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深看向我的眼睛是满满的无奈,“雅文,不要这样。”
“我要回家。”我再次淡淡地开口。
陈以深半跪在我面前,双臂握着我的两只胳膊,“我以后再也不见她了,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我们的婚戒都设计好了,以后你就是我老婆了,我和她永远都不会再有瓜葛了,好不好?”
“够了。”婚戒两个字触动了我的某根神经,我终于收拾好那个破碎的心,向他敞开心门,准备和他牵手一生的时候,他就这样背叛了我。
我发疯般甩开他的胳膊,站起身体,“你爱跟谁结婚跟谁结婚,和我没有关系。”
“我和你结婚,我只和你结婚。”陈以深拉住我的胳膊焦急地说着。
我蛮力推开他的身体,朝着客厅跑去,拿过我的包,从钱包里把陈以深送给我的卡抽出来,扔在沙发上,尖锐的声音刺耳地在房间回响,“你的卡我只用过一次,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钱还给你,但是我不会再跟你一起了。”
陈以深一把把我打横抱起,走向他的卧室,把我放在床上,“你不吃饭,我陪你饿着,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你是我老婆,这里就是你的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
这句话他已经说过很多次,可是他最终还是背叛了我。
我心里冷笑一声,无奈的闭上眼睛,多次的交手我已经明白,他不让我走,我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的。
我索性不再言语。
陈以深躺在我身边,用力把我揉进他的怀里,嗅着他沉厚的男人气息,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我曾一次次沉溺于他的柔情。此刻,我竟觉得讽刺,他的温柔从来不曾属于我一个人。
伤疤被一点点撕裂,他曾在我面前抱着小然,怒吼着让我滚;温泉酒店的小姑娘,她连只有一面之缘的我都记得,她和陈以深怎么会不熟识?那一次次熟悉的香水味,不管是来自于小姑娘还是小然,于我而言都是赤裸裸的背叛。
咸涩的泪水一滴滴地滴落在被撕开的伤口上,泛着丝丝的痛,在整个心湖扩散,在整个身体弥漫,溢出我的肌肤,同空气一起交汇,由里到外的痛把我淹没。
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痛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低沉的声音如同漫漫的沙漠般无边的苍凉,带着一抹祈求,“以深,你让我走吧。”
陈以深扳过我的身体,乌亮的眼睛泛着隐约的泪光,嘶哑的嗓音是锥心的痛,“不要这样,好不好,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闭上眼睛,淡淡的声音一字一顿,“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不要这样。”陈以深焦灼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我闭着眼睛,荒凉的心寸草不生。
陈以深急切地吻上我的唇舌,手慌乱地抚着我的身体。
我任他动作,似一个破布娃娃般了无生气,无动于衷。
他咬上我的一点,痛感让我忍不住轻哼出声,我定了定神,低声道,“我会恨你的。”
陈以深吻上我的耳垂,“你是爱我的。”
他的手钻了进去,沙哑的嗓音难掩焦灼的碎痛,“你怎么没有反应,你不爱我了吗?你告诉我,你是爱我的。”
一种身心俱疲的痛苦袭遍我的全身,累,此刻我只感觉到累,不想再看他一眼,不想再动一下,也不想再说一句话。
我突然觉得我再说什么,再做什么都是多余。我和他之间终是隔了千山万水,难以逾越。
陈以深滑下身体……
……
事后,他趴在我的身上,“你不许离开我。”
一句话瞬间拉回我短暂迷失的理智,我睁开眼睛,死海般没有生气的眸子淡淡扫了他一眼,闭嘴不言。
陈以深猛的抱紧我,“我爱你,你也爱我,你不能离开我,我们会结婚,会生孩子,会牵手一辈子……”
他的真情告白落在我的耳朵里,我只觉得这只是一个笑话,他爱我,我爱他,都是笑话。
我依然闭着眼睛,毫无生气地躺着。
陈以深起身,稍倾,一个温热的毛巾落在了我的细致之处,缓缓擦拭。
帮我清理好身体,陈以深又躺回我身边,揽上我的身体,把我紧紧的揉进他的怀里,仿佛要把我瓣瓣揉碎,同他的骨血融为一体。
又困又饿的我,抵不住身体的疲累,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陈以深正靠在床头疼惜的双眸紧紧锁着我。
我淡淡地看他一眼转移视线。
“我做了饭,我们去吃饭。”陈以深拉过我的手放在唇边吻着。
“我说了,不会再吃你家的饭,我要回家。”我缓缓地说着。
“吃了饭我送你回去。”陈以深低头,啄上我的唇,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脸颊,把我的怒气消散了几分,却再也捂不热我心底的冰凉。
“我不会吃的。”我转头,看着窗外,幽幽地说。
半晌,陈以深吻了吻我的脸颊,声音颇为无奈,“好吧,我现在送你回去。”
一路沉默。
回到家,兰兰没在家,饿极我吃了陈以深在路上买的早餐,心力交瘁的我躺回房间的床上。
一会,陈以轻轻推门进来,躺在我身边,“你该走了。”我推着他的身体。
陈以深吻上我的脸颊,低笑出声,“我只是说送你回来,没有说送了你我离开。”
“你。”我忍不住怒视他。
陈以深唇际笑意更浓,“你是我老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忿忿不平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陈以深从背后揽上我的腰,抚上我的小腹。
我一把推掉他的手,他大掌又伸过来,扳过我的身体,轻啄上我的唇,“说不定你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你不跟我跟谁?”
