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舟不由得重新审视对面前的女孩了,她真的聪明。
“所以我猜杀人的未必是真的凶手。”穆歌遥提出个大胆的想法。
“先吃饭吧。”顾锦舟说。
穆歌遥拒绝:“我就先不吃了,你车可不可以给我用一下?”
“车给你了,我怎么办?”顾锦舟说。
“你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嘛。”
“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的车开到非洲去,谢谢。”顾锦舟把他的车钥匙丢出来。
穆歌遥接住:“放心吧,谢了,这次案子结束之后我请你吃饭。”
“一言为定啊。”顾锦舟笑了。
在车上穆歌遥给薛凡打了电话,“师父,我现在需要去证实一件事情,你现在在哪儿?”
薛凡回答:“我在盘问王卫的邻居,是否知道他领养孩子一事,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
“师父,如果你是凶手,在杀了王卫夫妻之后,你还会有下一个目标吗?”
“既然仇人都已经被杀了,自然就没有了。”
“那你会恨那个孩子吗?”穆歌遥问。
“我不知道,恨与不恨就是50%对50%的概率。”薛凡顿住了,又说:“我现在就派人把那个孩子保护起来。”
“我现在去接她,你放出消息说王卫的女儿谋杀父母,现在已经被关起来了。
我想看看凶手的反应。”
“好。”薛凡不知道穆歌遥想到了什么,但还是选择相信她。
穆歌遥开车来到王卫姐姐家,看到了王卫的女儿正在阳台上画画,然后走到她身边,
“喜欢画画啊。”
“嗯,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画,心情好的时候也会画。”女孩老老实实的回答。
穆歌遥笑了:“爸爸妈妈以前是不让你画画的吧?”
“嗯。”
“画板和画笔是自己攒钱买的,对吧。”穆歌遥看着女孩的画。
女孩继续画画:“过生日的时候朋友们会送。”
“有人送也得父母同意才能画不是,但有人拦着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怎么样才能摆脱这种控制?”
“不知道。”女孩画的是一只鸟。
穆歌遥看着她的画:“逃离笼子是需要钥匙的,而如果钥匙掌握在某些人的手里,要逃出去,其实也很简单,让那个人永远消失就好了。”
“姐姐你想干什么呀?”
“没什么姐姐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想把你接到我那儿去跟我一起住。”穆歌遥回答。
女孩摇头:“不用了,我在姑姑家很安全。”
穆歌遥摇头:“你要听话呀,毕竟凶手穷凶极恶,他很有可能会伤害你。”
“那好吧。”女孩乖乖的点头。
穆歌遥前脚把女孩带走,后脚薛凡就放出消息,说王卫的女儿被抓了。
“姐姐,这不是去警察局的路吗?”
“姐姐还没到下班时间,先拉你去那坐一会儿。”
穆歌遥和女孩刚到警察局,就看到警察局门口站了一个男人,正是上午的那个医生。
医生依旧是笑:“穆警官,我是来自首的。”
“是你杀了王卫夫妇?”
“嗯。”
正好老四老五出来,给男人戴上手铐。
穆歌遥说:“我来审吧。”
她坐在男人对面,“自己说吧。”
“就是因为受不了王卫夫妇的虐待,所以策划了这场复仇。不用怀疑我是不是凶手,你们可以去比对血样,这不是你们一直想做的吗?”
“别急呀,血样会比对的,只是我有几点不明白,还需要你给我解释解释。”
“你问。”
“如果三年前你复仇,那个时候你还没有身份,杀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并没有人可以插到你的头上,为什么选择在不安全的现在选择复仇?”
“没有理由,复仇这种事不是想什么时候干就什么时候干吗?”男人反问。
穆歌遥直视他的眼睛:“我还是觉得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毕竟你那么傻,敢把自己的血样留在现场,还敢往警察的枪口上撞,所以请你再告诉我一次,你真的是凶手吗?”
“你想听几遍?我还要说几遍我是凶手?”男人双手抱胸一脸不屑。
正巧薛凡进来了,穆歌遥对着男人说:“知道你是凶手了,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们,自己说吧。”
男人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穆歌遥看了薛凡一眼,薛凡点点头,她才开口:“不选择三年前复仇,而选择今天,是因为她刚好18岁吧,你有能力带她走了?
你真的是策划这一切的人吗?你不是,因为如果爱一个人的话,你是舍不得让她成为一个孤儿的。
为什么来自首?因为你听说她被抓了,其实你也挺可怜的,为了她做了那么多的事,到头来其实你只是她的一个棋子。”
“呵,别想从我这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一开始我还在想会不会是我想错了呢,你等她到十八岁,并不是为了保护她,而是为了把一切都栽赃嫁祸给她之后,告诉所有人,她已经到了承担责任的年龄。既报复了她的父母,又报复了她。
所以我也搞不清了,到底是谁组的局,直到我把她带来派出所,你自首了。”
“这能说明什么?”男人问。
穆歌遥回答:“至少说明你不恨她,正常来说,一个杀人凶手在完成自己一系列的复仇之后,就可以所谓的‘功成身退了’,
但你却没有,你选择了自投罗网。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男人不说话了。穆歌遥转头对薛凡说:“师父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他吧,我去找那个女孩了。”
薛凡看着男人,对穆歌遥说:“去吧。”
穆歌遥找到那个女孩,也不废话,直接说:“你哥哥宁愿自首也要保护你,但是小妹妹你真的逃不掉了。”
“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女孩一脸天真。
“你会知道的。其实你真的很聪明,懂得在策划完一切之后装的人畜无害,但一个18岁的女孩,你真的天真过了头。”穆歌遥说,“其实你也很讨厌那些带血的牛奶,对吧?
可是迫于母亲的压力,你没有办法,她一天不死,你就要多喝一天那些恶心的东西,所以你利用当初被绑架的那个孩子杀了她,你这个局部的时间真的很久,因为从那个孩子被从福利院带回来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开始筹备这个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