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里,下人们已经忙碌起来,容锦绣还在昏迷着,喜婆就已经将凤冠霞帔给她穿戴好,梳洗打扮了一番,此时正安安静静的昏睡着,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活脱脱的睡美人一个。
今日是西陵国考的开始,大批的考生赶往考场,东方昭自然也在其中,考生们或信心满满,或谈笑风生,或紧张以待,各生百态!
入了考场,入目的是严谨、肃穆两个大字,最前面是一张桌案,下面也是排列好的考生的书案,考生们纷纷入座。监考官发了考卷后高声道:“各位考生,现在开始答卷,答卷期间请勿交头接耳,开始答卷!”
考生们这才开始研磨弄笔,奋笔疾书。东方昭调试好笔墨,镇定下笔,仿佛心中早有丘壑。一时间,整个考场只有洒洒的书写声,考官们再考生中间的空道里来回走动,看着考生们的试卷或点头暗赞,或摇头叹息。
西陵建国二十一年秋,八月十三,宜嫁娶,宜祭祀。
太师府一片忙碌,喜气洋洋,而容海宁却是愁绪不宁,生怕再出个什么岔子,二夫人也心绪不宁,生怕容锦绣逃了,要知道这事可大可小,弄不好是要砍头的!
“常德,你去再给小姐喂点药,万一她提前醒了呢。”侯在一旁的常德有些诧异的看了容海宁一眼,老爷这是怕小姐提前醒来吗,随即点点头离去。
“老爷,这样药量会不会有点大,这万一到今晚醒不来怎么办?”二夫人多少有些担心,毕竟今晚洞房花烛夜,这老是昏睡着可不是个事儿!
“无碍,我自会派人向三王爷禀明。”容海宁想,三王爷应当会理解的吧!
皇宫里,西陵帝正在翻阅考生们的考卷,翻阅了许久大多都是千篇一律,毫无新意,却在看到一篇文章后,点头称赞道:“不错,着实不错!”
站在一旁有些昏昏欲睡的小太监瞬间就被惊醒了,抬头惊讶的瞧着书案后的西陵帝。
温公公也疑惑的看着他,于是便小心翼翼的道:“陛下?”
西陵帝原本有些阴沉的心情瞬间大好,刚才翻阅的几份考卷都不尽人意,只有此人,论治国安邦之策,却有几分可取,此人必是可造之才。“温熹,去查查这个东方昭的底细。”
“奴才这就去。”温公公领命而去。
午时已过,太师府里一片喜气洋洋,丫鬟小厮们各个面带微笑,喜得是,大小姐终于要嫁出去了!
三王府的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早就再外面侯着了,由于是迎娶正妃,排场极大,可谓是红妆十里,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来迎亲的并非是三王爷本人,而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十七王爷夜未凉。
他身穿蓝色锦袍,面带微笑,本就俊美非凡,这一笑更是惹得围观的怀春少女脸红心跳,唏嘘不已。因为他是代兄迎亲,所以并未着喜服。
新嫁娘是要由娘家兄弟背上花轿的,可容家没有男丁,便只能有族里的表亲兄弟代劳,因为容锦绣是昏迷不醒的,所以可把这位表亲累的不轻,容太师一行人看着容锦绣被背进花轿,才算松了一口气。
“容大人,王兄身体微恙不能亲自前来,本王代兄迎亲,还请容大人见谅,”夜未凉微微拱手道,众人听到此,齐齐想到,看来这三王爷病的不轻啊!自寻医归来,三年未曾出府一步,不难想出,他病的有多严重,这纨绔千金嫁过去,怕是用不了多久便要守活寡了!
容海宁连忙回礼“王爷言重了,老臣自能理解,不过……老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夜未凉微微一颦眉,有些不解。
容海宁见夜未凉有些疑惑,只能又道:“还请王爷移步,老臣有话要告诉王爷,”夜未凉跟着容海宁移步到一旁,只听得容海宁在他耳边低语道:“不瞒王爷,小女现在是昏睡着的。”
夜未凉愕然,这大喜之日,新娘子却在昏睡,这是什么道理?
只听得容海宁又接着说道:“不怕王爷笑话,小女那嚣张跋扈的性子想必王爷也有所闻,她性子执拗,老臣也是无奈,到时候还请王爷在三王爷面前多美言几句,也请三王爷恕罪,日后,老臣自当登门谢罪!”容海宁一脸愧疚和无奈。
“容大人见外了,大人的苦楚想必王兄定能体谅,大人不必自责,本王定当转告王兄。”夜未凉点头,表示理解,毕竟这纨绔千金的名号也不是空穴来风。
“再者,还请王爷告诉三王爷,待小女苏醒后,万万不可解开她身上的绳子,不然,她定会闯出祸来,请王爷切记。”
夜未凉闻言,心中更是好奇了,这女子究竟是有多么的顽劣,竟然让自己的亲生父母如此对待?
“好,本王定当谨记,如此,本王便出发了。”夜未凉全程脸上一直带着微笑。
“老臣在此先谢过王爷!”容海宁对此感激不尽。
“太师不必如此多礼,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那本王就先告辞了。”夜未凉翻身上马,转身看了一眼花轿,他倒是对这个有名的纨绔女子好奇的很,也不知她和三哥能不能相处到一起,他隐隐有些期待,随后吩咐道:“出发,”队伍便又吹吹打打的朝三王府而去。
“王爷慢走”容海宁缓步向前,看着已经被抬着走远的花轿,眼里晦暗不明,心里传来阵阵的空虚!
迎亲队伍走远后,前来祝贺的人也纷纷恭贺道:“恭喜恭喜啊!”
“恭喜容大人,贺喜容大人啊!”
“恭喜了。”
容海宁也连忙回礼道:“同喜同喜。”
入夜,原本应当热闹非凡的静王府此时却安静异常,虽然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却完全没有一点成婚的喜庆与热闹,更没有前来祝贺道喜之人。
婚房里里,龙凤喜烛在桌案上燃着,床榻上,容锦绣盖着盖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手脚都被红绸绑着,一个身着红色喜服的男子静静的坐在不远处,看着燃烧的喜烛,兀自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