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冰凉的石床上,这句话:“如果你今晚能从这里逃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始终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真的活不长久了吗?我闭上眼睛想睡觉,避免自己胡思乱想又懦弱的流泪。忐忑不安的缩在那里很久,心里很烦躁,四肢冰凉。
最后我干脆倒在了石床上,放任眼泪无声的流淌。
从来,我都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贪生怕死,活着的时候受过最大的伤也就是还没记忆时候,手上被划拉了一道极深的口子,隐可见骨。自打有记忆以后,不管我多顽皮也没让自己受过大伤。
可现在,自打死后来到冥界,我一条胳膊的肉都没了,还差点儿摔死,现在又遇到这些把我认错的人,一个一个都不怀好意。
流了很久的泪,然后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被人摇醒的,眼睛又肿又痛,费力睁开的时候,满眼都是长耳朵。
“啊——救命啊!长耳朵——”我吓得一激灵就叫起来,长耳朵一把捂住我嘴,一手拿着一把圆形的细长棍子,深蓝色的。
他声音低低的说:“我是来救你的,别吵,跟我走。”
我瞪着一双红肿的核桃眼愣愣的点头,他松开捂住我嘴的手,我扯住他衣袖:“长耳朵,你有把握救了我全身而退吗?”
长耳朵的眼神沉了沉,他回答:“本来有把握的,可你刚才那一喊,我现在不确定。”
他说完就跑出小黑屋了,我急忙跟上去,小黑屋外面的人基本被长耳朵干掉了,横七竖八的躺在过道里。
长耳朵走的很快,我两条腿玩命儿的跑才勉强看见他一点儿背影。
这哪里是来救我的,跑得这么快,搞得像我追杀他一样。一面吐槽,一面不敢减速的跟在他后面跑。
前面长耳朵的速度忽然加快,我一下就跟丢了,等我跑到长耳朵消失的地方,居然是个三岔路口。这个关押我的地牢也太大了吧,路修得这么复杂,到处是岔路。
我停在三岔路口,扶着墙大喘气,不知道该往哪条路跑,这要是选错了,跑到这个势力的大本营里,我可就死翘翘了。
我在岔道口犹豫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前面说来救我的长耳朵去而复返,难道他就没发现他救的人跟丢了吗?
我冷静的分析了下,按我刚才看到他是左转后就不见的,然后我跟着转角跑过来过来就看到了三条岔道,所以我只能乱选了,希望运气不会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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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了最左边的岔道,没跑多久,转了三个弯就是个死胡同,我又退回去,走到最后一个弯的时候我听见打斗的声音。
我躲在转弯处不敢出去,也不敢伸头去看。贴着墙壁,入耳打斗声很激烈,隐隐的还有远处人整齐低沉的跑步声。
我做了个深呼吸,鼓起勇气探头去看,‘嘣’地一声,一个重物打在我头顶的墙壁上,溅出的灰洒了我一头,耳朵都要聋了。
“傻子。”长耳朵骂了我一声,一棍子把我头顶打进墙里的铁扇子打开,避免那拴着铁链子的铁扇往下开了我的脑瓜。
不过,怎么感觉这骂声很熟悉?
我趴在墙上探出半个头查看战况,长耳朵和一个长着毛茸茸大尾巴的男人打得不可开交,除去这个大尾巴自发现我就想抡扇子杀了我之外,还是挺可爱的。
大尾巴长耳朵打了好半天,我听到的整齐跑步声越来越大,说明有很多人往这儿来,还越来越近了。
“长耳朵,有好多人过来了。”我出声提醒他,希望他能速战速决,带着我赶紧跑路。
长耳朵没理我,不过看他们的打斗动作越来越快,大尾巴没一会儿就招架不住了,露出了破绽,长耳朵一棍子打在了大尾巴的腰上,然后大尾巴就,上下身分家死翘翘了。
“别乱跑了,跟着我。”长耳朵瞪了我一眼,就掉头走了。
我跟上,低声辩解:“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走丢了,没乱跑。”
“真没用。”
怪我不会功夫咯,我要有你这么厉害,我都不用你救,也不会被关在这儿了。
我又看了看长耳朵手里的武器,很眼熟啊,好像是我那晚看到他变身之后的尾巴啊。
我目光悄悄移到了他背后尾巴骨的部位,尾巴还能拆下来的呀,涨姿势了。就是不知道他尾巴骨疼不。
胡思乱想中,一路上比想象中顺利,也没遇到大队人马,就是零零散散的几个小喽啰,被长耳朵粗暴的分尸了。
跟着长耳朵一路顺利地逃了出去。我才发现这个关押人的地牢是建在大河下面。
长耳朵拽着我这个旱鸭子费劲儿地游上岸,我只能憋几秒钟,所以在水里没少喝水,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上了岸,长耳朵带着我藏到了一个山洞里,入口还挺隐蔽的。
“你暂时就待在这里吧。”长耳朵一屁股坐在山洞的石凳上。
“噢。”我在他对面的石凳做了下来,问他:“长耳朵,这里安全吗,”
“只要不被发现,这里是安全的。”
“……”这不是废话吗?
“长耳朵,那这里容易被发现吗?”
“只要你不犯傻尖叫,就不会被发现。”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长耳朵你注孤生啊!!!
“长耳朵,你怎么知道我被关在那里了?”
“我在你身上放了追踪器。”
“长耳朵,你为什么要救我?”
“受人之托。”
“长耳朵...”
“我不叫长耳朵,我叫涂鸦。”
“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名字,我不是故意给你取外号的。”我是有意的,长耳朵!还涂鸦,什么名字啊,还不如长耳朵呢。
“黄靖朝,找你的人还真多。”
“找我?”我呵呵:“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香饽饽。”
“你就是香饽饽啊,现在你已经被悬赏通缉了。”
“多少钱?”
“三十万。”
“这么便宜!?”
“你也这么觉得?”
“当然了,我才不值这点儿钱呢。”
“我也觉得赏金可以再高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