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去引魂驿站找禾栀妹妹的葛乎还没回来,就这样跟着南荣殊一道出差办案也好,这样就可以避免葛乎发现我骗他,又怒气冲冲地跑来把我打个半死。
此时,我和南荣殊刚刚离开地府,想到是出府办案,我就问他此行的目的:“南荣大人,我们出府是办什么案子啊?”
南荣殊掏出他白色琉璃的手机,拿着手机的那只手的大拇指在手机上面划了两下,收起手机后回答:“发你手机上了。”
我拿出我空间里的手机查看,一边疑惑的问他:“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搜索你名字就有了。”
有这个功能,闻言我就在自己手机上试验,输入南荣殊的名字,果然有联系电话,还附带着简单的介绍和头像。我又输入长耳朵的名字,搜索无结果。
“此搜索功能仅限于地府内部人员使用。”南荣殊在我输入长耳朵名字的时候补充道。
原来这样的啊,查看着此行的任务,我又问:“季禾栀是地府的人吗?”
“是,不过她的手机查不到定位,拨打电话是关机状态。”南荣殊一听我的问题,直接顺带着回答了我下一个问题要问的答案。
“去双玄宗查案,地府也接门派内部的命案?”我看着任务吃惊地问道:“黄靖朝之前就是双玄宗的优秀长老,双玄宗不怨恨地府挖了墙角?”
“你一口一个黄靖朝,是在说谁?”南荣殊忽然语气严肃的反问我。
“我当然是说...说我自己。”在南荣殊杀气凛凛眼神的注视下,我很怂的改了口。
“你在地府里平日胡说就算了,出了地府说话要注意分寸。”
“是。”我点头如捣蒜。
“在双玄宗的时候,靖朝性格冷淡待人疏离,你只要保持高冷状态就不会露馅。”
“南荣大人,像你一样吗?”
南荣殊瞥我一眼,说:“在外勿唤大人,叫我南荣殊。”
离开地府,南荣殊带着我乘坐飞铁前往双玄宗,飞铁的速度是真快,双玄宗距离地府有好几个九千万公里远,不过一个小时,飞铁在双玄宗的地界上的站台停下。
从跟着南荣殊下了飞铁,我一直保持着高冷状态,冷气全开。
“双玄宗从上周开始,每日午时外务殿门前都会有一具外门弟子的魂皮,魂皮新鲜,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而且每具魂皮上都有一副你的人物画。”南荣殊跟我说起我们来双玄宗所查案件的信息和原因。
“人物画有传给你吗?”
“双玄宗那边没有发人物画的图片过来,让我们亲自来看。”和南荣殊出了飞铁站,就有一个大白鹤等在站门口,“这只白鹤是双玄宗派来接我们的。”南荣殊说,可能是担心我只顾高冷直接走出飞铁站。
走到白鹤身边,南荣殊先到大白鹤背上的椅子上坐好,才伸手拉我上白鹤。白鹤的身上轻飘飘的,我和南荣殊在大白鹤背上坐好,大白鹤一展翅就飞了起来。
南荣殊拉着我的手一直没松开,大白鹤背上的座椅就跟客厅里的待客椅一样,一点儿都不安全,我面无表情的脸下肌肉紧绷着,毫无血色。
大白鹤速度很快,飞了十来分钟,停在了双玄宗外务殿的山峰上。南荣殊拉着我在白鹤身上站起来,一跃而下。
双玄宗的外务殿前站着十来个穿着白衣宗服的人,看见我们下了白鹤就走上来的作揖行礼,为首的是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没有胡子的男人:“南荣大人。”
“张长老不必多礼,此次我与靖朝前来本就是为查案而来,破案要紧,那些死去的宗门弟子的魂皮放在哪里?”南荣殊不多客套,直奔主题。
张长老在南荣殊提到我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看着这个张长老目光里很含蓄的包着恐惧。这个张长老在害怕我,莫非黄靖朝很可怕?
“南荣大人黄大人一路幸苦了,魂皮放置在外务殿的侧间,二位请跟我来。”张长老领着我们算得上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往侧间走。
外务殿虽然称呼是个殿,但实际上占了双玄宗一个峰的外务殿很大,相当于一个小型行宫了。
没走多远就到侧间了,侧间所在位置阴凉阴凉的,从一路走过来看见的方位,我判断侧间是临时搭建的一个洞府,从外务殿的石头房子通向石洞的。
一具具魂皮如干瘪的气球颜色新鲜的放在侧间的石台上,每具魂皮上都被画了黄靖朝的人物画,如同印在魂皮上一样,姿态各异神情生动。
黄靖朝的画像在魂皮上栩栩如生,或走或立,或侧脸低首似倾听,或眉眼清秀一回眸,或容颜苍白忍悲痛……
“南荣大人可有头绪?有任何要问要查的尽管吩咐。”张长老询问。
南荣殊摆摆手:“我有些细节要问问,第一时间发现魂皮的人可在?”
“在的。”张长老应声,挥了挥手,身后的白衣弟子走出了四五个。“这些都是第一时间发现魂皮的门内弟子。”
南荣殊在一边细细的询问起来,我还在看这些魂皮上的黄靖朝画像,虽然知道这是黄靖朝,可和我相同的脸总是让我觉着不舒服。
“黄长老。”一个白衣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边,低声叫着我。
我转头看他,是梦里跟着黄靖朝四处奔波于各门派之间的两名弟子之一盛帛滔。
“我已不是双玄宗之人,盛道友不必再称我长老。”我言语客气疏离。
盛帛滔:“姑娘说得是,可想过再回双玄宗?”
回双玄宗,处理宗门之间的外交事务?不不不,我如今是能修炼的鬼修,当初既然选择离开,就不会后悔。
“不曾想过。”
“姑娘果然还是姑娘,从来不为所做抉择后悔。”
“你修为不凡,如今还在外务殿?”
“帛滔是戴罪之身,得姑娘求情未被逐出宗门已是大幸,哪里还奢望能重返内门。”
“你又何苦画地为牢,心里的话若藏着总不说,他迟早是别人的。”
“姑娘不必再劝,他总会察觉我心思,我不想与他成为陌路人。”
“你找我,总不是只为叙旧事,魂皮画像你可有线索?”
盛帛滔眉头轻皱,对于我的问话犹疑了好一会儿,方回答:“姑娘心里该有答案,帛滔想请姑娘能从轻处理饶她一命。”
该有答案?我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黄靖朝,我不知道啊!都这样针对我了,杀了这么多人,还从轻处理?
“我想和他谈谈。”
“姑娘?”盛帛滔虽然尽力隐藏,可面下的紧张和纠结我看的分明。
我心里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但并不确定,此时见盛帛滔的样子,又不由地动摇了。
“你跟他说,下午就在此地见。”说着,我扫了一眼摆的整齐的七具魂皮。
南荣殊那边还在问话,盛帛滔已经回到张长老身后站着,我就安静仔细的看了每具魂皮和画像,慢慢等南荣殊问完话。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南荣殊问完了话,浩浩荡荡一群人就离开了侧间。
“南荣大人黄大人,离午时还有半个时辰,请随我到侧殿歇息。”张长老招呼。
南荣殊:“也好。”
引我们到了侧殿,张长老因有事处理就离开了,宽敞的侧殿就剩下我和南荣殊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