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冷突然想到什么,既然靖公主与东岳公主是好友,那东岳公主定然知晓她的行踪。
“唉……”司马长鸿长长的叹了口气,双目酝酿着伤痛,“皇妹十几年前便已失踪,这些年朕一直派人找寻,却都石沉大海,当年朕还未登基时与皇妹关系最好,如今做了皇帝,她却不在……”
他回想起曾经的一幕幕,觉得遗憾又愧疚。
北冷叹息,安慰司马长鸿,“原来如此,陛下莫要太过伤怀。”
司马长鸿笑了笑,掩去刚才的情绪,笑道:“不过朕昨日在宴席上看到一位长得极像皇妹的女子,样貌竟有八分相似,朕有些怀疑她与皇妹的关系,但她贵为南朝的安定王妃,朕不敢确认。”
“你说,是不是上苍可怜朕,才派了一位与皇妹神似的人过来?”
北冷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宴妙,昨天皇帝突如其来的举动众人有目共睹。
“那也许真是陛下与安定王妃的缘分吧!”他笑道,心中沉思。
北冷也开始怀疑起来,毕竟宴妙在南朝的身世并不明朗,相府究竟从何处将她收养,不得而知。
她真要是来自东岳也不无可能,再加上靖公主与东岳公主的关系,他觉得快要抓住什么。
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可面前又是模糊一片,
急于求证,北冷起身开口:“陛下可留有您皇妹的画像?”
“有是有,不过王爷是想……”
司马长鸿不解,随即又像是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拍了拍案桌,直接起身。
北冷拱手说道:“既然陛下怀疑安定王妃的身份,不如由本王代劳,替陛下查探一番。”
这个要求司马长鸿不可能不答应,他连忙吩咐人去取。
拿到画像后,北冷立刻向他告辞,急匆匆向公馆赶去。
直到那道身影完全消失,司马长鸿才冷静下来。
他扬了扬手,空荡的大殿突然出现数名身着黑衣的暗卫。
“去查一查,朕要知道南朝安定王妃的所有消息。”
“是!”
黑影掠过,暗卫消失在大殿。
司马长鸿眺望远方,眼中积满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皇妹,她会是你的子嗣吗?你又在哪里呢?
公馆内,南昊墨正与宴妙同吃早膳,便见北冷风风火火冲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两幅画卷,那双沉静的眼睛此时荡漾这波纹,看着两人的眼神意味深长。
南昊墨放下碗筷,向前询问:“舅父,可有急事?”
他还从未见过沉稳的北冷露出这样的表情。
北冷没有多言,哗的一声将手中的两幅画铺开,画卷上是两个倾城的女子。
一个傲立在白雪皑皑中,身着白色绣缎长裙,身段苗条,青丝垂落腰间,眉目柔和,眼中含着淡淡的忧愁,嘴角却含着笑意。
说倾国倾城不为过,最重要的是她竟与宴妙像了七成七!
而另一位则坐于漫山雪坡之上,青丝竖起被风沙吹的飘扬,手握长剑,细眉轻佻,眼若桃花,一袭红衣绝代风华,如白纸上的一滴红墨,美得刺眼。
南昊墨和宴妙同时愣住,神色震惊,眼帘轻颤。
“这是谁?”
两人看向北冷,异口同声,只是问的却不是同一人。
宴妙问的是白衣女子,南昊墨问的则是红衣女子。
北冷拿起红衣女子的画卷,向南昊墨说道:“这是你的母亲,靖公主!”
南昊墨目光紧紧粘在画卷上,上面女子开怀的笑颜令人心动,那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他接过画卷,愣愣不语。
虽然知道自己的母妃是北漠靖公主,可他长这么大却从未见过她的模样。
另一边,北冷看向宴妙,“王妃是否也觉得自己与画中之人有些神似?”
宴妙低头,手指抚摸过画卷,停在白衣女子的面容上,身形轻颤。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在微微刺痛,连着整个人的情绪都受到影响。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感觉。
她知道,原主与这个女子一定有关系。
“她是谁?”宴妙喃喃自语,心中有无数疑问同时冒出,却又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来。
“东岳公主,东岳皇帝的亲妹妹。”北冷回答。
遗传这种东西最是神奇,世间虽也常出现长相神似却无关系的人,那毕竟是极少数,多数的还是会或多或少的有血脉联系。
宴妙的身份本就不明,又恰好指向东岳,年龄也对得上,如何不让人怀疑。
她拿起画卷,指腹摩挲着纸张,纸张微微泛黄,质量却是极好。
东岳公主的音容相貌被很好的保存下来,一看便是花了时间保养的,可见司马长鸿对其的重视。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宴妙突觉画上的女人变得极为亲切,仿佛有丝丝引线牵扯着她们。
“王爷,我……”
她有些无措的看向南昊墨,神色难得变得慌乱。
她一直在追寻原主的身世,可当真的快要接近真相的时候又惶惶不安。
南昊墨知道她的心思,大手握住她的柔夷,轻拍手背,安慰道:“没事,本王会陪着你的。”
宴妙这才仿若找到主心骨,放下心来,只是目光却一直黏在画卷之上。
北冷这时想起当初交代让南昊墨在南朝调查靖公主一事,又想起他到东岳的目的,也顾不得宴妙的身世,沉声道:“墨儿在南朝可有查到你母亲的消息?”
没有外人,两人便是亲舅甥。
北冷问到这个话题,南昊墨脸色冷了下来。
宴妙见状不动声色的上前关闭门扉。
这里虽是东岳,却也有不少南朝的人,免不了隔墙有耳。
南昊墨手心紧握,浑身散发着寒气,双眼凝视前方,里面漆黑一片。
北冷也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顿时有不祥的预感,看样子南昊墨已经查到了凶手。
“可是有何棘手之事?”
南昊墨的表情告诉他,明显对方不是一般人。
南昊墨沉寂了一会儿,回道:“根据舅父留下的名单,我们查了过去,可还没问到什么,他们就全部死于非命,只余下一人,虽然没有确凿证据,却从那人处得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