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了,还不是跟你吹,之前给你讲的故事里那个,收服了咱老大的,就是你眼前的这位。”
阿贵一脸的难以置信模样,抓住三全的肩膀,“你就是小猴子说的那位好汉爷!真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活的,我还犯浑,要和您动手!该打。”
说完,阿贵就要扇自己耳光。
三全一把拉住他的手,“都是兄弟,就别见外了,以后路还长呢。”
小猴也在一边拉住阿贵,“阿贵,就是嘛,以后你就天天跟着全哥都没问题。”
三全拍了拍阿贵肩膀,看着小猴,“你说的到底是谁?”
这时,三人已经接近了寨门,就听寨门外,一个高亢的汉子高呼声,“打开寨门,我们回来!小猴子!阿贵!快出来哦。”
三全一听,撒腿奔向了寨门口,隔着缓缓打开的寨门,一个汉子的身形慢慢清晰了起来。
“兄弟!”
“三全!”
三全和半只耳相向奔到一起,热情地拥抱在一起。
“我还以为你被秘密处死了呢!”三全激动的说道。
“阎王爷说我还没够阳寿,不要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半只耳放肆地笑着,说道。
他俩身边,几个汉子,肩膀上背着枪经过,往村子里走。
小猴也扑了上来,三人抱在一起。
阿贵乐呵呵地看着他们,说道,“关了寨门,进来说吧。”
半只耳拉住三全的手,到阿贵面前,向三全介绍道,“这是村里最优秀的汉子,我小兄弟阿贵。阿贵!这位是我跟你提过的兄弟,三全。以后大家在一起就是生死兄弟。”
四个人互相着,拱手抱拳,见了礼。
进了寨子,半只耳对阿贵说道,“兄弟,这次,我们可算是敲诈了那老扒皮十来杆好枪,还有几箱子子弹。”
阿贵哈哈笑出来,“太好了,这样还怕什么狗日的日本人。”
三全笑着说道,“恭喜恭喜,老哥有点子哇。”
小猴挑起来大拇哥,“那可不,大哥有主意,有钱人都怕死,就算要他半个家私,他都要给。”
“这可是个妙主意啊。”三全也夸道。
半只耳摆摆手,“嗨,江湖路上的旁门左道,不说也罢。”
阿贵抱着一杆枪跑过来,“大哥,这是个什么枪。看着不像是汉阳造吧,比那个长。”
“嘿!这可是日本人的三八大盖。”小猴惊喜地迎了上去。
“怎么样兄弟,那老东西被吓得,开了仓库认我挑,我当然挑了最好的。”半只耳说完,爽朗地笑着。
一群人进了半只耳住的小院,阿贵要去村里汇报情况,没有跟着来,分别的时候,特意嘱咐道,“等村里问完话,我就过来,带着酒过来。”
一进院子小猴指了指东配方,“我就住这儿,老大住大屋。你晚上就住我们这儿吧。”
三人进了屋,自然是叙了离开后的事情。
三全这才知道,半只耳是自己溜出来的,他完全不习惯陌生的环境,除了自己家,哪里都给不了他安全感,离开了城里,走到这村子,又累又饿,村里人赏了口饭吃,恰巧村里组织民兵,就留了下来。小猴后来途径隔壁村庄,被地痞欺负,一路追到了这里,遇到了阿贵出手,救了他,这才遇上半只耳,二人这才决定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三全也是讲了自己的故事,一五一十地,直讲到了武藤被杀死了,半只耳和小猴惊讶得直张嘴。
半晌,小猴说道,“哥,你就是我的神人啊,没想到走了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儿。”
半只耳松开了握着的拳头,“便宜这个狗日的轻易死了,要不然,我一定回去,给郎中先生报仇雪恨。”
三全话锋一转,“老哥,这次大丰收,恐怕是上了老财的道儿了。”
半只耳侧了侧身子,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你看,那东西有日本人的枪,说明了什么?他和日本人有勾结,而且是不浅的勾当。”三全说完看了看二人,二人频频点头,三全接着说道,“他这么轻易给了你,又说明了什么?”
小猴摇摇头,半只耳若有所思地说道,“难道是,要让我们和日本人结仇?”
小猴插嘴问道,“我们又没有抢日本人的。”
“猴子,话在他嘴里,他怎么和日本人说,而且日本人对中国人进行严格的武器管制。无论怎么说,日本人要来了。”
阿贵一闪身,手里举起来一坛酒,“哥哥们,咋的?日本鬼子来啦?”
