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同世界,不同维度的人,真的你无法去用你的思想去想通别人。一个晚上,安宜尔经历了对林晓瑞的厌恶、不理解、好奇的过程,怎么会有睡意?天亮的时候,她做了一个自己都害怕不可思议的决定。
岁月犹如白衣苍狗,变化无常。从火耕水耨的时代一路发展至今日新月异,人们不再恪守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生产模式。科技的进步,也让人无处躲藏。
林晓瑞的手机一般都是静音和振动状态,因为他无法忍受每天没完没了的推销电话及各类骚扰电话带来的痛苦。
下午两点多,睡醒的林晓瑞看了一眼手机,27个未接来电,穿着衣冠不整的睡衣从卧室走向卫生间,打开卧室门,扭头一看,杜萱斜躺在沙发上啃着个苹果看书,吓一跳。明明是苏若言和安宜尔睡在这里啊,他赶紧看看另一间卧室,门是开着的。苏若言和安宜尔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赶忙把睡衣裹了裹,拉起杜萱:“你怎么来啦?什么时候来的?”
“这么紧张干吗?我不能来吗?你是做什么见不得人事情了吗?”杜萱格格的笑了起来。“你这么朝乾夕惕、夙夜在公辛苦劳作,我不得担心你累坏身子吗?”
“你......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若言的的钥匙丢啦,然后就来我这啦。”林晓瑞急忙解释道。也不敢问苏若言和安宜尔什么时间走的,杜萱到底知道什么?不管她,什么也没发生,所以林晓瑞也没提安宜尔。
“解释什么啊?你不去卫生间啦?”
“对、对、对、我去卫生间。”林晓瑞说着便往卫生间走去。
“你顺便洗洗脸,刷刷牙,我给你熬了点粥。喝了那么多酒,养养胃。”杜萱对着卫生间的门说。
洗漱完毕,林晓瑞又整了整睡衣,杜萱把熬好的粥还有两个林晓瑞爱吃的小咸菜,放在餐桌上。
林晓瑞听到阳台上,洗衣机嗡嗡作响,随口问了一句,“洗什么呢?”
“卧室里的床单,被罩,今天晚上我不走啦,睡你这里。”
杜萱完全不是商量的口气。
“为啥睡我这里?”林晓瑞问,其实在林晓瑞的心里,杜萱睡在这里,他并不意外,因为策划行业有时候工作是不分黑夜的,次卧室那样的布置,欧式的床,化妆台都是杜萱喜欢的,本来杜萱说自己买,后来林晓瑞就把钱偷偷的付了,杜萱也没有说什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间卧室是杜萱的,她可以随时住的,只不过有时候为了避嫌,不是工作加班,杜萱一般这不会住在这里。在这里女性的生活用品,她的换洗衣服都有。并且杜萱也有林晓瑞家的房门钥匙。
“明天早上不是要去豪门房车公司竞标吗?天这么冷,起床这么早,我跑来跑去的,你不心疼我啊?”杜萱娇嗔的说。“另外还有PPT上的预算还没有做好,你又睡了一上午,下午晚上加加班,今天做不好,明天怎么去竞标?”
“对、对、对,你说的很对。”林晓瑞咂了一口粥,杜萱熬的八宝粥还真是地道,和那些专门熬粥的餐厅比起来丝毫不逊色。“那这样,下午我在这里做方案,你去酒店停车场把我的车开回来好不好?”
“你的车我已经开回来了,在楼下停着呢!我陪你做方案。”杜萱狡狯的表情让林晓瑞感到有点尴尬,杜萱简直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林晓瑞在杜萱这里没什么隐私可言。
有一次出北京出差,凌晨到了北京,酒店只有一个房间,还是双人床,两个人在一个被窝里都睡过。
在整理方案的时候,杜萱安排好公司的设计部的同事配合好林晓瑞,自己把她卧室的床单被罩焕然一新,又喷了好多的香水。
方案全部整好,下午五点多了。林晓瑞和杜萱决定去买点晚上吃的菜,回来做顿好吃的。徐颂打来电话,说今天下班早,晚上来林晓瑞家蹭饭,问问林晓瑞准备做什么?如果林晓瑞的菜丰盛的话,就准备兑瓶好酒。
晚饭还没有做好,林晓瑞和杜萱还在厨房里忙活,徐颂就提了一瓶酒过来。
“徐医生今天这么忙,怎么有时间要和我们林总把酒言欢啊?”杜萱和徐颂也是相当的熟络。
“萱萱美女也在啊,今天刚发表了一篇论文,赚点稿费,我得和我兄弟分享一下成功的喜悦啊。”徐颂笑着说。
“来,我看看是什么酒?我昨天刚喝的酒,今天还没有缓过来劲,不好的酒我可不陪你喝,你这么抠门的家伙,指不定还没我的菜贵!”林晓瑞从厨房走了出来。“萱子最近看视频做海鲜比较痴迷,今天是海鲜宴。你的论文发表了,是不是今年你的副高就有戏了?”
