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
司马长鸿正与司马玥聊天说笑,中气十足的笑声直直传出殿外,司马澈坐在一旁偶尔插上几句话,一家人其乐融融。
宴妙和南昊墨敬完茶便坐到了一边,司马澈见状走上前,拿出了一块精品绸缎制作的布包,绸缎上还绣着栩栩如生的兰花。
“表妹成亲,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还望表妹收下这宝物银针。”
说罢,他将布包交给宴妙。
宴妙接过后摊开,入目的是一根根长短不一粗细不一的银针,每一根都锋利无比,还散发着淡淡寒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司马澈介绍道:“此乃由北漠特有的万年寒铁所提取的银所制,其硬度和锋利程度非同一般,又可作治病的银针又可作杀人的武器。”
宴妙欣喜若狂,手指拈起一根银针,重量轻若鸿羽,万年寒铁本就是不可多得的硬物,想要打磨成武器都不容易,更何况是磨成纤细的银针了。
有了这套银针,对她医治病人有很大的帮助。
“我很喜欢,多谢殿下。”
宴妙小心收起银针,向司马澈道谢。
“表妹喜欢就好。”
司马澈笑答,随后坐回自己的位置。
而南皇知道南昊墨与宴妙在东岳成亲的事后,大为高兴,大手一挥,放了南昊墨一个月假,并勒令其在东岳好好表现,好好照顾宴妙。
南昊墨接到消息,无奈扯了扯嘴角。
南朝刚刚经历过战争,可也影响到了民生,此时国内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早已满目疮痍。
东岳虽然战力不强,可胜在医术了得,能与东岳交好,于南朝有利无弊。
现在宴妙一跃而成东岳的昭阳公主,南皇免不了心思活络。
所谓放他一个月假让他在东岳,实际是让他跟司马长鸿打好关系,建立两国邦交,那他就以此机会好好陪陪宴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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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越在宴妙婚礼结束后就着急去了二皇子府,他此次跟随南昊墨来东岳,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公仪蓝。
他担心公仪蓝死脑筋,认定了司马澈!
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也就只有司马澈能劝动她了。
司马澈听说公仪越的到来,有些意外的前来接见,“不知公仪大人远道而来,失礼了。”
公仪越上下打量眼前的人。
就礼仪而言,司马澈做得很到位,按理一个皇子面对邻国臣子是不需要太客气的,但司马澈却给足了他尊重和面子。
这样人若是在南朝,他定然高兴他成为自己的女婿,可这是东岳。
公仪越摈弃脑海中的思绪,正色开口:“二皇子,老夫前来其实是有个不情之请。”
“公仪大人请讲。”
“二皇子可知蓝儿心悦于您?”
公仪越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女儿家的心思由一个父亲说出来并不合适。
话音刚落,司马澈愣住。
公仪蓝心悦他?
他不由想到那日在皇宫宴妙问他的话,。
女儿家的情爱不能随意说,宴妙不会无缘无故发问,所以他当初就起了疑心,只是一直不确定。
如今公仪越直接点出,倒是让他反应不过来。
公仪越见他这副表情,就知道是公仪蓝单相思,不由得叹气。
“蓝儿因二皇子而不愿回国,可老夫也看出来了,二皇子对蓝儿无意,所以希望二皇子能与蓝儿说清楚,劝她回国。”
司马澈抿了抿唇,原来公仪蓝是因为自己才留在东岳,这让他十分意外。
事情因他而起,他有责任跟公仪蓝解释清楚,不能误了人家。
“公仪大人请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那就多谢二皇子了。”
公仪越点了点头,起身告辞离开。
将公仪越送走后,司马澈矗在门口许久,随即让人备马,来到了昭华宫。
公仪蓝拘谨的面对眼前之人,只见她低着头,发丝遮住半边眼帘,缓缓开口:“二皇子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司马澈同样尴尬,拒绝女子的事他还从未做过,只是一想到公仪越那副为女忧心的模样,便只能狠下心肠。
“听闻公仪姑娘为了我不愿回南朝?”
公仪蓝浑身一僵,抬头凝视他。
“谁和你说的?”
虽然她的确是为了司马澈留下,可若是珍藏的心意在种情况下被揭开,她只会觉得羞耻难过!
看到公仪蓝满是受伤的表情,司马澈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公仪姑娘莫急,我并无恶意,只是希望姑娘大好年华不要浪费在我的身上。”
听到这话,公仪蓝感觉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了一般。
他竟然会如此直白的拒绝,当真是好绝情!
她捏住手心,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想不到二皇子也是这般自恋的人,我何曾心悦过你?”
公仪蓝的回答让司马澈微愣,他细细的观察她,可对方只有那刺目的笑容。
他压下心中的不适,礼貌的笑了笑,“如此,是我冒昧了,但还是希望公仪姑娘能早些回国,莫让公仪大人忧心。”
“我的事不用你管!”
公仪蓝气愤,说完她便逃也似的转身进了房间,把司马澈晾在一边。
司马澈微怔,看着公仪蓝的背影,心里感觉有些奇怪。
一旁的宴妙见公仪蓝负气离开,看着司马澈似笑非笑。
司马澈觉得那笑容有些渗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宴妙淡淡开口:“公仪大人让你来的?”
“是。”司马澈点了点头,“还望表妹开导开导公仪姑娘。”
宴妙昂首,眉目微挑,“自然。”
“不过……你上次说不喜欢蓝蓝,可有心悦之人?若是没有,试着喜欢又又何妨?”
她实在不愿看着调皮活泼的公仪蓝每天郁郁寡欢的样子。
司马澈听言顿住,眼神变得飘忽悠远,眸中略带喜意,像是在回忆什么。
“实不相瞒,我确实有喜欢的人。”
“哦,我认识吗?”
“她应该也是南朝人士,当初我在南朝受过一次重伤,失明了几日,那几日便是她一直在衣不解带的照顾在,可等我伤好了后她便离开了,我至今都未曾见过她。”
司马澈叹息一声,眼中溢满了爱意,“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我知道了,祝二皇子早日寻得所爱。”
宴妙摆了摆手,既然司马澈心中有人,那公仪蓝的机会也就不高了。
“多谢。”司马澈告辞离开。
宴妙叹了口气,来到公仪蓝房间,只见她俯首趴在桌前,一双精致的眼睛通红一片,看起来如受惊的小鹿,惹人怜惜。
“蓝蓝!”
宴妙正欲开口劝说,公仪蓝突然打断她。
“我愿意回去,我不想在东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