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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暗觉醒

死气缭绕的大墓地中,响起了一段诡异的歌谣。一个戴着兜帽的奇怪的人,浑身缠满了绷带,巨大的铲子握在手心,正在墓地中央挖着一个又一个坑。成功挖好一个坑后,哼着的歌谣仿佛到达了高潮,一把将旁边沾满湿漉漉泥土的大袋子丢了进去。紧接着,歌谣开始低沉,似是在悲伤,哀悼,惋惜,慢慢地土坑便重新填了上去。此时歌谣已经接近尾声,男人默默地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鲜花,放在了土堆上面。

“出来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别拿些幼稚的理由骗我。”

“你怎么知道我是找你?”一个少年慢慢从旁边的墓碑现出身形。

“这座墓地就我一个活人,除非......你找的,不是人?”

“你身上有,同类的气息,你是.......?男人诧异地看着少年。

“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和你这种怪胎做同类。”

“哈哈哈,狂妄的小子,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么?你难道不知道我是......”

“伟大的死灵法师,月民背叛者,裹尸人,阁下?”少年井井有条地回答道。

“有意思,你已经把我调查清楚了?又是一个想要我脑袋的人?”神秘男人拔高声音说道。

“不,我来此仅有一个目的,拜师,我要将你脑袋里强大的黑暗魔法全部收入囊中。

“拜师?小子,你当我这里是什么?福利院吗?”

“我有让你接受的条件,你已经老了,而我,能帮你复仇。”

“我......我无法拒绝这个诱人的条件,你打动我了,该死的小子。”

“今天午夜再次来到这个墓地,不要担心,月光会为你照明前行的道路,一个真正的死灵法师,是一个合格的黑夜行者。记得带好你身上的契约,不要拿你那戒备的眼神看着我,我对它没有兴趣,它似乎已经......已经认你为主了,怪事总是眷顾你们年轻人。”

裹尸人捡起巨型铲子抗在了肩膀上,腰上别着更多的巨大蓬松的袋子,转头朝着某个方向走去。少年目送着裹尸人慢慢地离开,自己也转身向丛林慢慢隐去。

......

午夜子时,少年早早来到了墓地外围,此时他正目瞪口呆的望着墓地中央发生的一切。

裹尸人将铲子插在了土地上,双手合十,正默念着咒语。然后一阵阵白色透明状物体从黑色土壤缓缓透出,开始围绕在裹尸人的身边,而有一些则仿佛在指示下缓缓飞向了天空,不过他们都是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仪式的时间并不长,很快裹尸人便完成了仪式。小部分鬼魂飞向了天空,而大部分扔在裹尸人的身边......尖叫着,撕扯着喉咙尖叫着,像指甲划过玻璃般刺耳,似乎他们很惧怕,恐惧着那个男人——裹尸人。

裹尸人慢慢举起了手中的句铲,狠狠砸向了他周围的鬼魂,鬼魂本不会受到任何物理伤害,但他们仿佛冰雪遇到火焰般,在巨铲的挥击下一点点消散,发出了比之前凄厉十倍的尖叫,仿佛要响彻正片丛林。

裹尸人缠满纱布的双手在空中虚点,很快便形成了一个个玄奥的符文,慢慢地将那些鬼魂包了起来,形成了一个罐子......一个骨灰盒。而在做完这一切后,在少年的感知中,裹尸人的身躯似乎更佝偻了一丝。

“出来吧,年轻人,你已经看到了我的秘密,别急着否认,这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

“在我教导你之前,首先我们需要签订一份契约,告诉我你的名字。”

“凯尔。”

“别急着掏你的那张羊皮,不是你的契约,而是我的。”说罢裹尸人慢慢地从衣袋里拿出一张对折过的纸质契约,他慢慢打开契约,上面用的是猩红色的字迹,以及点缀了一些玄妙的符文。

“这是用食尸鬼王的血液撰写而成,其中添加了一些诅咒符文。”裹尸人解释道。

凯尔狐疑地看了看裹尸人,又低下头仔细看着那篇契约:

以不朽仲裁之神的名义起誓,双方二人完成承诺,务必遵守诺言,委托者裹尸人图克,遵守承诺应教授受委托者凯尔所有的死亡学知识,受委托者凯尔遵守承诺应杀死背叛者死灵法师科尔,契约永久有效,不得违约,不然则受恶灵啃噬而死,灵魂在第二殿不得超生,契约即可生效。

凯尔深深地看着契约上可怕的诅咒,随后不带犹豫的签下了契约。

图克这时倒是惊讶地看着凯尔:“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如此不顾一切。”

凯尔不带一丝生气的眼睛盯着图克说道:“弱肉强食。”

图克看向凯尔的眼神中也带起了笑意,其中看不出是冷笑,还是嘲笑,总之他总算愿意认真教导这个少年了:“现在,拿出你的契约,我教你使用他的力量。”

少年从怀里掏出羊皮卷,看着这张卷轴充满了感触,随即将乱七八糟的东西赶出脑海,他现在只想变强,变的比强者更强,不然毫无意义。

“你可真是运气好,这张卷轴在曾经也非常有名,不知有多少死灵法师想得到他,如今却便宜了你。”

“这张卷轴叫堕落者血契,原先好像不叫堕落者血契,算了它曾经有很多名字,这些都不重要,重点是......它是一份精华。”

“精华?那是.......”

