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的时候,我被家里大人约束着不能老出去玩了。爷爷明令禁止我,已经是大一点的姑娘了,不能成天老往外跑让人笑话。更不能总跟男孩子们混在一起,那成什么样子?
奶奶是很听爷爷话的人,执行得很彻底,我很不服气,却又不敢反抗,爷爷可是家里的权威呀,对着干没什么好处。
我因此郁闷了好久,脸上的笑容也少了许多,成天也不爱说话。家里来人了也不爱搭理,奶奶这时候就会说:“这孩子,来人了也不知道打招呼。”我就会瞅一眼然后再默默走开。
后来家里人看我这样,稍微对我放松了点政策,允许我写完作业后,可以出去玩一小会儿。
跳皮筋就是那会儿,我和女孩子们的专属游戏了。男孩子们不喜欢玩,可能嫌磨叽繁琐。我和小玲还有她妹妹就能开始,两个人撑皮筋一个人跳。谁跳坏了谁去撑皮筋,另外两个人再跳。
这个游戏还是南山的小香跳的最好,她也是我的女同学之一。她家就住在山上,离学校很近。她家有好多孩子,其实我就认识她和她上面的哥哥,其他的没怎么见过面,就只是听说而已。
她很灵巧,闯(打不出来,这里是cua三声)嘎拉哈,跳皮筋都很在行。皮筋会跳很多花样,还会救人。我却不行,就只会正常跳,花样老是跳不好,跳跳就给自己缠住了。她在跳皮筋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很有神采,很吸引人。
小皮球,胶胶皮,马莲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说起跳皮筋,这首儿歌就会不期然的,浮现在脑海里,没有之一。
跟小香家隔着一条道就是小洁家,她也是我的同班同学。她家两个孩子,也有个弟弟。她的眼睛大大的,眉毛很重,长得眉清目秀的,很好看。记忆里她家原来好像住在山下的,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搬到了山上。记得港剧流行的年代,我好像还和弟弟,半夜去她家看过电视剧。
沿着大道再往里走,就是小晶家了。她是老大,家里还有个妹妹。她妈很高,她的个子完全遗传了她妈妈,是我们班女生中最高的,长相也随她妈,记忆里好像是短头发。跳皮筋如果是跳高的时候,就得全靠她了,个高就是好,看着就有气势,不会被欺负。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村人的纯朴,和浓郁的乡土气息养育了我们,让我们无论走到哪,走多远,都忘不了乡土乡音!
可能是随爸爸的原因,从小我的头发就又黑又厚。如果让我自己梳头发,我的一个手掌都是握不住的,所以每天早晨起来,急急忙忙梳好头去上学,就成了重任。
洗头发的时候,我也得在大人的帮助下,才能完成。尤其在那个年代还没有洗发精,都是用面碱或香皂洗头,可想而知多不好洗。不过用面碱洗头,头发很滑溜,就不知道是否健康,因为那个年代大家都是这么洗的。
现在的小孩估计没见过虱子,更没听说过几子(虱子下的崽),所以记忆里我们那个年代的小孩,有那么几年是深受其苦的。要是想确定哪个小孩干不干净,就直接看他的头发里虱子多不多就知道了。那个时候家长都是用蓖子,给小孩刮头发的。
可能是我太娇气了,梳头发疼了要叫唤,扎的紧了也不干,洗头太使劲也不行。尽管母亲会给我梳很多的花样,比如编一个四股辫,或两边各编一个四股的小辫。再或者编一堆的小辫。还有左右两边各扎一个揪,梳个丫鬟头,用漂亮的头绫子系好。
无论是哪种,都避免不了我的赌气囊腮。估计母亲是终于给我打理头发烦了,所以某个午后她和奶奶,终于意见统一的,把我骗回了家。然后奶奶摁着我,妈妈一剪子下去,就把我的头发给剪了。
然后她俩,还把我的辫子给卖钱了,气得我大哭一场。至此以后,我就一直没有留过长头发了。刚开始有赌气的原因,后来是已经习惯了短发。再以后是工作忙不愿意打理。直到后来结婚,才重新做回小公主,留起了头发。
各个时期,我倒是尝试了一些不同的发式。刚开始的荷叶头,假小子发型,我妈就能剪。后来初中后,去理发店剪的什么张咪式,其它的不记得了。上班后的抱抱头,蘑菇头,等等……
我妈挺喜欢烫头和染发的,我则不是。从来没烫过头,也不喜欢染成各种颜色,最多做过几次离子烫。我妈说女人不烫过头算什么女人,真不懂她的审美。
我崇尚自然美,不喜欢化妆和过多的修饰自己。尤其是整容我是坚决不接受的,但我不排斥其她人的爱美之心。我也喜欢看到别人,在我面前打扮得美美的,但我自己就喜欢,一个人干干净净的,大方得体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性格使然,我总是没有活成妈妈想要的样子,也总是不按照她说的来。她既说服不了我,我也劝服不了她,不过她随着年龄增长,对我更依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