“你。”我咬唇,怒视他,“我才不会怀你的孩子。”
陈以深浅笑出声,指尖挑开我的唇瓣,轻轻敲击着我的牙齿,“那我做点让你怀孕的事情。”
我不耐烦地推开他的身体,“你真不要脸。”
“要脸怎么要老婆?”
我知道说不过他,想起身,去沙发上坐着,我刚弓起身子,陈以深一把按住我,声音多了一抹沉稳,“好了,我不逗你了,你累的话就躺会,我陪你。”
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下来间,我的怒气被他磨掉了几分,我乖乖躺好,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陈以深手伸到前面来,揽着我的腰身,没再动作。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颈间,仿佛春日的柳絮轻柔地拂过,轻轻痒痒,余留一抹淡淡的心安,抚慰着我身心的倦意。
就在我睡意朦胧的时候,陈以深低沉的嗓音若有似无地滑过我的耳际,“昨天她有事情请我帮忙,所以约了我在咖啡厅见面,我和她之间早就没有什么了,早在离婚之前就没有,现在更不可能有,你要相信我,好不好。”
沉静的房间里,他沉厚的嗓音轻轻敲击着我的心扉,他在向我解释,他在低声求和。
心门悄然开启,我略思索一下,缓缓开口,“不是我不想相信你,这段时间,你身上总是有相同的香水味,和小然的一样,和温泉酒店那个小姑娘的也一样,难道都是巧合吗?”
我不敢转身,不敢回头,语落,心似打翻的无味瓶,苦辣酸甜把我淹没,我不知道我是在期待什么,还是在害怕什么,只是我的心在丝丝颤抖着。
陈以深没有给我过多的时间纠结,他很快扳过我的身体,深邃的双眸蓄满诚挚的爱怜,“你说的香水味,我真的不知道,事业型的女强人比比皆是,出现在应酬的场合上再正常不过,但是我和他们都只是礼节性的问候,不会有太多的接触。是不是小然上次给你的伤害让你心有余悸,你产生了错觉。”
我紧紧注视着他的眼睛,他漆黑的瞳仁里有两个我,小小的,真实的,仿若是我和他融为了一体,我想推开他,又想抱紧他,纠结的挣扎在我的眸子里徘徊。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他,一次次熟悉的香水味道,那么真实,那么刺鼻,绝对不会是他说的错觉那么简单,但是他对我的好,对我的迁就,也是真实的。
见我久久不语,陈以深又低头吻上我的唇,“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顿了一下,定了定神,敛着眉眼,低低地说,“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你,你让我好好想想。”
“好,我不逼你,只要你不离开我,怎么样都好。”陈以深低哑的嗓音泛起一抹久违的轻松。
“你回去吧。”我下了逐客令,没敢看他的眼睛。
“我不回去。”
“我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你一个人又该胡思乱想了。”
“我不胡思乱想,我只是想好好地想想我们之间的事情。”
“这件事情,还是你看着我想比较好。”
……
临近中午,接到杜鹏电话,下午,他把晨晨送回来。
下午,我和陈以深到车站接了晨晨,看到我的一瞬间,晨晨欢快地叫着“妈妈。”飞奔到我的怀里。她清脆的声音,稚嫩的笑脸,顿时挥散了我心里所有的阴霾。
陈以深在一旁笑的舒朗,晨晨又甜甜地叫着“叔叔。”扑到了陈以深的怀里。
晚饭后,陈以深提议让我们去他家睡,“不去。”我毫不犹豫地说。
回到家里,正在看电视的兰兰看着我身后的陈以深,笑道,“雅文,你走错地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