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急掏出手机,拨通张志强的电话:“喂!志强!大头被他们发现了,他可能会按原路跑回去,你在外面接应他!”我说得很着急,但尽量压低声音。
“哇靠!那你现在在哪?”
“我还在校长室里面,我正要出去。”
“你还是呆在校长室比较安全,否则你们两个要是都被抓到,到时候就很麻烦了。”
“可是.......我.....”
“别可是了!你听我的!我相信大头不会轻易被他们逮到的,我在外面候着,挂了!”张志强挂了电话。
他其实说得没错,以郑义的能耐没那么容易就被他们抓到的。但我的手依然在发抖,因为紧张导致口干舌燥的。我背靠墙壁,心在砰砰跳,心里还是很担心郑义。
碰到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我仅能用拳头狠狠打在地板上解自己的心头之气。要是郑义被他们抓到,那事情就很麻烦了,他可能会被学校记大过,甚至被学校开除。我深感自责,后悔当时没有听张志强的。是我的执拗冲昏了我的头脑,是我的固执让我变得冲动和感情用事,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如果郑义被他们给逮到了,那就算我拿到了这些监控视频也会变得毫无意义,我越想越生气,是我把事情搞砸了!
“我看你往哪跑?你跑啊!怎么不跑了?!”一个保安在外面大声嚷着说,我在三楼校长室里依然能听得一清二楚。“你这狗崽子!敢来这撒野了!你也不看看我们是谁?!”
郑义被他们给逮住了。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手忙脚乱的。心里很着急害怕,是我害了他。我又着急地打通了张志强的电话:“志强!大头被他们抓着了!”我很焦急说。
“靠!真他吖的!”张志强骂了一句。
“现在怎么办?是我害了他。”我自责说。
“陈诺!你先别着急!我想想办法!”听出张志强也有点慌了。
“我现在就出去,我要去跟他们坦白一切是我主使的!”我说。
“你疯了?你现在去事情就更麻烦了!到时候你们两个都有可能被学校开除,现在只要郑义什么都不说最多被记个大过!”张志强阻止我说。
“靠!”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现在想办法出来,我在外面接应你。”张志强说,“你可别冲动去自投罗网啊!郑义他会想办法的。”张志强再次叮嘱我说。
我挂了电话,理了理头绪。张志强说得对,我不能够冲动,如果贸然去找郑义,到时候我们两个都会面临被学校开除。
“你们几个去周围再仔细检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他的其他同伙。”一个保安在校长室附近说。
“我明天把这事跟校长汇报一下。”另一个保安说,“我看那小子很眼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这小子不好好读书,敢来学校偷东西,我今晚让他有好受的。”
那两个保安拿着手电筒在外面到处照着,然后又走去别处了。
我深知继续呆在校长室不但于事无补,也会越来越危险。我算是体验到什么是做贼心虚了,我不是小偷,但我害了郑义成了小偷,这让我无比内疚。如果这事被我爸知道了,他非打死我不可,他已经快十年没有打我了。我不想长这么大还在气他,所以我想尽办法想把这事给掩盖住。
我在校长室等了很长时间,确定外面没了动静,我才慢慢打开门溜了出来,再把门给锁上。然后偷偷摸摸走到楼梯口,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一边走下楼去。
我想按原路回去,张志强还在外面等我的消息。但走到一半时,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能丢下郑义就这么一走了之,这事是我主使的,我必须去承担。
我先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给张志强发了一条信息,跟他说我去保安室那里找他们。没等张志强回信息我就直接走向保安室去了。
我以为我会是光明正大走过去的,但我还是没有那个勇气,我只不过是个胆小鬼罢了!所谓的做贼心虚就应该有个心虚的样子,像我这么理直气壮的“贼”我也没有见过。我趁他们不注意神不知鬼不觉走到保安室附近,然后躲在保安室后面偷听里面的动静。
他们几个正在盘问郑义,还用一根绳子绑住了郑义的双手。
“问你这么久了,你是不打算开口是吧?!”一个保安在质问郑义说,“你再不开口,我就直接打电话报警了,让警察来处理。”
“别跟他废话了,搜他身,看他有偷什么没?”另一个人说。