裹尸人图克打断了凯尔的继续提问,他很不喜欢别人打断他说话,接着刚才的话说:“人的灵魂中一共有5个插槽,可以放置5个精华,精华由强到弱共5个阶段,每个精华都有不同的外貌,不同的属性,有时候他很可能就藏于一件平时非常不起眼的东西中,你要用的力量,去感受他。”

“放开你的灵魂,解除你的防备,凯尔,去感受这种契约,接受它,和它交流。”凯尔双手摊开契约,意识已深陷脑海之中,在凯尔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开始焦躁之前,一道低沉的声音慢慢地从脑海深处传了出来:“签订这份契约,出卖你的灵魂,你将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力量。”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你的灵魂,将不再属于你个人,而是不朽神界。”

凯尔早已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这时他不再犹豫,接受了堕落者血契,而堕落者血契则慢慢从他的手中消失,以本源的方式,慢慢融入了凯尔的灵魂插槽中。

凯尔的气息开始节节攀升,他能感到自己对死亡的力量逐渐变得灵活,如果说以前他修习死亡法术只是如鱼得水的话,那么现在他非常相信,死亡之力已经变得如臂指使,死亡,便是他的臂膀。可惜他并没有方法,也没有经验,这一切都还需要依靠裹尸人教授自己。

凯尔朝着裹尸人点了点头,裹尸人图克笑着说:“那么,真正的地狱,开始了。”.......

四年后,凯尔清晨从墓园旁边的小屋中苏醒,开始一次又一次练习着他那死亡之力,他的魔法特质是死亡掌控,这使得他的死亡魔法威力更胜于同行,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父亲,裹尸人也只是以为他是一个偏门的年轻死亡法师罢了。

凯尔早已经感受到瓶颈,跟随裹尸人已经无法在提升他的死亡魔法造诣。于是便起身决定向裹尸人诀别,向着大陆而去。而裹尸人也发现了他没办法再教授凯尔了,很自觉的允许了凯尔的出行,但在他离别之前表示有份礼物要送给他。

裹尸人将凯尔召进坟场中的墓穴,在里面摆着一个大大的六芒星符文,而六芒星的每个角都放着一个骷髅头,骷髅头上点燃着一根白色蜡烛。凯尔见怪不怪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相伴的几年来他已经知道图克的职业——地狱行者,专门收集死人尸体,并为灵魂做超度仪式的裹尸人,指引善意灵魂前往不朽神界,鞭打恶鬼救赎今生罪行。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啊。”图克仰天长叹道。

“你居然会有不舍,要知道我们只是交易。”凯尔冷冷回应。

“是的,这是交易,我今生做了无数场交易,也毁在了这些交易上面。该死的不朽神界,我给他们做使者,仅仅是抽取恶鬼对时间的怨念作为报酬,不朽神界居然还要从我身上抽取一丝生命力,真是讽刺,为了力量的我放弃了活着,这么多年日日夜夜的指引灵魂,埋葬尸体,事到如今连我自己都送给了不朽神界。”

“还有那该死的科尔,原本以为是一个难得的知音,不想居然重伤我,盗走了我耗尽大半辈子心血,融合无数怨念才形成的宝物精华——奥能怨灵骰,那可是世间位数不多的奥术和死亡相融合的精华,科尔,该死的渣滓。”

“而你,你的力量还不够,去不朽神界历练一番吧凯尔,那里有更加充裕的死亡能量,你在那里必将大展手脚,而我,我的时日不多了,走上六芒星中央,我用最后的精力送你过去。”

凯尔看着陪伴了他四年的老头子,要说不舍也不尽然,似乎是因为对死亡能量的掌控力强,他能发觉裹尸人的生命力正在被死亡所占据,裹尸人图克的话不假,随即便大跨步走到了六芒星中央。

此时六芒星的六个角中的骷髅头火光大作,凯尔从空气中感受到了异样,死亡力量开始向这里缓缓汇聚,墓园中的死亡力量浓郁到甚至带动了微风,若有旁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有一股气流向着墓穴延伸。

瞬间黑暗力量便开始凝结成一个能容纳一个人出入的圆形传送门,而传送门的那边则传来阵阵哭嚎,绝望,以及更加浓厚的死亡之力。

在凯尔一脚踏进门里的时候,凯尔刚准备和裹尸人道别,不料裹尸人图克却哈哈大笑起来:“小子,在我死之前不妨让你知道,你的那张契约,如果不是我故意而为之,你又怎么会轻易得到?告诉你吧,是我将那张契约放在一座神庙,也是我设计将你父亲引到那栋神庙去的,更是我将你父亲身怀异宝的秘密传达给那些人的,是我,一切都是我。在我的监控下,一切都进行的非常完美,非常好,不管你想或不想,你成功地继承了我的衣钵,我已经老了,但是你还年轻,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特质非常适合这张卷轴,所以我选中了你。”

凯尔一只脚踏入了传送门,但在此刻听到这话已经懵了,立即便想把脚拔出来冲向裹尸人图克,但传送门的吸力越来越强,直接不让凯尔反应过来,一把将凯尔扯入了传送门深处,而凯尔不甘,愤怒以及憎恨的声音则留在了传送门前:“不!!!!”

老图克将手缓缓放在胸口,手上拿着事先准备好的一束花。

“我选中了你,来继承我,我们的,黑暗意志。”

最后一丝生命力被死亡之力杀死了,死亡占据了裹尸人的躯体,一切都那么的“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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