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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月老赠绳

白珠自从烟波钓叟手中求得小乌龟后,十分欢喜,同叶浴春朝积石山的方向赶去。深秋的天气除了早晚比较寒冷点,中午太阳高照时,还是十分温暖的。叶浴春和白珠坐在路旁的岩石上休息。看着阳光灿烂,白珠便把小乌龟从花背包里拿出来,放在岩石上,让它晒晒太阳,透透气。小乌龟趴在岩石上,嘴巴慵懒的张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当太阳晒在它的龟壳上时,龟壳上的点点变得格外的显眼。白珠赶紧拉了拉叶浴春的袖子说道:“你看,这小乌龟背上的点,是不是很有规律。它离尾巴近的一头,是六个小点围绕着一个大点,而离脑袋近的一头,是七个大点围绕着二个小点。”叶浴春看了看龟壳说道:“是啊!你再看它龟壳的两边,靠左脚边的是三个大点加八个小点,而靠右脚边的是四个小点加九个大点,而乌龟壳顶端拱起的部位,却是十个小点围绕着五个大点。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河图吗?”天空中飘来一云朵,把太阳遮住了,乌龟壳上的点点立即运动起来,最后又停了下来。“快看,快看!乌龟的头顶旁的龟壳上变成了九个大点,尾巴旁的龟壳是一个大点,左上脚旁是四个小点,左下脚旁是八个小点。右上脚旁是二个小点,右下脚旁是六个小点,而龟壳中央是五个大点,三个大点和七个大点分居左右。”白珠惊奇的说道。“嗯!而且把这些在同一条直线上的点连起来,就成了一五九,二五八,三五七,四五六,它们的加起来都是十五,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洛书了。”叶浴春说道。“这小乌龟不仅长得可爱,还一身都暗藏玄机,真好!”白珠边说边把小乌龟小心翼翼的放进布袋里,同叶浴春一起继续赶路。

深秋的太阳很快就落山了,叶浴春搀扶着白珠行走在山间崎岖的小道上。好在皎洁的月亮挂在深蓝的天空中,为他俩指路。白珠指着月亮,对叶浴春说道:“这个月亮是不是同积石山上的月亮一样明亮,一样漂亮。”

“傻瓜!天底下还有两个月亮吗?”叶浴春说道。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在积石山时,听穆遁宫老村长说过,天上有十五个月亮,从初一至十五每天轮番的出现一个在天空,也就是从新月开始,一个比一个丰满起来,最后满月上阵。然后从满月开始,一个又比一个的残缺起来,至新月结束,依此轮番上演。”白珠说道。

“别听他瞎说,那是逗小孩子的,天上就一个月亮,之所以会出现不同的圆缺,就像人一样,有哭有笑,有忧愁有欢喜。”叶浴春说道。

“噢!那你什么时候快乐欢喜呢?”白珠对叶浴春问道。“此刻就很欢喜啊!”叶浴春答道。“那你为什么欢喜呢?”白珠问道。“因为有你!”叶浴春不加思索的回答到。白珠听他这样一说,脸夹通红,这是她长这么大了,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脸是如此发烫。

“快看,前面有个破庙,我们进去休息休息,寒露太重,等明日太阳出来了再走吧。”叶浴春说道。

“嗯,好吧!”白珠将头压得低低,生怕叶浴春看到他扉红的脸。

他们走近破庙时,发现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头坐在庙的台阶上。月光像水银一样倾洒人间,同样倾洒在老人花白的头发上。他手里捧着一本书在津津有味的翻阅,丝毫没有察觉到白珠他们的到来,也丝毫没有在意外面的重露寒霜。他沉浸在书里头,就像沉浸于另外一个世界,而现实这个世界与他毫无瓜葛。白珠同他热情的打招呼,他全然不理。叶浴春同白珠只好小心翼翼的跨上台阶,来到破庙中。他们在破庙的中央生起一堆火。外面的老人咳嗽了一阵后,接着又叹息了一回。白珠听到了声音,于心不忍的走了出来说道:“老爷爷,外面风霜太重,不如您进来烤火。庙内还有几根没有燃尽的蜡烛,把它们点上,您边读书边烤火,挺舒服的。”

“没事,姑娘,我这本书只能在月光下才能看得清字,我得趁着这皎洁的月光,好好的研读下。今天在书中遇到一难题,由于太过用心,忽略了姑娘公子的存在,望你们见谅。”老人说道。

