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间有人微微颔首,说让我看看你。他从墙上
将我的骨骼和脏器透明起,拾掇起
从这刻起,我就想,只要有一堵白色的墙
我也能读到你的信。你的今生所写、未写的信
我借来天光。连衣衫都一起沉静下来凝视
时间很久。你当然不在我身边,当然浑无知觉
你躯壳和魂灵的信在墙上书写。光在书写
光的弱强泄露了世间冷暖,你花儿凋谢或依然灵动的风姿
这双偶然的手始终搭在我手上。他已活了七百年
青莲如雨中的铁色,还有他訇然倒塌的声音也盛放到墙上
我随时阅读到你。像一本熟识的书一而再再而三地被
翻开。我借来神光让自己也等同于一堵色声之墙
围裹起我们共同居住过的屋子。里外都有一面
我甚或可以成为隐在墙里的一块砖,聆听和嗅闻的砖
来自那些为你捏拍的黏泥。刚脱离一蓬伏地蹿长的野草
能量折来。你在墙上说昨夜听到了我,嫣嫣然陌上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