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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
十二月
盈盈小雪,天气冷到了心里。
......
“K?erka, na?la sam ti deèka.”(女儿,我给你找了个男朋友。)
“Kao ?to sam rekao, nije me briga za svoj brak.”(我说过了,我的婚事,不用你操心。)
“Mr.Yun mengchen!”(是云梦臣先生。)
“Zna??ta radi??Tata??eli mo? na?e porodice.Zar ne zna??”(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爸爸?他一直在觊觎咱们家的权势,你不知道吗?)
“K?eri, tako si dete.U ovom svetu ni?ta nije korisnije od pravog zlata i srebra?”(你真幼稚,我的女儿,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真金白银更加重要?)
“Tata!A rodbinu?”(爸爸!那亲情呢?)
“Imam tri sina i dve ?erke, a ti si moja imovina.”(我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你们也是我的财产。)
“Hehe,Imam ga!”(呵呵,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梅玲珑不敢想也不敢信。什么亲情,什么家人,在国外待得久了,每个人都成了金钱的奴隶,权势的狗!仿佛眼里只有财富权力欲望!可悲的人生,身不由己,在经济上,自己称得上亿万富翁,亲情上,却是一贫如洗。
“喂,三哥哥!”
“嗯?”
“来我家,陪我喝酒!”
“不去,练拳,没时间。”
“求你了,我...我难过嘛......”
“等我!”
......
冬天冷了
顾老头偷走了电瓶车,赵汉卿又买了辆带棚的,等他骑着新电驴子开到梅玲珑的别墅门口,还没等进门,便听闻隔壁院里竟传来悦耳的琴声。古琴?不多见了,心里想着,锁好车,觅着琴声而去。
浅塘薄冰,亭台石桥,梅花水仙,傲雪争香。
只见那白纱亭台间坐一青衣仙子,眉头正中印一红梅。冰肌玉骨,软玉温香,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琴声悠扬,霁月清风,高山流水,不减城南杜曲。
赵汉卿看得痴迷,半张着嘴,享受这片美好。女子回眸,看到门口的俊美男子,先是轻声一惊,娇羞掩面,却又再次回首,眸如凝水,面若桃花。
回眸一笑百媚生,
六宫粉黛无颜色!
此女只应天上有,
人间能得几回闻?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好的事物,是个人都喜欢。
“沉鱼落雁”,这是赵汉卿唯一能想到的词,美貌出众,再配上这青衣发簪,像极了从古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凤求凰》,听过的人不多了,能弹奏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姑娘才貌双全,在下有礼!”
“公子,您也识得《凤求凰》?”女子声如清铃。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啊......”青衣女子心里一慌,衣袖掩住朱唇,“先生觉得如何?”
“我是个粗人,其实听不太懂,姑娘莫怪。不过,我更喜欢《满江红》”
“《满江红》?”只见那女子偏偏思忖片刻,脱口而出,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姑娘高见!”
“先生高见!”
“我叫赵老三!”
“花浅!”
“好名字,愿姑娘,一往而情深,所遇皆是良人!”
花浅俯身施礼,等她抬起头来,左右寻去,却是已无来人。
“真是个奇怪的先生!”
“......”
......
别墅里,梅玲珑早已是喝的面色潮红,媚眼迷离,托着腮,侧躺在床榻上。
赵汉卿皱皱眉头,不知这个女妖精又在酝酿什么心计!
“好哥哥,来嘛,陪人家喝酒嘛!”见到赵汉卿进来,梅玲珑起身,硬是把他拉到自己的榻上,瘫倒在他的怀里。
“好哥哥,你又结实啦!”
“你喝醉了。”
“我没醉。”说完搂住赵汉卿的脖子,骑到他的kua上。
“梅小姐自重,你醉了。”
“玲珑!”
赵汉卿大喝一声,转过头去,猛吸几口凉气,理智战胜了邪念,一把推开梅玲珑。
区区数秒,如过经年。
或许是心里的不快,亦或是被拒绝的失落,梅玲珑就那么保持被推开的姿势躺在榻上,无伤无感,无悲无喜,
他站到窗边,点上一颗香烟。
她自嘲一笑,兀自伤感地整理好凌乱的衣裳,不自觉的,豆大的泪珠坠落下来。
“果然,连你也嫌弃我!”
“没有!”
“我...我还干净,我不脏......”
“嗯!我知道。”
“你们都讨厌我!”
“你是个好姑娘,是我不值得,我就是个卖杂货的。”
“不,三哥,你值得,你最好,只有你对我好!”
“......”
一具遗失的躯壳,怎么担的起一个受伤的灵魂?
