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大的更衣间里,挤了五个人,让灯光活动范围都变小了许多。
“你哥马上都25了,今天说什么,你也要跟我回去!”
衣然听到这话,情绪极其激动,嘶喊着:“我不回去!”
“由不得你!信不信我们报警,把你抓起来,法律可是有规定,真以为把你养大翅膀硬了,就能随便飞了?”
妇女凶神恶煞道。
旁边那名穿着普通,一个眼大一个眼明显很小的男子,弯着腰嘿嘿一笑,小的那只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衣然,表情猥琐道:“妹儿,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更了解你呢,嫁给我一定给你好日子过。”
“好日子?”衣然仿佛只剩三魂在身,惨笑一下道:“王凯,你25了啊,到现在也没有个正经工作,我实习一个月工资1500,转给你们1300,你们还说不够!
我说了,只要等我转正,一个月工资就能有4000,到时候我全部转给你们还不行吗!!”
衣然突然竭斯底里起来,声音都被撕裂开来。
那个照顾自己数天的女孩子,现在这般模样,着实令陈永年有些心疼,可家事总不太好插手,他此刻能做的,就是保护衣然不受对方的欺辱。
“4000?一年四万,十年四十万,四十万就想买你的命啊?你的命可是我老王家给的!如果不是老王,你现在早就冻死冰天雪地里了,还有命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
妇女一手掐腰,一手趾高气扬乱挥着,仿佛是音乐场里面指挥棒。
衣然豆大泪水从衣服上滑落,白色被染了湿,“你们来找我到底想要什么你们说,只要我能给的,我都给你们。”
“哼!”妇女胖脸一扬,露出经久不见天日的脖子,“除非你能给我儿一套魔都房子,不然的话,老老实实跟你哥回去办喜宴去!”
刚开始冲动的恽雨裳站在旁边沉默不语,既然真是家事,外人搀和总是不好的,可一套魔都房,
让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家人。
她还从没有听说过,用房买命的道理。
“嗤,”陈永年忽然从鼻子里发出不屑嗤笑,“一套魔都房子而已。”
身为穿越者,他觉得,单单就是一部斗破苍穹,都够前世三套魔都别墅了。
妇女挤了挤绿豆大的眼睛,在陈永年和衣然之间徘徊,然后嘴角抽搐般笑了几下,“小贱货,怪不得几年都不回家了,原来是在大城市找到好情人了。”
衣然想反驳,可剧烈的抽泣,让她只能发出呜咽声。
既然知她所求,陈永年往前一步,双手抱胸道:“老不死的,想为你儿子要一套房,就老老实实把嘴里的屎给吐出来,换上香薰给我好好说话。”
“看不出来,你有点本事啊你!”妇女仔细想了想,这是魔都,联邦有钱人最多的地方,这贱.....会不会飞上枝头变凤凰?
然后一改刚刚凶神恶煞,努力把肥胖的脸盘子扭转和蔼。
“你就是,就是把我卖了!也,也买不起一套房!”衣然哭的被恽雨裳扶着都有些站不住了,重重靠在柜子上。
“你买不起,这位小少爷能啊!”妇女换上讨好的笑,“你们有钱人都是爷,我们老实人也不跟你们玩虚的,你们也别诓我们老实人,一口价,她,100平方米的房子。”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在陈永年看,从来不是事。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往后一看,是衣然在死死抓住他,她眼神中流露出乞求的神色。
另一边,那个话少的妇女儿子突然撒娇道:“妈!我就要然妹!我就要她,我就要她!就要她做我老婆!”
妇女眼神锐利的瞪了他一眼,“在这有一套房子,什么样的女人挑不到?还非要这个死丫头?”
“可以是可以,但我怎么相信你们,一套房之后,你们会老老实实滚回家种田呢?”
衣然又徒然抓住了他的裤子。
“你干嘛。”陈永年急忙往上提。
“不要答应她!我根本换不了一套魔都房,她之前说的,明明是我们县里的一套房,她骗人,你不要相信她。”
衣然一只手捂住肚子,半蹲着,表情痛苦万分,一只手往下拉住他的裤子。
力气之大,陈永年要用两只手拽着裤子,才能保证不会掉下去。
“一套房子,你至于扒我裤子么!”陈永年气急败坏的咬着牙说。
妇女:“贱,死丫头!要是没魔都房子,你今天就必须跟我回家结婚去!”
“我不值一套房.....”
衣然只是眼神空洞的重复着一句话。
“妈,我就想娶然妹!我都还没看过她!你说我迟早有一天能看然妹的,”妇女儿子发出抱怨。
妇女推了儿子一把,表情变色,冲着衣然道:“你不值一套房?现在你们女的结婚谁不要房?你给你弟要一套房,到哪都说的过去!你现在在这跟我说你不值,
那凭啥别的女的就值,你就不值?学没给你上?车票没给你买?”
“车票是村长买的.....学是张老师威胁你让我上的……我不欠你们什么.....”衣然越说,气息越弱,脑袋低的越靠下。
妇女眼见不能说通衣然,就转脸对着陈永年。
她从这位气度不凡的少年身上看出了富二代的气质,相信一定是个有钱人。
区区一套房子,对有钱人来说不就是九牛一毛?
她看出来了,这个富二代对自家女儿有意思,
如果这事成了,
那老王家可要发达了啊!
她越想,开口越有力。
“这位老板,这丫头虽然脾气不大好,但保证是处!我从小看到大的,连这个混球,都没有看过半分,干净的狠!”
妇女拍了一巴掌身边的儿子,陪笑道。
“而且啊,从小,我就把最好的给她吃,这才养的白白净净,我可是拿真心对她的,谁知道她不争气,早点嫁给老板你,咱们肯定好的一家人。”
可她这样说,丝毫没考虑到,这般话语是将一个姑娘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羞辱!
原本干净利落马尾元气少女的衣然,此刻头发粘粘糊糊在脸上,看不清表情,只有无声的抽泣,脸死死垂着,可以感到她浑身上下散发着绝望气息。
身子明明靠着铁柜子,却在一点点往下掉。
妇女见没有答应,然后还要继续推销自己的“商品”。
“老,”
刚开口,陈永年突然咆哮如雷打断道:“一套房说好了,她以后是我的了,一个月之后来签合同,你们现在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