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大陆非常遥远的一座小岛上,生活着许多的人,有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月民,以及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不来到这座小岛上的日民。勤奋,或者说不得已的人们用自己能干的双手,建立起了一座座小镇及城市。庞大的坎迪亚火山矗立于小岛正中央,觉得有利可图的人们一个又一个的在小岛南方的赞达丛林边缘建立了一个又一个小镇和集市,而北方的遮天蔽日的森林让森林里产生了无穷无尽的黑暗,成为了黑暗生物的好去处。黑森林旁边的多方势力所联合成的城卫军维持着当地的秩序,而克林克兹商会使小岛愈加繁荣起来,可海峡中出没的海盗们总是不让人安生。
而一座看似平静祥和的小镇,底下却隐藏着不知名的黑暗......
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都是普普通通的日民,看不出来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可罪恶,总是滋生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
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扛着今天在赞达丛林收获的猎物回到了家中,在关上门之前左看右看,似乎在提防着什么人。小心翼翼地放下门栓,踢了踢木门,只有在检查完木门无法打开之后才将背上的麋鹿在地上,脱下身上沾满汗水的兽皮大衣,提上桌上的煤油灯缓缓走向里屋。
岁月的雕刻依然在他的脸颊留下了一道道皱纹,但依然抹杀不了男人坚毅的眼神,满脸胡子给男人增加了成熟的魅力。男人宽阔的臂膀充满了力量,浑身上下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使人知道他并没有受到年龄的影响。
男人来到厨房,打开碗架上面的橱柜,拿出了出门做的烤肉,准备好餐具便站起身走到了另一个房间门口。
“孩子,吃饭了。”
不大的房间摆满了书籍,在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张大陆的地图,上面勾画着一些痕迹。房间中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少年,正揉着他睡眼惺忪的双眼,左手在地上摸索着找他的鞋。
男人把酱汁倒在了烤肉,诱人的香味驱动着少年的步伐,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滚了下来,一骨碌跑到了客厅的凳子上,双手举着刀叉,其速度直追赞达丛林的腐爪巨狼。摆好位置,把屋内的吊灯重新换好煤油,在有点灰暗的灯光中父子两人共享着晚餐。
在吃到一半的时候,父亲顿了顿,对其儿子说:“儿子,魔法的力量重回世间,我知道你有修习魔法的资质,我也为你而骄傲,在你母亲走后我也没有送过什么东西给你提供帮助。
父亲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接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看上去年代久远的羊皮,羊皮上写着一些陌生的字,和一些古怪的花纹,看久了便会使人着魔。少年期待地看着这份羊皮,又带着疑惑的目光转向男人询问。
“父亲,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今天在一座神庙里发现的,我发现这份羊皮上的气息与你修习的魔法十分相似,看着四周无人,便将他带了回来,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这像是一份卷轴,又像是一份契约,我能从中感受到强大的力量。”少年将羊皮摊在桌面琢磨到。
“孩子,小镇西南方距赞达丛林很近的地方有一座墓地,那里有一个裹尸人,他和你的特质可能有一些互通之处,找个时间拜访一下他吧。”
男人还准备说一些,只听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似是有很多人在议论,其中非常尖锐刺耳的男声异常突出。男人神色大变,立马拦住准备去拉动门栓的儿子,抱住孩子蹲了下来,嘴里低声咒骂道:“该死,还是让他们发现了。”
“父亲,他们是谁?”
“一群强盗!回来的时候不经意让羊皮露出一角让那些该死的人渣看到了,他们那敏锐的观察力,简直像见到肥羊的野狗,他们想要抢这张羊皮!”
慢慢地,声音貌似逐渐平息了下去,就在父子俩以为他们都走后,木门开始咚咚地响起撞击声。
“该死,他们恼羞成怒了吗?”男人猛地站了起来,不巧撞到了吊灯,玻璃灯罩掉在地上,煤油灯罩滚落一地,就是这样平时再平常不过的意外,此时却成了压垮男人们最后一根致命稻草。
屋外爆发了更加猛烈的嘈杂声:“快,加大力度撞开木门,他在里面。”
男人更慌了,抓起儿子就抱在怀里,往壁炉的方向冲去。他将少年塞进了已经许久不曾燃烧的壁炉里,将羊皮递给了少年,摸了摸少年的头顶,看着惊慌失措的少年说道:“孩子,你先走,带着它走,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我可是一个猎人,赞达丛林的猎人,你知道这以为着什么,光靠外面几个喽啰还奈何不了我,但是你不能有事。”
“可是,父亲!”