“什么事使爷爷您如此为难,我们可以帮下忙吗?”叶浴春从庙内走了出来说道。

“实不相瞒,我本是天上的月老,专门掌管世间的婚姻。只要被我的红绳栓住了脚的两个人,不论是贫贱富贵与否,还是相隔万水千山,或是年龄,相貌,地位等悬殊甚远,都能在一起结为夫妻。”老人摸了摸银须继续说道:“但今天我拿这姻缘簿,发现上面新近记载上来的世间鸳鸯中,有一对令我十分难以理解。看两位仪表非凡,气质脱俗,可否帮老头儿解读一下?”于是月老顺手将那本厚厚的姻缘簿递到叶浴春同白珠的面前。叶浴春拿着姻缘簿,白珠依偎在旁一起看着。原来这本姻缘簿上面记载的全是世间的男爱女欢。读到的是一个个动人的爱情故事。一对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好画面。叶浴春同白珠的心里有所震撼:好像书上的情景他们也在经历着。当他们俩正要翻到最后一页时,破庙旁阴风四起,吹起的风沙将整个破庙笼罩。一老妇人穿着一件皂衣,手中提着一个大大的汤勺,阴森森的飘了过来。她沙哑着有点混浊的喉咙说到:“月老,我在阴间苦熬孟婆汤,就是为了让死去的人忘了生前的感情。而你却在人间到处扯红线,编情网,使男女间情缘互起,爱得死去活来的。我熬的汤都快不能使他们忘记过去的感情了。都是你这个死老头子搞的好事,今夜老太婆是来讨个说法的。”

月老说道:“世间的情爱本是最美好的东西,一个人若是在世间无情无爱,那他的人生有什么趣味可言呢?他就算死后去喝你那孟婆汤就像喝白开水一样无味。那你苦心熬制的汤岂不毫无意义了。我是在帮你提高你那孟婆汤的价值,你却不领情。”

“油嘴滑舌的,那你把神仙跟人,人跟蛇跟狐什么的扯到一起就算了,最近还要把水珠子同树叶子也绑到了一块。真是乱点鸳鸯谱,老婆子我让世间男女死后到阴间喝下孟婆汤忘掉前尘往事已经好费力了,你还给我添上这些乱子,五花八门的都搞来了,就不怕累死老婆子我了。”孟婆一边气愤的说道一边用大汤勺指了指白珠同叶浴春。

“万物皆有灵性,也皆有了感情,这是上天的意思,不是我寡老儿可以决定的。”月老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把自己也绑上一根红绳子呢?我倒要看看你这老头绑上什么一个货色的丑八怪。”孟婆说道。

“要绑的话,就只能绑上你了,只有咱俩都是孤独了这么多年了,刚好凑上一对。”月老笑呵呵的答道。

“我呸!你这个老不正经的家伙,看勺!”说着孟婆举起勺子就要往月老头上打去。月老笑眯眯的,一动也不动的站着。勺子停在半空中。孟婆说道:“你倒是动手啊!要不以为我欺负你老头。”

“我就是要被你抡上一勺,好陪你去阴间一起熬汤。咱俩长久相伴,岂不美哉!”月老说道。

孟婆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想得美!你这个疯老头子,咱们缘分在十万年前就尽了。老婆子玩你不过,先走了。”说完,一阵冷风吹过,孟婆消失不见了。

月老等孟婆走后,转过身来看着白珠同叶浴春,笑眯眯的说道:“这婆子就是这个性子,数万了,不曾改变过,二位切莫见笑。”

“看爷爷同刚刚那婆婆,应该以前是对情侣吧!”叶浴春说道。

“是的,十万年前,我俩本是同门师兄妹,青梅竹马。后我师尊要我学习姻缘之术,专给世间痴男怨女牵线搭桥,由于过于沉迷其中,长久以往,就冷落疏远了她。她一气之下就跑到了阴界,在奈何桥尾开了个旅店,熬起了孟婆汤,使过桥的鬼魂都得喝上她熬的汤,用来忘掉生前在世间的情爱。这都怪我,但木已成舟,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了。”月老叹息了口气,然后接着说:“公子姑娘翻到那姻缘簿的最后一页看看,再帮我解释下是哪对鸳鸯?我好将这红绳子给他们绑上去。”叶浴春同白珠看到姻缘簿的最后一页这样写道:“叶浴春风扬万里,水纳白珠紧相依。流水有情叶有意,缠缠绵绵悠又长。”看完后,两人不约而同的脸红得发涨。月老笑眯眯的上前对他们说“敢问公子和姑娘的尊名。”

“我叫叶浴春,她叫白珠。”叶浴春腼腆的说道。

“哈哈,那老头儿算是明白了,这红线就送到两位的手里,至于何时你俩想要绑上,它自会绑上的。老头儿先行告辞了。”说着月老化着一缕月光,消失不见了。叶浴春同白珠回到破庙内,围着火堆,叶浴春看着白珠红扑扑的脸蛋,欲言又止,低下头来。白珠看着叶浴春俊俏的脸庞,少女的情愫再一次被翻起。夜很深很深了,火堆上的火苗在疲倦的跳跃,两人背靠背的睡着了,只有一对鸣虫在一唱一合的随夜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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