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突然,七祈想到了一个人,她应该是当药人的最合适人选!
七祈突然转身,笑眯眯的指向一个方向:“你!说的就是你,别躲,过来!”
风池眨了眨眼,内心一喜,他是不是开始在意了?
药房中七祈从一个隐秘的角落中搜出一堆玉瓶,如获至宝般拿到了桌上,翻翻拣拣,从中挑出了几个,看了看风池,再看了看手中的瓶子,眉间开始打结。
一只素手伸了过来,有意无意的为他抹去其间的皱纹。
七祈瞬间被‘感动’,顿觉,这样的人,毒死了世上少一祸害!一咬牙,将其中一瓶子塞了过去:“这个,给你吃!”
他的表情,真的很丰富,风池嘴角微勾。甚至没有看七祈给她的是什么,直接将盖子打开,一口气全吃了下去,至于是什么味道?她从来就不会在意。
喂,你就不能犹豫一下么?七祈飙汗,握着解药的手不禁有些颤抖。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风池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了起来,其中敲打的音律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时不时的想起这首歌,然后手指开始敲击。
“你没事?”七祈目不转睛的盯着风池,似想从她的脸上瞪出个球来。
“嗯?无事!”风池动作微顿,一如既往的淡淡应了一声。
擦!七祈激动的差点捏碎了手中的瓶子,终于找了一个不会死的人,有木有!让暴风雨来得更强烈点吧,哇咔咔!
于是乎,七祈一个又一个瓶子递了过去,每每观察风池的表情,他都想要捏碎手中的解药。
风池来者不拒,每一瓶不管是液状的还是丸状的,她都全部服下。
心中暗道:吃了这么多,看来今天是不用吃饭了!
连续试了18瓶药,待到最后一瓶药时,七祈犹豫了。
风池从不去想他为何会犹豫,手伸了过去,示意他拿来。
“这瓶,我没有解药。”七祈表情复杂,紧握着瓶子的手没有松开,试了所有的药,最后不过是为了这一瓶,可是他却犹豫了。
“哦。”风池似懂非懂,只是伸出去的手依旧没有收回来。
或许在吃下这些药的时候,她从不曾想是不是毒药,就算明知是毒药,她也不曾去想有没有解药。
“下次吧,等我研究到解药。”七祈还是收了回来,将瓶子默默的放进了怀中。
“哦。”风池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或者是她的话从来就不多,每说一个字都能让她感觉到别扭,最想做的还是闭口不言。
弥漫着药味的药房,瞬间变得安静,一个人默默的看着窗外,手指蠢蠢欲动。
一个低下了头目光落在了自己掌心的那道黑线,黑线交织的地方长出了花骨朵,似乎隐欲绽放。
“少爷,病人来了!”小枸子还是那么的鲁莽,‘砰’的一声把门撞开了。
“哦!”七祈收回了手,藏在长长的水袖下面。
不知这次来的是什么病人,但绝对是非富即贵,他师叔这贪钱的货!
七祈走后,风池也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瓶子,再摸了摸肚子,内心一阵不舒服。
到底为何不舒服,她却懒得去想,估摸着是没有吃饱吧,她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他把最后一瓶也给了她,也许就不会难受了。
只是这次,她没有向七祈的方向走去,而是再次来到了那个小湖边上。
这一次,花蝴蝶不在,风池跳上了那棵曾两次遇到花蝴蝶的树,学着花蝴蝶睡觉的样子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她开始怀疑师傅当初的动机,喜欢上一样东西,内心有牵挂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
他是不是看她不爽,所以想法整她?
可不爽,为何还养了她26年?
不知为何,风池开始想白痴师傅了。
“月色撩人啊,正好偷人啊,东家的美人啊,西家的美酒啊……”花蝴蝶又回来了,找了很久,还是觉得这湖边的树比较好使。
今个儿心情有那么点好,提了一壶酒,边走边唱,压根没有想到树上还有个人。
树底下转了两圈,头也不抬一下,直接飞了上去。
“咦,好柔柔啊!”花蝴蝶顿时觉有些不对,睁开了迷醉的双眼,疑惑的翻了个身。
正对上一双幽暗的双眼!
