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到了湘颜的紧张,李修仪自嘲的一笑:“我至今还是个处女,更不要说怀孕生孩子,自然不明白她们说的什么意思,当时也就是强忍着心里的惧意只能听着。我怕的要命,只听到那刻意压低的声音,又说道:‘雨停了就立刻把尸体弄出宫去,好歹也是昭仪,皇陵里总有她的一席之地,把她的尸体先放进皇陵的专用停尸房,择日下葬。”
湘颜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听着说话的口气还有这样的行事作风,不由抬眼去看李修仪眼睛中充满了疑问。
李修仪长叹一声,缓缓的说道:“你想得没错,正是皇后娘娘。我看到那双鞋就觉得有点眼熟,皇后娘娘很少穿那双鞋,但是以前的时候她穿过一次我正好见过,只不过时间太长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再加上她熟悉的说话声,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后来她们离开的时候我大着胆子趴下头从床幔距离地面的那条缝隙里往外张望,果然看到了她的脸,虽然是侧面,但是已经能看得一清二楚,我当时就吓坏了,久久也没有说话。
后来皇后还专门看了那没有活下来的小皇子一眼,只听她说道:‘不管是谁,都不能挡了二皇子的路,你们母子别怪本宫心狠,本宫也是迫不得已。李昭仪,若不是你太嚣张,本宫又怎么会这么狠心?这都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听到皇后的话,我突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到了李昭仪怀孕的后期皇后对李昭仪那么好,整天嘘寒问暖,笑意融融,免了她的请安,吃什么东西都先紧着她,原来那个时候皇后就已经开始准备对付她了。先让李昭仪放下对她的防备,然后极尽一国之母的贤惠博得皇上的信赖与赞赏,最后顺理成章的安排了接生的婆子与诊脉的太医,现在想想真是好高明的一招。
皇后自己委曲求全,令人赞赏,其实却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一招要了李昭仪母子的命,不可不谓之机关算计,心狠手辣。”
湘颜对于这样的戏码在史书上见到不止一次,可是真当她来到这个古代,真的赤裸裸的感受到了那种狠毒与残忍,心里却再也无法平静,她已经不发问了,只管听这李修仪往下说,她知道这故事还没有完。
“后来等她们走了之后,屋子里的灯光又暗了下来,屋外的大雨依旧如水柱般流下,守殿的小太监们喝酒划拳的声音徐徐传来,这个世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我定了定神缓缓的从床下爬了出来,却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我伸手抹去泪珠,看着李昭仪的身上盖的白布,缓缓的说道:‘我不是有意冒犯,今日我只想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死的,他日若有机会定会为你报仇,你就安心的去吧。’
我念叨了一番,这才缓缓的揭开了白布。当我一眼看到李昭仪惨白的脸差点没晕过去,她双目紧闭,嘴角紧抿,看到没什么动静,我才又把白布整体揭了下来放到一边。李昭仪身上的穿的还是她生产时的衣衫,上面沾满了血迹,双腿是裸露的,上面也是占满了血迹,只是上身过长的长衫遮到了膝盖,小腿以下未着寸缕。
我听到那产婆说什么下体之类的话,我虽然未经人事,可是心里也隐隐的有些明白,于是我大着胆子掀起了李昭仪的衣摆,那重重的血腥气顿时让我差点呕吐出来。我暗自忍耐着,轻轻地拨动了李修仪已经开始僵硬的腿,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的一幕差点让我崩溃过去。我居然看到在李修仪的****有一道一寸多上的口子,怪不得流了那么多的血……”
说到这里李修仪已经说不下去了,脸上泪花满布,湘颜呆呆的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因为他已经被这种残忍的手段给吓坏了,在史书上从没有听过这样残忍的手段,一时间湘颜真的恨透了皇后,她怎么能那么残忍?
湘颜在二十一世纪曾经听生过孩子的表姐说过,女人生孩子的话最顺利地那就是顺产,母子平安,那是最好的。若是有一点点难产会在****做一个侧切助产,这两样都不行的话才会剖腹产。
但是就是做侧切,那口子也很小,而且还会提前打麻药,缝上两三针五六天就拆线没事了。但是,她们居然为了置她们母子于死地,在没有任何麻醉的前提下,硬生生的剪开了一个一寸多长的口子,把孩子取出来弄死,再让母亲流血过多死亡,她们怎么可以那么狠毒?
屋子里沉寂的要命,湘颜觉得脸颊湿湿的,正想要说两句话,只听李修仪又说道:“那天我被吓坏了,从没有见过那样的场面,从来不知道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如此的藐视人命。我手忙脚乱的给李修仪盖好了白布,又趁着夜色雨声回到了华音殿。
但是受了那样的惊吓,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地走路。凶手是皇后,我又有什么能力去扳倒皇后?我只有静待时机兑现对李昭仪的诺言。这些陈年往事本就该烂在心里的,若不是你如今怀了孕,我是断然不会说出来。
既然说了,娘娘就该明白我的意思了。一定要提防皇后,我怕她重施故技与你不利。现在的情况跟李昭仪那时候不一样,李昭仪虽然受宠,可是远没有娘娘的十分之一,再加上皇上在万寿宫说的那些话,不要说皇后,就是其余的诸位嫔妃只怕也是虎视眈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娘娘可要小心了。”
湘颜点点头看着李修仪露出感激的笑容,说道:“今日倒是要多谢谢修仪姐姐了,若不是你拿出陈年旧事,只怕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皇后竟然如此的带毒,就是有心防她也不是像现在这般重视,你可是我们母子的大恩人了。”
“娘娘千万不要这么说,臣妾也不过是投桃报李,娘娘对我和广陵王的恩情,又岂是这点事情能报答的?”李修仪立刻说道,只见她皱着眉头,似乎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说道:“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自从你出宫后,皇后那边最近动作频繁,不知道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