“谁知道呢?医院要晋升副高的一大把。还是先排队吧!”徐颂边说边蹭了上来。
“我看看都是什么?霍、霍、霍、八爪鱼、鲍鱼、海螺,龙虾都是我爱吃的。”徐颂啧啧的说。“要不是今天萱萱过来,我可没这口福。”
“萱子看你是个老光棍,可怜你,哈哈”林晓瑞大笑。
“我身边要是有个萱萱这样的姑娘就好了,不枉此生啊,人长得漂亮不说,还这么贤惠,出的厅堂,入得厨房啊。”
“徐医生今天吃蜜啦?嘴这么甜?这可不是你的说话风格啊!”杜萱说着,端着盘子从厨房走了出来。
林晓瑞和徐颂是大学同学,睡了五年上下铺的兄弟,当初买房子的时候两个人就合计把房子买在一起。当时这个小区的房子只有两套户型一样的,上下楼。大学是林晓瑞在上铺,徐颂在下铺,房子林晓瑞就选了上层17楼,徐颂选了16层。好兄弟不分开。
徐颂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瓶茅台酒,打开,满屋生香。
杜萱因为经常和林晓瑞一起参与应酬,也是可以喝上几杯的,在林晓瑞的家里,她也给自己准备了一个酒杯。把三杯酒甄上,徐颂坐在一侧,林晓瑞和杜萱坐在一侧。杜萱给林晓瑞剥了一只虾,用筷子撬出来一只海螺很自然的放在林晓瑞的碟子里。
徐颂见惯不惯、习以为常了。
“哎,我还是自己动手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徐颂自己笑着说。
“看徐医生说的?你们做医生的不嫌弃别人啊?再说你身边那么多温柔可人的护士小姐姐,哪个不乐意给徐医生剥虾啊!”杜萱说话心直口快。
“来,尝尝老徐的好酒。”三人碰了一下都干了。
“今天我们有一个关于呼吸学术交流会,咱们同学老常来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没接。”徐颂放下酒杯。
“老常我咋不知道?我们老乡啊,他不是在江汉市第一人民医院吗?混的咋样?你咋没把他留下啊?晚上咱们喝一杯啊!”林晓瑞急切问道。
“这瓶酒是他让我带给你的,一共带了两瓶,说给我一瓶,给你一瓶,你这一瓶我给你带来啦,我的那一瓶在我家呢。”医生的习惯,徐颂不紧不慢的说。
“徐医生,你这可有点不讲究了,感情是酒和菜都是我们的,你就兑嘴来了。”杜萱笑着插了一句嘴。
“就是,认识十几年啦,他就没有讲究过!回头把那瓶酒给我送上来!”林晓瑞也随声附和。
“哈哈,好,他们医院好几个医生过来的,所以一起走了。”徐颂说。“老常给我说,他们医院发生了一种肺炎,初步判断是病毒性的,具有传染性,他们正在做病毒检测。”
“什么病毒?”林晓瑞因为也是临床医学毕业的,并不陌生。
“他也不清楚,他说可能和2003年的SARS差不多,是冠状病毒。”徐颂说。
“啥是冠状病毒?徐医生”杜萱不解的问道。
“冠状病毒就是头上戴着王冠的病毒啊。”林晓瑞笑着说。“和流感,乙肝、艾滋病的病毒都差不多,不过所有的病毒都比较难对付,因为病毒比较小。”
“老林还是很专业的。”徐颂笑着说。
“我还以为是什么的,原来就是个流感啊!”杜萱不知者不畏。
“老林过春节要是回老家,可要注意点啊,别流行了。”徐颂说。
三个人吃的满嘴流油,酒是平均喝的,微醺。吃完饭,徐颂便下楼回家了。林晓瑞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下。杜萱把餐桌收拾了一下,刷了盘子洗了碗,吃的太丰盛,她感觉有点肚子涨涨的,便央求林晓瑞一起楼下散散步。林晓瑞拗不过她,便陪她下了楼。
杜欢自然的挽住了林晓瑞的臂弯,像情侣那种,林晓瑞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
天不太晚,才九点多,因为天冷,小区散步的人不太多,林晓瑞点了一根烟。边抽边散步。
“刚才徐医生说的那个病毒是什么?我小的时候听我家人说过,叫什么非典肺炎。”杜萱问林晓瑞。林晓瑞大概算了一下杜萱的年龄,那个时候杜萱也就七八岁,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龄。
“就是由SARS病毒所导致的一种肺炎啊,因为它具有传染性所以比较可怕。
“为什么感冒就不可怕呢?”
“普通感冒和流行性感冒是不一样的,普通感冒是由细菌导致的,流感是病毒导致的。”林晓瑞尽量简单的和杜萱解释。
“那什么是病毒?什么是细菌啊?”杜萱一脸崇拜的看着林晓瑞。
“哈哈,这个解释好复杂,我这么给你说吧,细菌和病毒比起来,细菌好大,病毒好小。细菌像一座大楼,病毒像一个乒乓球。”
“那你和徐医生是同学,为啥你不做医生了呢?做医生多好啊!”
