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撞了好几下,然而门纹丝不动,周重霄却已经从里边出来了。
他罩着真丝睡衣,头发打湿,没了戎装加身时的硬朗不可侵犯。
看到她两手环抱着缩在门边,一脸谨防,周重霄沾了水雾的眸子一转,往桌边拿了本《孙子兵法》,坐在床上看了起来。
梁娉缩在门边好一会儿,盯着他瞧。他是不在意她瞧的,反倒是瞪着他的人觉出些尴尬,跺了跺脚。
“喂!”
他不动。
梁娉又喊了一声:“喂!”
他翻了一页书,侧脸对着她。
吞了口气,她不得不道:“周重霄,我在跟你说话。”
他又翻了一页:“我在听。”
她垂下手来往前走了两步:“你让人把门开开。”
他忽然把书一阖,扭头往她看去。从他第一遭出现在梁家,她就觉得他可怕,列车上满身是血的周重霄更加叫她印象深刻,那双眼睛能吃人似的,梁娉深吸着一口气,越是害怕越要往前走。
他未理会她,侧身躺下便要睡了。
梁娉忙的上前,伸手就去推他:“周重霄!”
“霄”字哽在喉口还未出来,一个天旋地转,她被拽到了床上。周重霄翻了个身,单手支撑身体,近在咫尺的盯住她:“你觉得我很好说话?”
她大气都不敢出。威名远播的周督军,以治军严酷闻名,列车上她亲眼见着他一枪爆穿一个人的脑袋,鲜血脑浆溅得她身上都是,她怎么可能会觉得他好说话?
“我只是......”
话未完,灼人的吻就覆了上来。梁娉脑袋里“轰”的一声,反应过来就要挣扎。他以双手压制他的反抗,两根指头捏住了她旗袍的盘扣,猛的使劲。
梁娉拼命挣扎,尖尖的虎牙往他手臂肩膀上咬,他便直将她整件旗袍都扯了,往外丢。
“放开我!”
“想走,便当得很。把你欠的东西留下来!”
“你!”
周重霄将她蒙眼盖住,托着她脑袋哑声道:“离婚书我给你,礼尚往来,你该给我!”
颈上蓦的一惊,下巴被毫不客气的抬起。
梁娉心惊,来不及挣扎,铺天盖地的吻便袭了上来他避开她的双唇,只听一声裂帛脆响,梁娉身上的旗袍纽襻应声迸落。
循着她雪白的颈子往下,他单手覆上她的胸。
梁娉浑身战栗,惊惶害怕。深知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拼尽力气去推他坚硬如烙铁的胸膛。
周重霄抓住那似猫爪在胸前撩拨的两只手,直置她头顶。
她抬腿便要蹬他。
他趁势挤身将她双腿分开,不过隔着一层衬里罢了,他往前一动,她便能清晰察觉到男女的不同。
梁娉头昏脑涨,羞怒交加。瞪圆了一双眼睛:“周重霄!”
他单手控制她挣扎的两手,空出的那只大掌移到她下巴上,掐住她的下颌,望着梁娉的那双眼睛又深又黑,似黑幕里隐藏着一圈一圈深不见底的漩涡。
梁娉越加心惊。
周重霄唇上泛着亮色,眼梢微弯,邪魅异常。
微俯下身来,他额头抵到了她因挣扎而汗湿的额上,铺天盖地他的气息,令梁娉一度陷入眩晕。
“想我放了你?”
他嗓音喑哑,带着莫名的诱惑。
她已恐惧至极,泪湿的眼眶惊恐、楚楚的望着他。
“说。”
他将她下颌捏紧,更靠近了她的脸庞,红唇微颤。
他脸上浮出遗憾,微微摇头:“怪不得我。”
梁娉涨红了脸,拼尽全力急喊:“放过我!”
他松开她下巴的手已将彼此最后那一点遮掩挥袖掠去。
蓬勃蓄势而发。梁娉急不可耐,他却在这时松开了双手。梁娉大松一口气,虽狼狈难堪,却也顾不上其他,忙撑着身体,蜷曲双腿想要逃走。
却在这时被人抓住脚踝,她双腿尚且分开置于他身侧,他凝着她,目露凶光,手掌一点一点向她最隐秘的地方滑去......
陈妈进来的时候她已经醒了,翻身起来,陈妈看到她身上的伤,拿了药膏过来:“洗了澡拿这药膏擦一擦......”
梁娉起身夺过药膏往门外丢。
“少夫人......”陈妈叹气,“你这样的脾气,以后还有的苦头吃。”
“出去!”
“少夫人......”
梁娉抓过床头的一只怀表丢过去:“出去!”
周重霄去而复返,他抬手接住了那只怀表:“出去。”
陈妈忙应了一声,匆匆离开。周重霄便站在门口朝着翻身躺进被子里的梁娉道:“想走,车在外面,我给你这个情面。”
梁娉翻身起来:“你把我弄成这样,他还能要我?”
周重霄头都不回:“我能。当然,他没这个本事。”
梁娉尖叫出声,随手抓着东西往他身后丢,却都撞到那门上,落到了地上。
陈妈担心道:“少夫人会不会想不开?”
周重霄打开怀表看了眼表中娟秀的女子,将怀表带上:“人要死,天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