“不要再说了,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再回来!”
少年深深的看了父亲一眼,随后身手利落地爬出了烟囱,了无生息的到了房子后面,钻入了草丛中。
而此时,房门也恰好被暴力破开,碎木屑掉的到处都是,一堆凶神恶煞的人一通钻了进来,没费多少工夫就将这个猎人五花大绑丢在了外面。外面一圈人,唯一个满脸都是肥肉的胖子马首是瞻。
“呸,你们这帮恶魔,就等着城卫军的审判吧。”男人将口中的沙子吐了出来,恶声咒骂着。
可对面的主事人胖子却充耳不闻,一边转动着手上的念珠,一边悠然自得地说道:“你将那件宝物藏在哪里了?不想受折磨最好识相点。”
男人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回胖子的话。
“哼,狗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最好快点说,不然......哼哼!”
男人听完这段话一时间不知所措,难道胖子知道他儿子的事情了?要知道他们可是隐居了很久啊,大多时间都是自己在外面闯荡,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儿子。
在这紧张时刻,霎时间,先前被猎人撞倒在房间里的煤油,遇到了地上的提灯里的火焰,瞬间大火便开始吞没这座木屋。男人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便哈哈大笑道:“你不是要我的那件宝物吗?去火焰里找吧,愿火焰吞噬你们这群该死的人渣,下地狱去吧魔鬼,哈哈哈。”
胖子随即气急败坏道:”该死的东西,来人,给我扯下他的舌头。“
“哈哈,来啊,哈——咳......”听到命令的下人遵从胖子的吩咐,用熟练的手法扒开了男人的下颚,扯着男人的舌头就往外拉,手起刀落,咔嚓一声舌头便从中间断裂。
男人的喉咙开始从咳嗽声转变为剧烈的惨叫,疼痛使得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肺给喊出来。
远离木屋的少年听到从后面传过来的惨叫,身体立马僵住,眼神中充满不可置信,随即莽地向家的方向夺命狂奔。
“给我把它丢到火里去,恶心的渣滓。”
随即两人便开始架起男人的腋窝向着燃烧起熊熊大火的木屋走去,合力抬起男人的肩头便把它投入到了火场中。其中一人甚至嫌恶地将一只沾上血迹的手在地上擦了擦,看向木屋的方向脸上顿时充满了冷笑。
这时少年已经远远地躲在了灌木中,亲眼目睹他们将自己的父亲拉起来丢入火场里。过渡的悲伤使他哽咽,剧烈奔跑使他大口喘气,但是却阻止自己发出太大声音以免自己被发现而发出的声音,似要把它的声带给扯断,发出的难听声音像被敲烂的破锣,来自肺部的强烈抗议让他的大脑几经昏厥。
而少年已经把他的仇人们的面孔死死刻印在了脑海中,誓死报仇雪恨。
黑暗已经滋生,光明已与他绝缘。
少年深深地看着手中的羊皮卷轴,恨不得将它扯烂,就是因为它自己的父亲才永远地离开了他。但他没有这样做,他将羊皮卷轴卷起来,好好放进了衣服里面,朝着西南方踏出了坚毅的脚步。
没有食物,他与人抢,与野兽抢。没有休憩之所,大自然便是他的床,哪里有黑暗便是他的栖息地。少年开始转变,曾经与父亲探讨,想去大陆冒险的梦想做一个光明的法师被他抛到远方,现在,他只想获得力量,无论是光明的,还是黑暗的,还是世人所禁忌所不择手段哪怕出卖灵魂他都在所不惜!
他是凯尔,他发誓,他要让凯尔的名讳响彻世界,哪怕是神明,也要将恐惧印在他们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