她不能
他不敢
前因后果,家庭情况,塞铁国局势,足足说了有一个多小时。梅玲珑就那么躺在赵汉卿的怀里泪如雨下,好一会儿,才算是消停下来。她人再野,也不过是个未经多少世事的女孩子,她事再过,也不过是个倔强的女王做出的伪装。赵汉卿清楚,一个来自朋友的拥抱是此时他唯一能做到的最不出格的安慰。同时他也很诧异,一个同苏三小妹一样,正值妙龄的女孩,竟然要承受这么多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勾心斗角,进一步,是对手的杀招,退一步,就是亲情的残害,对,就是残害。他虽然失忆了,可他并不是傻子,最起码的礼义廉耻和最基础的父女亲情还是知道的。有一个把自己的子女作为筹码和工具的父亲,是梅玲珑不想要,却躲不开的厄运。
“对了,三哥,梅超群就要回国了,他可能要对你们不利。”
“我们?”
“他做事不计后果,手段强硬,心狠手辣,经常用一些胁迫的招数,祸害了不少良家妇女。况且,你和苏三妹妹的事,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他极有可能要利用她来胁迫你。”
说到这,梅玲珑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去,赵汉卿看在眼里,没说什么,不留声色地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心里暖暖的。
“呵呵,这可是华夏,梅超群再狠,能有这胆量?”赵汉卿的声音仍然平静如初,可已然能够听出阵阵寒意。
“呵呵,我就是个私生女,权钱之间的棋子罢了!人家再不济,也是根正苗红的长子长孙,做什么都有人兜底。我父亲跟华夏北方的几个中层首长关系颇深,万一梅超群真做出了什么过火的事,只要翻不起什么太大的风浪,上边的人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赵汉卿有些犯难,虽然他有一身蛮力,也不怕为了老温头苏三他们随时付出一切,但毕竟势单力薄,自己倒无所谓,浮萍罢了,但万一梅家食言亦或是变脸,使自己在乎的人受到了伤害,那他就算是把他们大卸八块,把天捅个窟窿搅个天翻地覆,也不会原谅自己。
这种来自世家和高层的压迫感,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是一块鲜豆腐,想用来做菜就做菜,不想要了,就直接捏碎扔掉。
...
“不过......他以为在我这儿安插了几个眼线,就能掌控一切?!”
“哦?”赵汉卿听闻,没有表态,静静听梅玲珑说下去。
“明官村。”
“明官村?”
“嗯,毕竟梅家不会是我最后的依靠,除了我父亲给我指派的几个助手,我这几年也在暗中培植了一些自己的势力,人数虽然不多,不过也还有点用。我的人发消息说,他们在明官村发现了一伙人,踪迹可疑,这几人经常去沙河边转悠,拿着鱼竿,也不钓鱼,一转就是一天。”
越听,赵汉卿的心里越不是滋味。一来是感叹情薄如纸,一个柔弱的小姑娘,竟然要靠自己培养的势力,在生养自己的家里活下去,亲情寡淡。二来是感叹命薄如纸,卷入氏族的纷争,确实是自己的过错,可祸不及家人,是自己连累了老温头一家老小,让他们处于危险之中。
为什么?
为什么有些人生来就高人一等,享尽了荣华富贵?
又为什么有些人一生老实本分,就要注定被人欺负?
赵汉卿眯着丹凤眼,眼角的寒光转瞬即逝,他不甘心,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和在乎的人身上,即使自己螳臂当车,也绝不允许!
“傻丫头,你比他强。”赵汉卿揉揉梅玲珑头发,随和一笑。
“好哥哥,注意下苏三,他可能近期就要对小妹下手。”
“好!”
“让我亲下!”
“一边去。”
“......”
直到深夜,赵汉卿才从别墅中缓缓走出,两人谈了很多,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
......
17号入夜。
沙河大桥往北二里地,一个废弃的土地庙里,四个男子围着一堆篝火。
“虎子,她家在哪?”
“沙河大桥往东一里地,王家村,北边第一排大黑门那家。”
“家里几口人?”
“除了她,还有六个爷们,有仨人受伤下不了床,一个老头,剩下是俩小孩儿!”
“小苏,他们这几天都有什么活动轨迹?”
“每天晚上,那女子都会去一趟桥上小摊,买点补品食物,赵老三基本上一直都在地窝子附近下地笼子,偶尔去桥上卖点东西!”
“阿玉?”
“几乎每天下午,那个娘们儿都会到沙河边上采药去,偶尔带着那老头或者赵老三跟着。”
秦疆背靠着石柱子,拿着一根手卷的香烟,放在鼻子下边闻了闻,说到:
“老板来电话,说是塞铁国再有半个月有场大动作,让我们三天天之内搞定他们,20号晚上,他亲自过来提人,女的绑走,胁迫住赵老三,其他人不用管。”
“明白!”
“知道了。”
“是。”
“休息吧,20号白天伺机行动,尽量在野地里,小苏,一会你回去医院看看小妹......”
......
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隔墙也总是有耳。
......
黑暗之中
“石头儿,你跟住那个小苏,看看什么路子,注意安全,别露破绽!我回去安排一下。”
“是,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