“你们最好别碰我!”我听出是郑义的声音。
“你还他吖的来劲了,你不知好歹我抽你吖的,让你尝尝皮肉之苦。”一个保安在吓唬郑义说。
“你别搞事!他是学校的学生,动了他明天不好交代。”我替郑义捏了一把汗,还好有明事理的人在,否则郑义可能被他们揍打一顿。
“你来学校干嘛?”那个替郑义说话的保安说。
“反正没干嘛!”郑义说。
“是谁让你来的?有没有其他同伙?”他继续质问。
“没有!就我一个人!”郑义还是最讲义气的,就算是像古代那样动用极刑去逼问他,我敢保证郑义也会守口如瓶。他对朋友忠肝义胆,绝不会出卖自己的朋友。
“他吖的!别跟他耗着了,干脆送他去派出所得了。”另一个保安插嘴说。
“你给我安静会儿行么?出去外面候着!别来瞎掺和!”那保安又替郑义说话了,我估计那个保安应该是我同桌张宏圣的亲戚,张宏圣说他那个亲戚是学校保安队长,说话这么有分量应该就是他。
被骂的那个保安灰头丧脸走了出来,在门口抽起了烟来,看似有一肚子气。
我躲在保安室后面,继续偷听他们有什么动静。
“你老实交代,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他继续盘问郑义。
“我什么都没干!我交代什么?”郑义说。
“那你半夜三更来学校干嘛?”那保安突然发了很大脾气吼着说。
“我就来借点东西。”看来郑义不会被轻易给吓到,我了解他,没有人比他更有骨气。
“小子你说得倒好听!你是来偷的吧!”又有一个保安插话说。
“我做事光明磊落,用不着偷。”
“那你说!你穿这幅德行是干嘛用的?想做个劫富济贫的义贼还是咋的?”
“我平时就这样穿。”郑义还是死不承认。
“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你耗!你不说也行!明天让你父母来跟我们说。”看来那保安也没什么耐心了,“小刘还有小刚,你们两个带他去隔壁那个空教室,把他锁在里面喂蚊子去!”
那两个保安把郑义带了出来,我手里还紧握着一把钥匙,刚刚走得太着急,没把钥匙放进口袋里。
“等我一会儿,我去解下手,吖的太急了!”其中一个保安说。
我正躲在那里,他正要走到我这儿了,我已无处可躲了。我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反正我也是冲着他们来的!我站起身来,准备走出去,刚好面对面碰到了那个保安。
但他好像看不到我一样,我以为是天太黑的原因,但我这么大的一个人就在他面前,没理由看不见我。我小心翼翼避开他,还好他没有发现我。我走了出去,又有一个保安迎面向我走了过来。
“吖的!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这解手,你就不能去洗手间么?”另一个保安嫌弃他说。
“怕什么?滋养大地嘛!”那保安不好意思地笑嘻嘻说。
另外一个保安也看不见我?我没有理会太多,直接摸过去郑义那里,那个保安把郑义推进了教室。我看教室的窗户都是用铁管焊死了,郑义要逃出去恐怕没这个可能。
我想把郑义救出来,后面的事情我管不着,把郑义救出来再说,大不了我们一起扛。
“在里面好好呆着!看你拽!今晚有你好受的!”那保安把教室门锁上,我躲在大柱子后面看着他。他没有发现我。
还好有郑义这把钥匙,可以开那门,我计划等下我趁他们再去教学楼巡视时再偷偷去救郑义出来。
“今晚够累的,吖的搞了这么一出!”一个保安抱怨说,他和另外一个保安走过来,一起来这教室前面的走廊,坐在这抽烟了。
吖的!抽烟也不找别的地方,非得来这里,我暗暗嘀咕。我一整晚已有两个小时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一口水都没喝,又渴又累。我躲在他们后面,被他们的烟呛得不行,这样走出去又会被发现,只能强忍着眼泪。
我被烟熏得不小心咳嗽了一声,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谁?出来!”一个保安转过头说,他发现不对劲,走到柱子后面。
“耶?奇怪了?刚刚听到有人在这儿咳嗽了,怎么没人了?”那保安说。
“我怎么没听到?算了!抽完烟咱们找个地方偷偷眯一会儿!”另一个保安说。
我以为我这下惨了,但他们好像都看不见我,把我吓得直哆嗦。我还不敢相信这种事,我盯着手里的这把钥匙,钥匙上镶着的蓝宝石闪出了一道道光芒来,十分神奇。
郑义没有跟我说过这钥匙的来头,这钥匙应该是一个神奇的宝物。
冥冥之中老天还是眷顾我的。我突然心生一计,我想拿着这把钥匙去把救郑义出来,显然这个计划十分危险,搞不好我也要被他们逮进去,但也只有这个计划可以搏他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