“这是珍珠?不对!是琉璃珠?也不对!狼眼?真像哎!”花蝴蝶真的很醉了,今天这酒真的很不错,就是东家那美人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美,不过看了几眼他就没兴趣了。
酒,很香!从他口中传出的酒香味让风池不禁舔了舔舌头。
花蝴蝶脑袋因醉微沉,正巧贴了那干涩的唇。
风池眸孔微缩,花蝴蝶却昏昏欲睡,毫无所觉。
酒美,人美,唇也香,只是身上依旧有她不喜的那股味儿,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不再留恋他的唇,将他推下了树底。
“美人别走!”花蝴蝶嘟嚷了几声便沉沉睡去。
看来,真的是醉了,能走回这里给她‘送酒’还真不容易。
三月的春风伴随着月光,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已有了几分醉意。她能敌万毒,却敌不过一壶小小的酒。
“好酒,好酒!”何时月光出来的,她并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走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
她到底在这里待了多久?
不去想,不去想,人生难得醉一回,换了个姿势,风池手中的空酒壶脱落,砸到了花蝴蝶的肚子上。
花蝴蝶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那一声响,却惊醒了风池,坐了起来,只看了地上的他一眼,便飞身离去。
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房间,正巧碰上七祈正解衣就寝,晃了晃脑袋直接扑了上去:“一起睡!”
七祈一把将风池推开:“混蛋,滚!”
风池没稳住,跌坐在了地上,看着七祈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七祈愤怒:“你喝酒了?”
风池眯眼点了点头,酒很香,人很美,月很醉。
七祈咬牙:“为什么要喝?”
风池眨了眨迷醉的双眼,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才歪着脑袋:“好喝!”
七祈恼怒:“不许上床!”
风池停下了动作,再次坐回了地上,看了看地上,看了看床,再看了看人,吐了一口气:“困,睡觉,晚安!”
话才刚说话,她便倒在了地上,呼呼睡去!
七祈又气又恼,不是气她扑了他,也不是恼她去喝了酒。而是这家伙要喝酒就喝呗,没事跑去喝什么七日醉,干!
尽管风池很强悍,可是醒来时已经是七天以后了。
这些天发生了些什么,她不知道,又或者是从没有时间观念的她也懒得去注意。
就是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真久。
只是……到底是谁把她丢到猪圈里的?
任谁自己醒来,正面对上一头大花猪那无辜的眼神,心里都是很不爽的吧!
这是什么地方?风池皱起了眉头,身上那一股浓郁的馊味无时无刻的提醒她,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了,该出去洗洗了。
可这里并不是神医府邸,这是哪里?
“公子,你醒啦!”一老伯提着一桶猪食,正费劲的走来,见到站起来的风池顿喜。
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吗?风池先是疑惑,后点了点头。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不然我家那闺女都要闹翻了天了。”老伯擦了擦细汗,冲着身后那显得有些破旧的房子吼了一声:“丫头,他醒了!”
“真的!”里屋传来一道河东狮吼,紧接着一个彪悍女子冲了出来。
此老伯正是牛老伯,这大嗓子是他的闺女,正是附近闻名的牛碧。
那天,她与父亲按时去神医府邸去领馊食回来喂他们家的大花猪,美男神医丢给他们一样东西,不不不,是一个人,说要他们领回去放在猪圈里。
他们不解,神医却威胁不领回就再也不让他们领馊食。
想到家里那头大花猪快要产仔,要是没个好吃的,怎么行,只好答应。
一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的,牛碧顿喜,就算是个傻子,她也乐意领回家。还在想着把‘他’弄到床上,就被告知,哪都不许搁,就只能放猪圈,否则猪食照没!
到底是猪重要,还是美人重要?
父女二人思前思后,几经商量,终于拍板,有了结果!
就把‘他’放猪圈,好生照顾,别让大花伤了‘他’便是!
可是等了一天又一天,光看着‘美男’在猪圈里由小白脸变成了大花脸,牛碧心里着急啊。
现在终于醒了,牛碧心里那个乐啊,都开了花了!
