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求推荐,收藏,感谢!)
“我只有370块。”
“我只要两口棺材!”
“我这还有剩半块烧饼,你拿去吃。”
“我只要两口棺材!”
赵汉卿点上一支女士香烟,转过身,眯着眼。
“现做的行吗?”
这时,乞丐抬起头,满脸污黑,看不出模样,但是眼中已有波澜:“我...只要两口棺材。”
“工具在家,我回去打声招呼,大桥南头,沙河堤边上等我。”
不多会,赵汉卿回家拿了工具回来。乞丐步伐踉跄,要过来帮忙,却被赵汉卿一把按住休息,
“你乞讨,我给你,两口薄棺材,我自己来,不用帮忙。”
“半块烧饼,你拿去吃,别嫌我脏。”
“去河边洗洗手脸,人,要有个人样。”
乞丐仿佛是看怪人一般,瞪大着眼睛,哆哆嗦嗦,不知是感动还是饿的。
沙河堤附近清一色都是农田,小树林并不多,零零星星一小片,各种木头杂乱无章。
木头没有特定的木头,就地取材,槐树,香椿树,臭椿树,桦树,酸梨树,松树,梧桐树。
几种树木都不是什么木质松软的木头,砍一棵都很费劲,好在赵汉卿年轻力壮,力气倒是有的是,又好在这个破落乞丐并没有要求棺材板应该有多厚多宽。尽管如此,直到凌晨时分,赵汉卿也才刚刚砍到够用。
砍树,劈木头,分层,刨平,钉钉子。第二天一大早,大约6点钟左右,才算是将将做好了两口薄棺材。都不大,一尺多宽,一尺多高,五尺来长。
赵汉卿累瘫在河堤上,往嘴里扒拉着凉水。
破落乞丐就坐在河堤边儿上,默默看了一宿,面无表情,一句话没说。不过这时他已经把脸给洗干净了,正额头上一道小疤,长得不算英俊,但是也绝对不丑,面色稍黑,就是个普通人,放在人堆里也绝对挑不出来。身材不算特别壮实,上下透着一股子利落劲儿。
等赵汉卿涂完最后一寸油漆,乞丐从衣服里掏出两包东西,分别放在两个棺材里,又拿了一把铁锹,径自在沙河堤边儿上挖了起来。
赵汉卿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拿起一把锄头准备帮忙,却被小乞丐给阻止了。
“我,只要两口棺材!”
赵汉卿微微一笑,又点上一颗女士香烟,拿了把镰刀,去旁边野塘里挖了起来。
约么10点钟左右,赵汉卿抱了几堆莲藕过来,看了看乞丐刚烧完纸的大坟包,黄纸是赵汉卿10块钱买的。又看到乞丐额头上毫无汗渍,心里一惊,暗道:好一个精壮的汉子。
赵汉卿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那乞丐想了想,手伸进怀里摸出张身份证,随手扔在地上,又指指坟头上压着黄纸的石头:
“石头!”
“原来你还会说别的话!”
“石头!”
“360块,我就这么多了。”
“我只要两口棺材。”
“给你堆藕,就此别过。”
“我只要两口棺材。”
“......”
赵汉卿无语微微一笑,摇摇头,转身就走,准备收拾莲藕,只见那乞丐还是面无表情默默跟在身后。
赵汉卿微微皱眉。
“你还有事?”
“我是你的奴才。”
“算了吧,各安天命,这个世界上不需要奴才。”
“我是你两口棺材买的。”
石头轴的让赵汉卿心里一阵烦躁,破口大骂。
“废物,你他娘给我听清楚了,你不是谁的奴才,你是你爹娘的儿子,你得为你自己而活!”
“你不把我当奴才,但我把你当主公。”
“我tm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带着你,嗯?更别说未来何去何从。”赵汉卿气的牙根疼,一脚踹倒乞丐。
“你没问我来处,我也不问你归途。”乞丐拍拍土,晃晃悠悠爬起来。
“你图什么,值得吗?啊?”
“我做事不管值不值,只管对不对。因为---你把我当人。”乞丐仍旧面无表情。
赵汉卿愣住,长呼出一口浊气,“哎----”他捡起地上的身份证,随便看了两眼,收进怀里,无奈摇摇头,说道:“东西就都放这儿吧,这是300块钱,买点吃的用的,那边还有些木头,就在这搭个窝棚吧!”赵汉卿用麻袋装好莲藕,数十斤的重量扛在肩头轻若无物,头也不回,说:“那以后,咱俩就做兄弟吧!”
赵汉卿绝对想不到,今天这个无奈的决定,彻底改变了两个人今后的命运。
望着赵汉卿沉重的背影,乞丐捡起地上一把生锈的小刀,他笑了,没有声音,比哭还难看,小声喃喃道:
“嘿嘿嘿,我,叫石头。”
......
......
定城
“阿香姑娘,委屈你咧,在地窖里闷咧快俩月。”一个尖嘴猴腮的斜眼瘦子,操着一口本地土话说到。
这位阿香姑娘,不是赵汉卿的妹妹赵含香又是谁?!
原来,在赵汉卿失踪之后,杨庭波就立刻协同赵汉卿的律师,架空了赵汉卿初具雏形的商会,正式宣称成立杨氏会社,并在曲城建立杨氏商会。
一切都是阴谋!
正在天京城上学的赵含香听到哥哥失踪的消息,当晚就飞回了直隶古城,刚下飞机,便被杨庭波等人掳走,这其中便有斜眼瘦猴。杨庭波看着亭亭玉立的阿香,se心大起,正准备施暴,却被一通电话打搅了好事,后来瘦猴见机行事,用计救出了阿香。
......
阿香爬出地窖,看着太阳缓了缓神,任由阳光打在自己脸上,久违的阳光撕扯着身上的腐臭。
“瘦猴哥,有我哥的消息了吗?”
“还没尼,不过汉卿哥吉人天相,一定会大难不死滴。”
“谢谢你,瘦猴哥。”泪水在眼角打转,说着阿香就要鞠躬。
“万万不可啊小姐,汉卿哥对喃恩重如山,你折煞喃咧。”
语罢,瘦猴小心翼翼拿出一包东西,急声说到:“阿香小姐,这儿有一套男装,俩充电宝,俺全部滴3万现金。你这就走,去祁州城,过了沙河大桥上客车,一路不停,经天粤省去港岛,你和你哥卡里滴钱,不到港岛千万别用。没有俺滴电话,永远,永远也别回来昂!”
“瘦猴哥!我哥他......”阿香不禁落泪。
“现在走,后门左拐,喃爸送你去。”
“可是你......”
阿香正要说些什么,瘦猴脸色一正,猛地把阿香向着后门一推,背过身去,斜仰着头看着院里的一棵枯树,嘶吼道:
“喃瘦猴,宁愿给赵家当一辈子狗,你走,你快走!”
......
沙河大桥,客车上,阿香望着家乡东去的河水,喃喃道:“雁南飞,雁南飞......”
......
沙河堤上
“雁南飞,雁南飞,何时流落雪花吹?”
“情难回,却难回,一曲离别几人归?”
“只叫我,一人一影,独饮三四杯!”
赵汉卿正在沙河边上抽着烟,河水托着一朵紫色的野花东流而去。
听闻桥上的车笛声,赵汉卿心里没来由的悸动,不自觉地吟诵出来,捂着胸口,转头看着南方,心如绞痛。
早就没了往日的微笑,面白如纸,指着心脏对着石头问到:
“石头儿,这里怎么会这么痛呢?”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