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到夜里,谢小刀跟着李若水神神秘秘地来到了张家堡。谢小刀皱了皱眉道:“你所偷的东西,是张家堡的?”
李若水道:“是的,所以我才说这件事很棘手嘛!”
谢小刀道:“你要偷什么东西?”
李若水道:“是一本《道德经》。”
谢小刀道:“是何人让你偷的?”
李若水道:“我不知道那个人,他是个很神秘的人。”
谢小刀道:“偷《道德经》?是一本什么样的《道德经》?这可是大事啊,你怎能轻易答应他呢?”
李若水苦笑道:“他只告诉我说是一本很古老的《道德经》,我本来是不答应的,但他出手阔绰,一来就是一百两订金。”
谢小刀盯着他,狐疑道:“我相信李兄一向盗亦有道,不会只是他出手阔绰,就将你诱惑了吧?”
李若水苦笑道:“其实这件事说来也无妨。说实话,我是被他逼迫的,他的武功太可怕了,我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谢小刀立马接道:“你说那人,可是上次用我飞刀那人?”
李若水道:“正是。”
谢小刀道:“那如果你不去偷,他会怎么对付你?”
李若水苦笑道:“起初我也没答应他,但他好像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无论我在哪里,他总能找到我。所以我才不得已答应了他。但张家堡这种簪缨素封之家不仅堡垒固若金汤,而且守卫森严,所以我才找你。”
谢小刀道:“我看此事绝非易事,一旦暴露,想离开都不可能了。我看那人武功深不可测,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偷呢?”
李若水苦恼道:“我怎么知道?”
谢小刀道:“詹俊、莫无华、荆大通三人武功高强,能在他们手底下逃脱的人寥寥无几。”
李若水道:“我是没和他们交过手,但他们的可怕之处我也早有耳闻。”
谢小刀沉思了一下,道:“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一个陷阱?”
李若水道:“我想他应该用不着这样多此一举。像他这样的人要杀我的话简直易如反掌。”
谢小刀点了点头,他也觉得李若水的话很有道理。
谢小刀又道:“真的非去不可吗?”
李若水叹了口气道:“非去不可。”
谢小刀道:“我可不可以,在外面给你把风?”
李若水笑道:“当然可以,只是万一我被他们抓住了的话,我想告诉谢兄的那件事怕是没机会了。”
谢小刀也笑道:“我开玩笑的,我是觉得此刻气氛有点紧张,先放松一下心情。”
李若水笑道:“我理解,要是被发现的话,谢兄一定会挺身而出,替我引开敌人的。”
谢小刀笑道:“我也相信李兄一定会为我这个朋友两肋插刀的。”
当下两人相视笑了笑。
突然,一阵急风吹过,只见一条黑影如风驰电掣般到了堡垒门口,那两名守卫道:“什么人?”
那人道:“是张堡主的人。”
守卫道:“暗号。”
那人道:“天残地缺。”
两名守卫对望了一眼,然后放了那人进去。
谢小刀与李若水对望了一眼,相视一笑。李若水迅速走了出去,走到了那两名守卫面前,被守卫拦住了,守卫问道:“什么人?”
李若水道:“是张家堡的人。”
守卫道:“暗号。”
李若水道:“天残地缺。”
两名守卫对望了一眼,李若水正在心下高兴,突然间两名守卫拔出腰刀,向他砍了过来,李若水急忙跳开道:“二位这是干啥?”
两名守卫冷笑道:“你是谁?冒充张家堡的人居心何在?”
李若水一下子愣了愣,心道:“没错啊,我就是按照那人回答的回啊,怎么会错呢?”