“萱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如果有一天我被感染了,你怎么办?”林晓瑞叉开了话题。
“你是我老板啊,没有你我怎么吃饭啊?我会去陪你,我会被感染,被隔离,我愿意陪你!”杜萱微笑着说,但是却异常坚决。
“其实你可以有一个很体面的工作,空姐!何必呢?我这里是个小公司,今天死,明天活的,我担心拖累你啊!”林晓瑞有点动情。
“瑞哥,给你讲我的故事你愿意听吗?我从没给别人说起过”
“你说吧。”
“我一岁多,我妈和我爸离婚了,我妈带个比我大两岁的的哥哥生活,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爸爸,我是单亲家庭。”杜萱淡淡的说。“现在妈妈和哥哥嫂子一起生活,哥哥是在做一家德国助听器配制的生意,在我们新东市也买了房......”杜萱打开了心扉。
“我想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在杜萱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问,之前从来没有问过林晓瑞这个问题,在她的心里林晓瑞虽然有时候有些不着调,但是林晓瑞对人的真诚是让她比较踏实,她不想问林晓瑞和那么多女孩的关系,因为在她的心里她是和林晓瑞朝夕相处的,她对林晓瑞的了解也没有哪个女孩能够赶得上自己。她隐约觉得在林晓瑞的过去一定有很多的秘密,林晓瑞和别人嬉笑弄骂,油腔滑调,暧昧轻浮,她也在意,可是林晓瑞的学识,阅历又让她如此的崇拜,她知道林晓瑞一定有故事,她不想问,她要林晓瑞主动地告诉她。
“你是我心里很重要的人,你的欢喜悲忧影响我的情绪,你是我很重要的人。”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还是因为动情,林晓瑞都显得语无伦次,和平时的说话完全不一样。
在林晓瑞的心里,杜萱已经成为亲人。
散了20多分钟的步,天有些冷,就回去了。
“你先洗个澡吧,你洗的快,我洗的慢。”杜萱温柔的对林晓瑞说。
“我看你就是想让我把浴室的温度升高,你洗的时候不冷吧?”林晓瑞哈哈大笑。
“你咋这么讨厌人呢?”杜萱用拳头轻轻地捶了一下林晓瑞的胸口,娇羞的说。
林晓瑞笑着回到自己的卧室换上睡袍,去洗澡了。洗完澡出来杜萱也已经换上了一套自己自己的浅绿色的睡袍,睡帽。半躺在沙发上,两只脚并着搭在茶几上,浴袍的一侧斜了下来小腿和膝盖上面的大腿部分都露了出来,雪白雪白的。
“你走光啦”林晓瑞笑着边说边径直走进自己的卧室。
杜萱连忙坐起,把浴袍盖在自己腿上。“你管呢,你瞎看啥?”
林晓瑞躺在床上,床上也干净和规整了许多,并且散发着一种香气。他都知道,他习惯了。随手拿了枕边一本书,看了起来。任凭杜萱吹风机的声音或其他的声音,女孩子嘛,总是这样,他可能已经习惯,睡着了!
半夜,林晓瑞被惊醒啦,绝对的被惊醒了。
杜萱打开了他卧室的灯,衣不遮体,惊慌失措的跑过来,扑在他盖着被子的身上!死死的抱着他,呜呜的痛哭。他一下惊醒起来。
“咋啦?咋啦,你咋啦?萱子?”何止是惊慌?简直就是不知所然的惊呼。
“我梦见......你......死啦,我好怕!”杜萱呜呜咽咽的哭泣不停。“我不能没有你!”
林晓瑞知道杜萱做了噩梦,女生的心是细腻的,可能徐颂和他们两个散步的的话影响了她,她做了噩梦。他也知道杜萱真的在乎了自己。
“我死什么啊?我活的好好的!”
“不,我要你抱着我睡觉,我害怕。”杜萱边说边掀开林晓瑞的被子。
“萱子、萱子、我没穿衣服!”此时此刻,林晓瑞就穿一条内裤。
“我不管,我害怕”杜萱边说,边掀开林晓瑞的被子,钻了进去,把头贴在他的左肩上死死抱住他,挣脱都挣脱不开。
杜萱无论是面容和身材都堪称完美,冰肌玉骨,温柔可人,无论坐卧皆可引异性荷尔蒙迸发。
“你知道吗?......瑞......我没见过我的爸爸,我从没有体现过这样的感觉......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你得肺炎死啦!”杜萱喃喃自语。
“我死啦?我为啥死了?”林晓瑞动也不敢动,动也不能动,哑然失笑!抚摸着她的头发,杜萱的头发散发着一种暧昧的香气。
“你的家在江汉,你今年春节也会......回去,我害怕,我要去陪你过年。你感染了,我就陪你感染......陪你隔离......”
“你喝多啦?萱子,你不回家陪你的妈妈,陪我干嘛?”
“我要看看你家里有没有一个大老婆?”杜萱撒娇的说。
“你的脑袋瓜都是想啥呢?”林晓瑞用手指头戳了一下杜萱的鼻尖。
“我不管!我不管!......,你抱我睡觉!”杜萱边说边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睡衣外面的腰上。自己侧身一条腿和半个身子压在林晓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