只是当她赶到猪圈的时候,风池已经离开了。
还是那个湖畔,风池衣衫未解,直接跳了下去,一直潜到了水底。
她的战气很高,可以在水底潜上半天甚至是一天,安静的湖面只遗留下她跳下去时激起的层层波浪,一波波的往外扩散。
湖泊虽小,但是湖水却极为清沏,水下的风池轻解衣裳,在没有人看到却有鱼儿经过的地方缓缓的搓洗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半人工湖的原因,湖底并没有太多的沙泥,铺满了各种石头,其中以鹅卵石居多。
坐在一块石头上,她如在陆地上般悠然自得。
药味是问枫所不喜的,每天清晨,他都有一个习惯,就是来到这湖中,痛快的洗个澡。府邸中不是没有洗澡的地方,只是他不习惯洗那种带着各种药物的药澡,却也不愿多说。
也是因为清晨大多数人都忙于生计,这时极少有人会来,除非是那些闲得蛋疼的人。
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问枫如同先前的风池一样如箭般跃下湖水,直达水底。
黑色的衣衫随着移动变得松垮,似乎只要轻轻一扯便会散开。
忽闻水中有动静,风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如鱼游去。伸手紧紧扣住来人的脖颈,将其压向湖底,抵住了他一切的动作。
是他?风池眨了眨眼睛,却没有松手。
突然而来的变故让问枫措手不及,狼狈的呛了几口湖水,泪与水模糊了他的双眼,根本来不急看对方是谁,直接动手来,试图离开对方的禁固。
只是对方太强,这番动作非但不能离开,还被完全制止住。
动作太大,肺中的氧气渐渐减少,奋力睁开双眼,想要看清对方是谁,会不会是他。
对方停止了反抗,风池松开了手,水下他并不是她的对手,眼下他都快要成为‘淹死的鱼’了。
溺水的求生本能让问枫贴了上去,脑中因为缺氧开始混乱,朦胧中他只知道这人似曾相识,不是敌人。手脚不听使唤如八爪鱼般缠了上去。
“水中救人,如果他没晕,最好先把他打晕。”这是师傅曾经说过的话,如今清晰的回放在风池的脑海中。
看着眼前快要崩溃了的人一眼,风池快速为其渡了一口气,却在他想要索取更多的时候击向他的后颈,将他打晕过去。
原谅这家伙吧,她就是一个脑缺。
“是你?”这是问枫微微清醒时的话语。
只是才张口,却被淹没在水中,未等他正式回神,便被打晕。
将问枫放在湖边,风池转身再次跃下湖中,只是她再也没有闲情逸致清洗,着起衣衫从湖中一跃而已,朝属于自己的房间飞回。
正低头在地上划着圈圈的小枸子摸了摸被水滴砸过的脑袋,自言自语:“下雨了?”
仰望天空,虽然太阳还没有正式高挂,却也是晴空万里无云啊。越想越不是滋味,哭丧着脸:“连个天都不喜欢禾地!”
府邸里来了个病人,病人带了个丫鬟,丫寰长了个小圆脸,粉嘟嘟的,挺可爱的。
他一眼就看上了,估摸着让老爷开个口,让人家把这小丫头留下。可是老爷告诉他,那丫头压根儿看不上他,让他别心思思了。
他不信,可是老爷说敢不信扣工钱!
越想越恨,在那病人的药里放了一把巴豆,病人吃完以后拉了一天。正想着终于出口气了,病人却大笑:“特么的,憋了好几天也没拉出来,这下真痛快!”
这世上居然还有人喜欢拉肚子的!无语!
越想越是不爽,小枸子怒了,把手中的棍子一扔,恨恨的站了起来:“老子直接把她给干了,吃干抹净,看她嫁不嫁!”
于是乎,小枸子撸起袖子,便往那小丫头的房间里冲了过去。
心里想着是把她扔到床上,还是直接就地解决,总之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她!
“少爷,神医说过不可以。”
“就一次,一次就好。”
“可是……”
才冲到那小丫头的房门前,小枸子就叫到了这嗳昧的声音,顿时微愣,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