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是新的一天,静王府的人都还沉浸在迎娶主母的喜悦中,虽说这个王妃有些不尽人意,但好歹府中总算是添了新人。
静王殿下常年体弱,所以府中并未有侍妾通房之类的女子,容锦绣算是这些年入府的第一个女子,也是这静王府正儿八经的当家主母!
清晨,阳光照进喜气洋洋的新房里,为其又新添了一种新的色彩,龙凤喜烛依旧在燃着,喜床上,容锦绣安静的躺着。
不一会儿,睡着的人儿轻轻嘤咛一声,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容锦绣脑子昏沉的厉害,却发现自己手脚发麻,且都动不了,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的是一片红,她眨眨眼,怎么回事儿?
容锦绣挣扎着再次动了动,才感觉手脚仿佛是被绑住了,嘴巴也被帕子堵着,容锦绣意识瞬间回笼,猛然想起来,自己棋差一着,被老头子给算计了,想来,自己现在是在那什么劳什子的静王府吧!
“唔……唔唔唔……”容锦绣动动僵硬的身体,四处乱踢。
蓦地,响起一道惊喜的声音道:“王妃醒了,奴婢这就去通知王爷。”随后听见脚步匆匆,门口一阵轻响便没了踪影。
“唔唔唔,”你倒是先放开我啊!容锦绣心中呐喊,无奈,刚刚闹了一会,这会儿头昏脑涨,四肢发麻无力,整个人气喘吁吁。
没多久,门外就又响起一阵脚步声,只听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道:“你们且都下去吧。”
随后房门被推开,又关上,有人步伐轻缓走到了床边,容锦绣又动了几下,快放开我。
“先别乱动,本王扶你起来。”容锦绣看不清那人,只闻的一声浅笑,那人俯身将容锦绣抱着坐了起来,掀了她的盖头。
男子的声音极为好听,仿佛玉珠撒落,相互碰撞,又如叮咚泉水,让人听着身心舒畅!容锦绣被这声音蛊惑,微微有些失神。
忽来的亮光刺的她有些睁不开眼,她眼睛微微一眯,待缓和了一会才睁开双眼。
透过凤冠的珍珠流苏,便看到一张温润俊秀的脸,容锦绣呼吸微微一窒,杏眼睁大,是他,那天那个马车里的美男子,那日惊鸿一瞥,虽然只是看到了他的侧颜,却也惊为天人,更让自己惊诧不已,这世间竟然还有这般俊美无瑕的男子!
今日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他,更是让她失神不已,他身着一身大红色的描金新郎礼服,一头青丝被玉冠束的一丝不苟,眉目英挺,面如冠玉,凤眼微挑,整个人如刀刻笔画一般,眉眼温润,唇角带着一丝雅正疏离的浅笑,却显得又平近温和,恰到好处,不会给人觉得疏离淡漠的感觉。他的面色却带着些病态的苍白,眼底映着一圈淡青,无端让人觉得有些心疼,他浅笑着看着她,如此之近的距离,他那的纤长的睫毛容锦绣都快数的清了!
原来,他就是静王,夜未央。
那个与她齐名的病秧子!
夜未央看着面前女子有些呆愣的盯着他看,微微失笑,她这是被他的皮相迷惑了吗?
“王妃?”他浅笑着唤醒她,“怎么了?”
容锦绣被他的低沉温润的声音惊醒过来,有些尴尬的红了脸,“唔…唔…,”被这人迷了心神,忘了自己到现在还被绑着呢,胳膊腿脚麻的都快没知觉了!
“唔”容锦绣忙挣扎活动了下自己酸麻无力的身子,快帮自己解开啊,至少把嘴巴里的丝帕取了让她松口气啊!
夜未央抬手将她嘴上堵着的帕子取下来,见她如此这般狼狈滑稽的样子,他莫名的有些失笑,看来容太师为了嫁女费了不少心力。
嘴巴获得自由的容锦绣长出一口气,昂着胸脯舒缓酸疼僵硬的小蛮腰,“呼,憋死我了,哎呦,这腰都快要断掉了!”
夜未央见状笑着扶着她坐好,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腰背处轻轻捶了捶,问道:“现在如何,好点了么?”
容锦绣身子一僵,脸色微赫,这个人,干嘛要这么温柔,身为王爷怎么没一点架子,弄的她怪不好意思的!
容锦绣动动僵硬的身体,有些结结巴巴的道:“不……不用了,好了。”
“如此便好。”夜未央停住了捶打的手,淡淡一笑,然后准备出门去。
容锦绣看着他转身便要离开,连忙叫住他,“哎,夜未央,你要去哪里,你…你至少帮我把绳子解开啊。”
他这是要把自己就这样丢下么?
“还有,能帮我把头上的玩意儿取下来吗,我的脖子都要被压断了。”感受着头上凤冠的重量,容锦绣只觉得再这么下去,她这颈椎怕是要出问题了,刚刚躺着时到没什么感觉,这一坐起来,重量都压在了脖子上,实在是重的受不了。
成个亲,她容易吗!
夜未央一怔,见她浑身都在用劲撑着头上的凤冠,歉意一笑上前将她头上的凤冠个发上的钗环慢慢都取了下来,放在窗口处的梳妆台上。“倒是本王疏忽了。”
容锦绣的额头被凤冠边沿绣的珍珠压了好些小坑,泛着红印子,一头青丝披散下来,小巧玲珑的脸蛋显得越发楚楚动人,她摇头晃脑的动动僵掉的脖子,感叹道:“这成个亲可真是够累的!”
夜未央抬手抚上她额头的红印,仔细观察了一番,“凤冠太重,压的有些狠了,过会擦些膏药,不多时便会消了,可疼?”
夜未央目光澄澈,带着浅淡的笑意,饱含关怀,容锦绣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惊的有些略微无措,在他靠近的一瞬,她仿佛觉得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少了,竟让她微微有些呼吸困难,就连心律都有些不规律了!
容锦绣张张嘴,带着些轻微的结巴道:“不…不疼,能先把我解开吗,我腿麻。”
夜未央眸光一闪,缓缓坐在床边,白皙秀气的大手在她酥麻无力的腿上来回按摩缓解,“可有好些?”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容锦绣本就酥麻难耐的双腿更加难受,她忍着想要哭笑的冲动,急忙道:“好些了好些了,不用了,现在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