在,只是近看就显得破烂不堪,不过修葺一番还是可以遮挡风雨的,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容身之处了。就这样日复一日,渡空和尚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的把逸墨抚养这么大了,心里也甚是欣慰。
夕阳如血,散漫了整个大地,夜幕即将来临,灰蒙蒙的一片又是一片,也许只有黄昏时这里才会出现一丝异样的红色。苍天大树早已经枯死石化,枯草早已化为灰烬,一块块废弃的石块慌乱无章的躺在这里,早已被风蚀的石垒轮廓,隐约还可以看出这曾经是一个村落,而此时毫无生气,死寂灰沉。
渡空看着正在山顶打拳的逸墨,有点担忧,自从十二年前那次与天劫的对抗使自己深受重伤,而且是不可修复的创伤,所以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此时此刻渡空知道自己已经步入黄昏时日不多了。
“本来我佛门中人四大皆空,看来我终究无法渡得这空门呀!枉违祖师教诲!受不起渡空之意!唉!也许只有在自己行将就木之时,世人才能看破红尘,看来自己也终身难脱世俗!”渡空叹息道。
“该回去了!”少年也不知是多少次说过这句话了,这也是十年来少年总是在这片废墟之中努力的练功、冥想、参禅可是总是事与愿违,毫无进展大失所望。
“唉~看来正如师傅所说的,我究竟入不得佛门,始终无法结成佛元!”一个土岗之上有位盘膝而坐的少年,睁开双眼对着眼前死寂的村庄说道。
“要给师傅烧饭了!”少年深深出了一口气,扫去所有的烦恼,又恢复了像儿时的天真浪漫,古逸墨这是不想为师傅徒增烦恼。
“师傅~开饭喽!你看看,这是我今早晨在山中采得松子,烧的两碗青松白饭!”
亲温相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渡空嘴角微微上翘,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翩翩少年,一切的烦恼皆被扫空。
此时古逸墨已经长大了,没有再像以前一样,爬到师傅肩上了,不过捏肩捶背还是有的!只是不能再帮师傅拔下那一根根白须了,为什么呢?因为渡空早已胡须皆白,已经拔不得了,不然还不得拔光喽!
“哈哈~”古逸墨竟然被自己这雷人的想法而自笑。
“真的这么好笑吗?!”渡空佯怒,随之两人四目对视,皆猜到了彼此所想,结果开怀大笑!一番别有风味的斋饭,在师徒二人谈笑中掠食一空。
“我已经练气十年多了,自己明明可以感受到这真气,而丹田之中始终没有一丝真气,也不知道这真气跑到了哪里?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问一问师傅?”古逸墨始终纠结的很。
“逸墨,有心事吗?”渡空看到古逸墨神情恍惚,似乎有心事于是问道。
“没有,没有!”古逸墨知道师傅的身体每况日下,打定主意不让师傅为自己担忧。
斋饭后渡空和古逸墨盘膝而坐,渡空品着弟子沏的一碗清茶,神色有点忧伤淡淡的说道。
“时候到了!”
古逸墨看着师傅那双忧郁的眼神,心里“咯嘣”一下,一阵躁动不安:“怎么了师傅?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来!你不是总问你的身世吗?是时候该告诉你了!坐下吧!听我说!”
“十二年的朝夕相处,你早已熟记经书千万部,可是却无法定身入禅,无法入禅就无法修行佛法,你虽与佛有缘,可是却与佛无份,但是你却身负天劫,要不是当时师傅用祖师传下的<金佛青衣>罩着你,也许你就活不到今天了,自此以后你这<金佛青衣>就留给你防身吧,此衣承传于祖师,有万毒不侵,五行不蚀之功,遇不到真正的高手应该可以护你周全。”
“师傅~!”古逸墨双眼湿润,已经感知到将要发生的事情了,其实古逸墨早就知道,这些年师傅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可是其为了不让师傅有所察觉,所以每天依旧强颜欢笑,就算师傅每夜咳嗽也会装作不知,一直回避着逃避着,可是自己怎么逃避都改变不了这一切,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的!顿时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陡然崩溃,古逸墨上前一跪抱着渡空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