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哲没好气的瞪了淑公主一眼,捂着肚子躺倒在地上。
这里的水尽管不太干净,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毒,忍着痛缓一缓应该能挺过去。
“还真是个记仇的婆娘,早知道你如此无情,当初我就应该在两军阵前杀了你!”
西哲已经疼得龇牙咧嘴,嘴还硬得很,两个人都是小心眼的角色,把他们搁一块就不可能消停。
宴妙和南昊墨在树上看了好一会的戏,鉴于自己再不出现西哲不是被活活疼死,就是被淑公主一刀捅死。
宴妙叹了口气,搂住南昊墨的肩膀。
南昊墨会意,紧紧环住她的腰,从树上跃下,飘飘然落在人群中间。
人还没有站稳脚,淑公主又惊又喜的声音就在耳边炸响:“王爷!果然,本公主就说你们定在这岛中!”
宴妙如此耐得住性子的人,也被淑公主磨得不耐烦。
从她出现的那天开始,这个女人就如同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们身后,准确来说是南昊墨身后,怎么甩都甩不掉。
本来宴妙不想和淑公主再添什么过节,可她尚且还没死,活生生在跟前,淑公主都这般不避讳,全当自己是个死人,她便怎么都不能忍了!
她笑眯眯站回南昊墨身边,在淑公主赤裸裸的目光下牵起他的手。
“劳烦公主挂心,身为北漠王室,公主不担心自己国家遗失的宝藏,还有闲心担心有妇之夫,也是为难公主了。”
“噗嗤!”一边的侍卫有忍不住的直接笑出声来。
淑公主一眼瞪过去,暗笑的都抿了嘴。
勿怪他们,实在是宴妙这番话过于搞笑,可怜他们憋笑憋得辛苦。
在这里的,都是淑公主近身护卫。
纵然不是近身伺候的,淑公主屡次纠缠南昊墨,姿态如何难看大家都看在眼里,她自以为情深几许,其实不过是在人前闹了笑话而不自知。
淑公主被宴妙的话一噎,半天说不出话来。
湖水虽然有毒,但不是会死人的,宴妙拿了随身携带的可解百毒的药给西哲服下,西哲哀嚎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毒才消去。
他再不住嘴,宴妙就要考虑拿块布塞住他的嘴了。
“你们不是去了另一座小岛吗?怎么折了回来?两座岛之间莫不是有通道相联?”
宴妙把怀里最后一个野果递给西哲解渴,在他们一群人之间扫了一圈。
他们衣着齐整,人也都在,想来没有碰上部落的人。
在分两路走时,他们之间的方向几乎南辕北辙,到了岛上要是再折回来这边,怎么也需要几天时间。
提及此事,西哲先是长叹一声,往淑公主那边瞟了一眼。
当初自己答应与淑公主结盟简直是天底下最错误的决定!
这个女人,作为盟友就是猪队友!
当时淑公主与宴妙意见分歧,固执己见要走另一条路,无法,西哲只得跟着去。
结果一行人往小岛的方向走了几日,都没有靠岸。
分明小岛近在眼前,但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到达,在西哲一再劝说下,淑公主才肯承认岛屿景象有异。
不过他们折返回来时,是从另一边登陆。
那边的山体并不高,绕绕弯弯到这儿,并没有遇到岛上的部落的人,不然他们也不会安然无恙站在这儿。
除了淑公主自认高傲的站在一边不说话,大家都你一句我一句说起话来。
众人正在叙旧时,森林中开始弥漫白雾。
这雾来的诡异,但宴妙他们在林中待几天下来,早就习以为常。
可淑公主哪里见过此等阵仗,听见森林中传来狼的嚎叫声也跟着尖叫出声,瞅准南昊墨的背影,跑过去欲从南昊墨背后抱住他。
“啊!王爷!人家好怕啊!”
南昊墨余光淡漠向后瞥了一眼,不着痕迹往旁边挪了两步。
淑公主没刹住脚步,往前一冲没有抱住她心心念念的南昊墨,反而阴差阳错抱住站在南昊墨前面那名侍卫。
那侍卫只觉得自己被人撞了一下,茫然的回过头时就被迎面打了一巴掌。
“混账东西,还不滚远点!”
虽说是在宫里养尊处优长大的公主,但除了琴棋书画出众,甩人耳刮子的功力是从小练的。
劈头盖脸的一巴掌直接把侍卫打蒙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等缓过来,那侍卫刚要发作,结果撞上淑公主的脸,一腔的不满只得憋回去,那委屈巴巴的模样委实叫人心疼。
因着这一出,接下来一路的气氛都有些无名的尴尬。
能说会道如西哲也没有开口活跃气氛,跟在身后的侍卫更是都低着头。
他们从未像此刻这般虔诚的希望自己瞎了!
深山老林中时常雾气弥漫,难以看到远处的路。
跟着把南慎之带走的人离开禁地时,宴妙就沿路做了标记,得益于当时留下的标记,离开禁地时少走了许多弯路。
白天里,狼群叫得虽然凶猛,但是不主动攻击,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然还得费些周折。
他们从禁地出来,不出所料,酋长带着一队人在禁地出口处候着。
酋长仍旧带着沉重繁琐的头骨面具,面具下那双眼笑眯眯的,可笑意不达眼底,深处冰凉一片。
毕竟进去的时候只有南昊墨与宴妙,出来则多了淑公主一行人。
酋长委实远比宴妙所想的要沉得住气,目光只是云淡风轻从淑公主他们那边过了一眼,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在山中,被狼群穷追不舍地追击也没有求饶,诸位当真如此想要得到那批宝藏?”
察觉到酋长身上涌动的杀意,南昊墨心中一震。
如此强烈锐利的杀气,非寻常人能有!
在禁地中,他也琢磨明白了,但凡是来求宝藏者,很难踏出岛屿一步。
这时候再说他们是为了宝藏而来,就是蠢。
“酋长误会了,我等千里迢迢来到贵地,比起宝藏,更想探究的只是宝藏身后的故事。”
这句话说出来不管酋长信不信,但南昊墨也不算信口胡诌。
他此行最根本的目的还是那枚玉佩身后到底藏着什么故事,他的母亲为何会与北漠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