随即笑道:“二位爷是在试探小的吧?小的可没答错啊。”
两名守卫冷笑道:“你还想学人家吗?你喊的是人家上一个暗号,一看就是冒充的。想进去就得先问问我们手里的刀。”
李若水自知露了陷,只好陪笑道:“二位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是和你们开玩笑的。”说着,转身就走,只听后面一人道:“是谁冒充的?给我拿下。”
李若水一回头,只见一群持剑抡刀的人向他攻了上来,他心下一凛,拔腿就跑。跑了很远,没有人追才停了下来。一会儿,谢小刀也跑了过来,哈哈大笑。
李若水脸一沉,怒道:“你笑什么?如果换做是你,你也答不上来。”
谢小刀笑道:“我可一眼就看出来了没这么简单,所以才没有上。”
李若水道:“你看得出来?那你知道暗号吗?”
谢小刀笑道:“我也不知道。”
李若水怒道:“那你还笑得出来?”
谢小刀笑道:“看来我们今晚不用进去了,还是去好好睡一觉吧。”
李若水怒道:“你本来就不想进去,才会这么高兴吧?”
谢小刀笑道:“没有没有,我是看你碰了一鼻子的灰,实在忍不住想笑。”话刚说完又大笑起来。
李若水怒道:“有种你去试试?”
谢小刀笑得弯下了腰,道:“我干嘛要去试?”
李若水冷笑道:“我看你就不敢。”
谢小刀停止了笑道:“我怎么就不敢了?”
李若水冷笑道:“那你去啊。”
谢小刀道:“去就......”突然止住了口,笑道:“激将法对我不管用。”然后又笑了起来。
李若水也收了怒大笑起来,笑得弯下了腰。
谢小刀讶异道:“你笑什么?”
李若水笑得停不下来,笑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是想起今天谢兄那种被人家讥笑了还在自以为是的欢喜,想想就忍不住。”于是又大笑起来。
谢小刀本来停止了笑,但看到他笑得停不下来,他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两人越笑越停不下来,只捂着肚子滚在地上一直笑个不停。路人纷纷走了过来将他们围在中心,两人笑声渐渐停了下来,只见围观的路人在指指点点,年轻的女孩子们看着他们抿嘴直笑,而老人们却在说些什么“伤风化”的事情,两人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快速走出了众人的包围圈,只听后面的路人在哈哈大笑。
两人走了一段路,谢小刀道:“看来我们今晚非去不可了?”
李若水道:“非去不可。”
谢小刀正色道:“看样子,正门是进不去了。”
李若水笑道:“咱们上次不是没分胜负吗?这次就再较高下吧。”
谢小刀道:“好。”
深夜,月光皎洁。
两人易了容,来到了张家堡城墙外面,李若水一看这城堡高达数丈,心下一凛,转头向谢小刀道:“谢兄你如何上去?”
谢小刀拿了两根长达半尺的铁钉,一纵身跃起数丈,左手上的铁钉钉在城墙上,随即一跃而起,双脚在钉入城墙的铁钉上一撑,又跃起数丈将右手的铁钉钉在城墙上,然后如法炮制,跃到了城墙顶上。
李若水却什么也没拿,跃上了旁边的一棵梧桐树,在梧桐树上一借力跃起数丈,随即右手袖里一根钢爪连着线飞向城墙头稳稳抓住,于是他拉着线迅速到了墙头。
两人进了城墙,只见里面的数名守卫来来回回的不断巡逻着,谢小刀和李若水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在两名守卫相背而行的时候,以迅捷无比的速度掠了进去,两名守卫只感一阵疾风刮面而来,却又一瞬即逝。
两人此时已到了里面第二道城墙,这倒城墙没有外面的高,但守卫森严更甚。一只黑猫两眼发着诡异的光芒坐在他们面前的花丛中的一块白布上,正盯着他们,李若水捡了枚石子打在猫身上,那猫“喵”的一声窜了出去。只听其中一个守卫道:“什么人?”
