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个小子鬼鬼祟祟的在外面偷看,被属下抓住了!”魏云城踢了天江一脚,“说,你是谁?”
天江哎呀一声捂住被踢的腰际,有且怯生生的看了看魏云城和南昊墨,并没有说话。
“不说就是探子!”
南昊墨眯着眼睛看了看他,对魏云城说道:“窥探军中机密,把他带下去!”
说完,脸上出现一抹狠决。
军营中最重要的就是保证机密不被泄露。
自己主帅的营帐方位,还有堆放粮草的营帐位置,甚至连兵器库的位置都是军方机密,这些东西若是被地方窥探了去,那等于仗还没开始打,就已经输了一半了。
所以抓到疑似探子的人,都不会留活口。
他的话说完,魏云城想也不想就将天江从地上提了起来,多年军营练就的手臂牢牢的抓着天江的后领。
而天江则拼命地在下面挣扎……
“我不是探子,放了我吧!”
奈何他跟魏云城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挣脱了半天,除了让他额头上渗出一层汗珠,别的一点用都没有。
宴妙正想办法救他,他一眼看到这边,瞪起眼睛就道:“是你?快救救我呀。”
一瞬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宴妙心下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南昊墨疑惑的看了看她,连魏云城即将往外走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你认识这个人?”
南昊墨的语气冰冷,跟刚才别扭着脸道歉的样子完全不同,宴妙知道他这是一个对待大是大非很严谨的人,无奈的点点头。
空气有一瞬间的宁静,外面的几个将士面面相觑。
不明白前一天还给他们治病,让整个军营都远离疟疾的人,怎么这么快就成了探子了呢?
宴妙不慌不忙的说道:“他叫天江,是……”
她顿了顿,“是我昨天晚上在山上采药的时候认识的。”
“对对对。”天江一转眼看到宴妙的表情,连忙点头道:“我昨晚在山上采药,这个姑娘就来了,我还送给她几味草药呢。”
说完,脸色自然很多。
南昊墨有些怀疑,将疑问的目光投向宴妙,宴妙则坦然道:“没错。”
“那你鬼鬼祟祟的来军营干什么?”
魏云城眼睛始终在天江身上,多年练就的精明已经能看出对方是不是撒谎,虽然这个天江不像之前出现的那些探子,但是夜闯军营,这件事情不能大意。
天江一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昨天晚上,这个姑娘说军中很多人都得了疟疾,她是治病的,而我是行医的,本能的对这件事情好奇,所以就想跟来看看。”
“本王为什么要相信你?”
南昊墨冷冷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说自己是在昨晚山上认识的宴妙后,心里就有些不太自在。
“我是洛神医的徒弟,我不是坏人!”天江将头一抬,道:“你看,我这就上山去采药,绝对跟昨天晚上军中熬得草药一样,到时候就会知道了。”
昨晚宴妙让张耀宗喝了药,对方一觉醒来就精神大作,这件事情军营里已经人尽皆知,如今这个天江居然说自己也能制出一模一样的药,确实能洗刷自己探子的嫌疑。
此时,人们都有些相信他的话了。
宴妙也放下心来,幸亏方才没有说自己第一次认识天江就是在他窥探病帐的时候,不然南昊墨又要起疑了。
魏云城看向南昊墨,用眼神问对方,需要不需要让天江去证明一下。
南昊墨一点头,魏云城松手,天江顿时趴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揉揉被摔疼的地方,一个咕噜起身往外走,道:“我去采药,一会儿你们就知道我不是探子了!”
“哎呦!”
刚刚走出营帐门口,天江没注意脚下的石子,一下就被绊倒在地,这回摔得不轻,他半坐在地上好半天没有起来。
这个囧样倒是惹得周围的人窃笑不止。
魏云城看了看,脸上出现一丝轻笑,低声跟南昊墨道:“王爷,就这笨样,现在说他是探子属下都不相信了。”
谁家的军营会用这样一个探子?他反正从来没有见过。
天江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门口有两个士兵跟了上去,宴妙看着他们往后山的方向走去,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南昊墨吩咐魏云城,道:“那小子采药回来就不早了,先把他看管起来,明天一验就知了。”
魏云城一听,点头出去,外面的人自动散开。
帐中只留下宴妙和南昊墨。
南昊墨将已经空了的水杯倒满茶水送到她面前,道:“喝了这杯热茶,快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事。”
他给自己倒茶的动作生疏而笨拙。
宴妙知道他这样身份的人,从来都是下人们给他倒茶,如今他能这样做,是在别扭表示对刚才的歉意。
真是个傲娇的男人。
她笑笑道:“王爷也早点睡吧。”
宴妙麻利的脱了外衣,将床前的屏风一扯,又将自己裹进了锦被中,不动了。
南昊墨的身影在屏风处徘徊半天,宴妙看着屏风上投射出来的影子,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一晚上很快就过去。
宴妙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清早,在塌上想了半天,好像记得昨天迷迷糊糊中,外面天江采药回来,两个士兵将他带进不远处的军帐。
正在回想,外面嘈杂的声音传来。
宴妙起身一看,外面大大小的将士都围在天江的帐前,连许越都站在南昊墨的身边,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自称是洛神医后人的小子。
“有没有人愿意试试?”
天江满心里想着尽快证明自己的身份,一个个的问士兵们,被问到的人没一个愿意试药,不是嫌弃的走开,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不然就是任凭他将药端到嘴边,自己一动不动。
一时间天江的行为显得滑稽而尴尬。
宴妙刚想走上前替他说句话,许越一步跨到她面前,伸手挡住,道:“宴姑娘,我听说你是在后山采药的时候认识这个人的?”
宴妙点头,“怎么了?”
许越一听宴妙这样说,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道:“你说自己也是师承洛神医,怎么跟这个小子现在才认识呢?”
一句话说完,南昊墨的眼神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