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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忆

当所有的少年赶来时,老者既然一转常态,没有了以往的严厉,平和的说道:“这几天你们的表现都不错,尤其你们三个,身负一百斤的重物,还能如此行动,做的不错!望以后再接再厉,莫要怠慢。”

“是,段老。我们会继续努力的。”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看到三人高傲的斗志,一丝绝意从段老的眼角划过。

“好,既然如此,明天吧你们身上的重物增加到一百五十斤。”

三人顿时错愕!久久无语!丢下身上的重物,十几人便一哄而散,朝各家的方向跑去,只留下段老一人在这空旷的林间,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段老陷入了沉思。

四年前的一个雨夜,电闪雷鸣,冰雨交加,无情的狂风肆意撕扯着树木,残枝败叶遮天蔽日,滚滚红潮如脱缰的野马驰骋而来,势不可挡。而在这恶劣,艰险的环境下,三位少年匍匐在一棵大树下,相依为命。

雨水越来越大,如一缕缕瀑布倾天而下,铺天盖地,好似一场浩劫,更是末日降临般的前奏。三位少年浑身抖擞,哽咽不停,此时他们危在旦夕,命悬一线,静等死亡的到来。

冰雨肆无忌惮的下着,三人渐渐失去知觉,晕死过去,不久,一个黑影突然飘落,在三人身边停留检查片刻,急忙托起三人,消失在雨夜中。

翌日,生机重现,青山绿树,碧水洁云,林间枝头,万鸟啼鸣,雾霭缭绕,胜似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不知许久,沉睡的三人相继转醒,只觉浑身疼痛,疲惫不堪,身处于陌生的房屋里,三人畏首畏尾,害怕万分。“这是哪里?”一少年哆哆嗦嗦的说道。

另一少年思考半天,回忆道:“我只记得咱们上山玩耍,突然乌云密布,风雨交加,咱们只好依附在一棵大树下,再后来就出现在这里了!”

三人面面相觑,一片茫然。

嚓......嚓嚓......

“嘘!有动静,”少年小心翼翼的将木门推开,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位糠塌老者,他衣衫褴褛,发髻凌乱,身体略显佝偻。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剑一般的眼神。犀利,锃亮,让人不敢直视。

此刻,老者身负巨石,却平步青云,渐渐逼向少年。看到逐渐靠近的怪人,三人面庞发白,战战兢兢,竟纹丝不动的矗立在原地,忘记了逃跑。

糠塌老者越来越近,每一步踏下,脚下的尘土如涟漪一般向四周扩去,连带着附近的地面都在震动,好比山间野人,来势汹汹。

三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连魂魄都在颤抖,缓缓降下眼帘,放弃了求生的念头,默不作声。

然而,流血之事并未发生,怪人走到近前,沉声道:“身体无恙吧!”原本已经接受死亡的三人,此时缓缓睁开了眼,只见那怪人托起背上的巨石,猛然一抛。

“砰”的一声。好似晴空霹雳,顿时炸开,震的三人神智恍惚,心神不宁。巨石居然如天外陨石,直直的砸向大地,空压急剧上升,尘土飞扬,不见天日。

尘埃落定,周围恢复了原样,糠塌老者看着瑟瑟发抖的三人说道:“昨夜发现你们身处绝境,便将你们带了回来。”

过了片刻,三人才缓缓回过神,跌跌哒哒的走出木门。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话语低沉无力,并带有一丝结巴,可见这三人的心中是如何忐忑不平。

“回去吧!一直向南,便是你们村庄。”糠塌老者竟无一丝留意,话语冰冷,欲将三人赶走。

之前,他们也许会匆忙离去,一走了之。然而见识了老者的不凡,此时三人心中早已浪花滔天,澎湃不已,怎能说走就走。“前辈,救人一命,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您救了我们三人,这份恩情,我们必会报答的。”少年一同向老者鞠躬,深表感激,行礼之后,便朝山下走去。

途中,少年目光呆滞,也许是深受惊吓,又或是激动不已,相继前行,默不作声。

翌日,天空还泛着朦胧,三位少年原路返回,早早的等在木门外。

随着木门的吱吱作响,一位老者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中,鹰眼剑眉,不动自威。

不错,这名老者就是昨天的糠塌老人。

见到三人的到来,老者稍住停留,还没等三人开口,便走向了空地,双手一托,举起了那块骇然巨石,自顾自的修炼起来,丝毫不顾旁人的感受。

三人无可奈何,只好将手中的包裹丢下,捡起了几个适合自己的石块,跟在老者身后。

就这样,四人结下了不解之缘,每当星月闪耀,朦胧之时,四道身影忽隐忽现。

老者,精神抖擞,从现生机,少了一丝冷漠,多了一点关怀。

少者,筋骨渐壮,肌肤饱满,一步一个脚印,蒸蒸日上。

春去秋来,时间一转而逝,而这位高人的名声也传遍了整个村庄,慕名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想着,想着,老者不禁苦笑一声。

“二十年了,我依旧如此。”

哈哈......哈......

这一声长叹充满了悲伤,充满了愤怒,好似在演绎着一场人生,与茫茫天道相比,一切生灵是多么的渺小,多么无知。

此时段老抱头痛哭,涕泗横流,没有了以往的严厉,更像是一个受伤的孩童,不停的释放着心中的怒火,心底深处的无奈与不平喷涌而出,四处溅射,那颗坚定不移的心也早已融化。

瞬间,段老苍老了很多,犹如一个暮年老人,孤独,凄凉,更多的事可怜。

可见段老这一身湿如何的曲折,艰难,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这位内心坚强的人泣不成声,痛哭流涕,这其中的痛楚也只有他自己了解。

暮落沉渊花以去,人逢昔年心渐凉。黯然回首苦辣事,生死离合俩茫茫。

挥去因岁月而遗留的眼泪,走向那黯然无光的屋舍,天地山水之间,一道孤影。

“天道茫茫,何其穷尽,与其奋力挣扎,还不如坐山为客,洞悉宙宇奥妙,静观自然万物,细品人生百态,只愿做一叶扁舟,随风飘荡,顺其自然,任岁月流失,沧海桑田,遗失的只是那一道道褶皱,而这颗坚定不移的心却不可撼动。”

段老笑容一闪,好似明白了什么,直径走去。

前后一瞬,那道背影不再糠塌,低靡,一股凌厉之气由下而上,将段老包裹在中间。

瞬间,段老高大了很多,无形之气四处扩散,不可言语。

而段老口中的着三人,便是木家木紫羽,萧家萧飞及贺永,三人同一年出生,更是形影不离的玩伴,关系密切,情同手足。

萧家,在这偏僻静远的青山村,也算是一个大家族,祖上三代曾与木家有过联姻,俩家世代交谊,相见如宾,生活其乐融融,而如今这种癖习已不复存在,但族人之间却彬彬有礼,温而不愠,和谐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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