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大概楚离不太在意这些,可就因为他的不在意,才让萧远山和萧红袖对自己恨之入骨。再加上宇文昊前些日子不住在她耳边念叨说楚离对她有意思之类的话,现在弄得她自己都有些想多。
把话说清楚还是好点吧,就好像宇文昊那样,两人便谈的清楚明白,虽然他怎么也不肯放手,那也是后话了。
而且楚离这样的人,总觉得单纯胡思乱想他会否对自己有意思,对他都是一种亵渎和侵犯。
他给夕鸢的感觉,就应当位居高座,底下众多的爱慕者俯首膜拜。如果被什么人占有,私藏在自己家中,那感觉……还真是有点罪过。
想一想如果楚离衣衫半解,躺着勾动手指,眼角含春嘴角带笑……那那那……那得是什么模样啊?
不行不行,不能再乱想了,再这样想下去,一会儿就要收不回来了。
楚离眉目疏朗,声音淡然,似乎全然没将她的顾虑放在心里,“怎么,你还是很怕那些人胡乱传话么?”
“这……毕竟不是真的,假话传的沸沸扬扬,到底不是太好。”
“既然假话传得太多了不好,那弄假成真,又如何呢?”
夕鸢想也没想的大道:“要是弄假成真,那反倒不必计较了啊。”
等等。
他刚才说什么?
什么弄假成真?
她愣了愣,看着楚离淡淡的神情,脱口道:“师父,你喝酒了?”
楚离蹙眉瞪了她一眼,“我一回苏州城就去寻你,哪里有喝酒的工夫。”
既没喝酒,那就说的不是醉话,可不是醉话,他怎么会忽然间……
夕鸢怔怔的站在原地,水杏似的眼眸落在楚离的脸上,眼中尽是困惑和不解。
然而,她感觉到自己搭在围栏上的手,被一个温温的掌心覆上,“怎么了,这件事情,让你觉得这么吃惊?”
脑子似乎不受控制似的,条件反射一般的点了点头。
楚离嘴角微微勾起少许,漫不经心似的道,“是么,看来你心里头,还是放着那位刘德华公子是不是?”
夕鸢只觉得黑线顿时落了满头,刚才还觉得手足无措,现在却一下子破了功,“那个刘德华……怎么你们都要问一样的问题,我那天晚上只是喝多了,随口乱说的。他都五十岁了,有家有老婆,爱慕追捧的狂蜂浪蝶一大把。我跟他没有任何可能啊,以后……以后别再我面前再提起他了啊。”
真是提一次就无奈一次,简直哭笑不得,从宇文昊和楚离的口中,听他们一本正经的说出刘德华这三个字来,本身就太有喜剧效果了。
“那你还想等着王爷?”
夕鸢在他目光的注视下,被他逼问这种问题,只觉得脸上有些隐隐的冒火,“不是等他,而是我现在根本就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我觉得一心不可二用,现下……还是好好经营铺子就好。”
“你这话说的可太不坦率,若按照你这般说法,那你同事料理两家铺子,不也算是一心二用了?”
夕鸢给他一堵,只得低声分辨道:“那不一样啊,毕竟做的还都是同一种类的事情,和谈情说爱这些东西完全都……”
她的声音在楚离的注视下越来越低,终于低不可闻,分明晚风凉快的不得了,她却还是觉得脸上像要冒火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
楚离居然,居然……
他怎么会对她有这种意思呢?无论怎么看,楚离都是站在一个比她高出许多的地方,从来都觉得他是俯视着自己的,现在……他竟想要自己与他比肩么?
这种感觉,跟刘德华突然对她求爱的吃惊程度,也差不了多少……
“你方才在远山面前,不还能说会道的,什么想扑了我之类的话也敢宣之于口。”楚离似乎忍着笑意,手掌不轻不重的扣着夕鸢的,让她没法子逃离,“怎么,难道方才你说的话,也都是玩笑么?”
他问这话时,眼眸一动不动的望着夕鸢,显得分外认真。
夕鸢眸光闪烁,声音有些微微发闷,“那个……也是说着玩,但是……你长得这么好看,想扑了你也是很正常的事啊。”
“哦?这么说来,你只是垂涎我的美色?”
这话为什么让他一说就这么奇怪,什么叫垂涎美色啊!自己被讲的好像那种猥琐色狼一样,搓着手流着口水看着花儿一样的大姑娘……
“我一直都很敬仰你啊,觉得你很有本事,像神仙一样的人物,所以……所以从来没有动过什么歪念头……”怎么感觉越解释越不对劲了。
楚离的声音中笑意越发分明,“既然敬仰我,为何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你都不看我呢?”
夕鸢咬了咬下唇,心一横抬起头来,直视着楚离的眸子,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模样。
楚离忍不住笑意,轻轻摇头道:“看看你这个样子,我还能将你吃了不成?”
他用另一只闲着的手,替夕鸢将被风吹乱的鬓发向后拂去,连做这些细小事情,也都优雅的不像真人。
或者说……在夕鸢心里,根本一直就是拿他当“神”来看的,而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结果搞得他现在站在自己面前说话,也不真实的像在做梦一样,还是那种梦到帅哥对自己表白,玛丽苏的要死的梦……
“那你心里,对我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