小猴气鼓鼓的站起来,手握着拳头:“你知道吗?老财在栽赃我们,日本人要来了。”
阿贵转脸就看向了半只耳,“哥,是不是真的?”
半只耳点点头,没有说话。
阿贵又看了看屋里的第三个人——三全。
三全点点头:“小猴子虽然说的没头没脑,不过也算是说到了重点。”
阿贵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嗨,不就是日本鬼子吗?咱们还怕他个外来的破落户?来来来,我淘来了酒,咱们兄弟之间喝起来。”
半只耳喝了口酒,起身说道,“要是日本人来了,我们还真的要多准备准备。”说完半只耳就出去了。
下午,阿贵给民兵编了四个队,出村子进山采木头和石头去了。
三全在小猴的带领下,把村子四周都转了转,傍晚回村时,见到了半只耳,“老哥,村子右侧翼,老龙庙那里,怎么没有防御,岂不是空了侧方,对村子正面不利啊。”
半只耳听了,拉着三全就要去看。
晚上半只耳通过阿贵,把村里主事人都集中了起来,准备在老龙庙设半圆形工事。
村长听了,站起来,“嗯,咱英雄也是说得明白,大家议一议,最好,今晚就拿个章程出来。”
这个本来不是什么大事的事儿,遇到了不小的阻力,表面上的原因是,老龙庙的位置,是村子龙头的位置,当面立村时,请了风水先生看过,这附近山脉是个小龙取水的风水布局,村子被定在了龙脊上,为了避免人气侵染了龙气,惹了龙王,在龙头位置,给小龙封了龙王,立了庙宇享人类香火福泽,从那以后,村子里一直也是风调雨顺,没大病没大灾。内下里的反对,就是半只耳、三全都是外来人,因为外来人的几句话,破了村子规律,老人们都接受不了。
场面让三全接受不了,因为这样的思想斗争一直在暗处,明面上却一直不温不火的,一直都是软钉子扔来扔去,着急到上火,可是火只能憋着。
最后村长眯着眼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大伙也困了,容后再议吧。”
当晚半夜,三全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就合计去找半只耳商量商量,趁着黑夜到了半只耳住处,发现没了人,三全喊起来小猴。
小猴穿了衣服,打着哈欠出来,三全问道,“看到半只耳啦?”
小猴揉揉眼睛,“没有!”
“走,去找找。”三全一拉小猴就往外走。
小猴不解地问道,“这黑灯瞎火的,能去哪儿找哇?”
“应该在老龙庙。”
到了老龙庙,果不其然,看到了半只耳坐在门槛上。
三全走过去,“半夜的,怎么到这儿来了?”
半只耳不说话,问道,“你知道变戏法的不?”
“知道啊?”三全被他没头没脑的问,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这群老家伙,说不通,还一堆狗屁道理,老子要是信牛鬼蛇神的,还能过这样刀剑上舔血的事儿?”
“这个和变戏法有什么关系?”
“他们信那就变个戏法让他们信就行了,龙王爷的话,比我们好使。”
三全被说的不明不白,半只耳拉着他,“走,回去踏踏实实睡觉。”
第二天,主事人会议没有开起来,大伙一致认为不必要再开了,因为没有必要。
阿贵跑到村长跟前说道,“村长叔,不好了,昨晚我梦到一个俊后生,到我们村,突然一张口,嘴里吐水,把村子淹在了水里,我被个大气泡裹着飞上了天,看着下面,村子全在水里,奇怪的是,村子外面一滴水也没有,后来那个俊后生对我说,我有话告诉你,然后就化作了一道白光,消失了。”
村长赶忙问道,“说啥了?告诉你啥了?”
“接下来就没说了,不过他化作的那道白光,最后就是落到了老龙头的方向。”
村长一拍大腿,“那是龙王爷给你托梦啊!大水要淹村子,你们鲁莽的话,得罪了龙王!”村长说完慌慌张张地跑去了。
小猴上前去拉着阿贵道,“你都说了什么?这不是助纣为虐吗?这么说,他们更不会在老龙头修工事了。”
阿贵笑了笑走了。
不大多时,三全和小猴还有半只耳,一起被请到了一间屋子里。
屋门从外面反锁了起来,窗户从外面被订了起来,厚厚的木条只露出来道道透光的缝隙,听动静,门外也上了岗哨,三人被看管了起来,一时半会儿是没有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