另一个道:“没事的,猫叫而已,咱们可不能擅离岗位。”
谢小刀与李若水知道此计不成,心下都暗暗苦恼,于是两人只好伏在花丛里寻找进去的方法。过了一会儿,两人不约而同的捡了块小石子,打算向他们面前的两个守卫发射过去,突然两人又忍住了手,他们看了看城墙周围还有很多守卫,只觉此法还是不妥。又过了一会儿,一阵狂风吹过,谢小刀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将那块白布抛了出去,那白布随风在空中飘荡,飘向了墙头,只听众守卫吼道:“大家快看,这是什么东西?”
谢小刀与李若水借着这一瞬即逝的机会,轻轻地跃进了第二道城墙。然后两人继续往里走。
谢小刀悄声道:“既然要偷书,那肯定要去张贵友的房间了。”
李若水悄声道:“你带路。”
于是两人躲躲藏藏,小心翼翼地走了半天,来到了张贵友的房间外面。两人又觉得苦恼起来:看来这个时间段张贵友已经睡下了。因为房间里漆黑一片。
两人正在想办法,只觉得张贵友并非等闲之辈,想要进他房间里偷东西的话简直难如登天,更何况他老婆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两人正感苦恼,突然间,只听到远处传来呼喊声,有人在大喊“着火啦、着火啦。”他们寻声看去,火势果然很猛,烧上了房顶,将周围的黑夜照耀得明如白昼,众人纷纷提水救火,忙得不可开交。
这时候只见张贵友的房间里一下子亮了起来,只见他们夫妻俩披上外衣,匆匆忙忙地往着火的地方赶去。
谢小刀与李若水抓住机会,溜了进去,只见房间里书案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他们床边的墙上贴满了诱人的春宫图,看得二人直流口水,但事情紧急,容不得他们多看,于是二人迅速在他们的床头、床下、衣柜里、抽屉里、书籍里等很多地方到处找,就是没有找到那本他们要偷的那本古老破旧的《道德经》,突听外面脚步声急速赶来,二人情急之下,悄悄从窗户里跃了出去。
那脚步声刚好回到房间,便是张贵友与他妻子,张贵友道:“我看这火不像是意外之火,好像是有人故意放的。”
一个声音刚硬的女子,正是他妻子,接着道:“我也看出了,所以我才让你立马赶回来。”
张贵友道:“钟伯做事一向都小心翼翼,他不可能这么无缘无故睡着了的,要么就是堡里有内奸,否则的话就肯定有人潜进来了。”
他妻子道:“那我们的那个东西,不知道还在不在?”
张贵友道:“放心吧,那个东西我藏得很隐秘,他们就算找遍了整个张家堡,也找不出来。”
他妻子道:“这我就放心了。只是我总觉得今晚上会发生什么事似的。”
张贵友笑道:“你就放心吧,那东西除我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藏身之处。先睡吧,这件事明天再处理。”
于是他夫妻两人睡下了。谢小刀与李若水只觉今晚要想找到那东西简直太难了,两人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打算直接出堡而去。这时候只听到一个仆人来喊张贵友,道:“老爷老爷,那名被抓获的神秘人他说有话要亲自对你说。”
张贵友道:“让他明天再说吧。”
那仆人道:“他说让你今晚就过去。”
屋里张贵友小声道:“夫人你先睡,我去处理点事。”他老婆答应了一声。
张贵友推门而出,匆匆走了,仆人连忙跟了过去。张贵友刚走了一会儿,只见他房间里一黑衣人悄悄走了出来,关好了门悄悄跟了上去,很显然这人是张贵友老婆万青青,只见她身法鬼魅迅捷。
谢小刀与李若水微一思索,也跟了上去。只见万青青径直跟着张贵友与那仆人走到了一座假山面前,那假山突然向两边分开,两人迅速走了进去,然后假山合上。万青青悄悄跟了上去,也走入了假山,谢小刀与李若水到了假山边上,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到所在机关。
突然感觉好像有人正朝这边过来,两人迅速躲了起来,只见来人是个蒙着脸的黑衣人,这人也到了假山面前,反反复复的这里碰碰,那里扯扯,好像也在找此假山上的机关,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