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贺看着临风高兴的样子,也跟着替临风感到高兴。可是,这一路上临风也没有展现过自己这方面的才能,宇贺还是替临风捏一把汗。
店小二带着他们去见老板。
“老板,我真的想回去陪陪我家那位,这位小哥这几天替我在店里招待客人,您看成不成?”店小二笑呵呵地对老板说。
饭店老板是一个五十上下的男人,挺着大肚子,穿着富贵,满脸油水。他抬头俯视着临风,临风挺直了腰,瞬间高了一截,老板只好平视临风。
“你……会招待客人吗?”饭店老板慢吞吞地问临风。
“招待客人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临风说,“我还会点儿武功,能替你解决来店里闹事的人。”
老板一听,眼珠子呲溜溜地转了起来,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能当店小二,招呼客人,还能当打手,这不是赚到了。”饭店老板转过身去小声地说。
临风品出了饭店老板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怎么样,您看行不行?”
老板用手擦了擦临风拍过的地方,一脸嫌弃地说:“可以是可以,不过谁知道你到底行不行,这样吧,你先试着干一天,好的话,以后照常给你工钱。”
这不就是白干一天吗?宇贺听不下去,准备找饭店老板讲讲道理,可是他看到临风没有反应,就知道不是自己出头的时候。
“行是行,不过你得把他也留下,”临风指着宇贺说,“你看行不行?”
饭店老板看着宇贺,也是一脸嫌弃:“他?他能干些什么?”
临风笑了笑说:“他的武功也很好,比我只差那么一点点,而且他的刀削铁如泥,可以给你砍柴。”
“我们这儿的柴都是厨子砍的,用不着专门砍柴的人。”饭店老板否定了临风的提议。
“不不不,你有所不知,他是东夷人,”临风伸出食指摇了摇,说,“他可以给你的厨子教一些日本菜,你只要大力宣传,你想一想,会有多少人慕名而来。”
饭店老板一听眼前一亮,两颗眼珠子又转了起来。
“东夷人啊。”饭店老板用贪婪的眼神看着宇贺。宇贺感到了一丝不安。
“可以,不过这个价钱,怎么算?”饭店老板最关心地还是钱。
“钱不是问题。拿的和我一样就行了。”临风说,“这总不算多吧?”
“不多,不多,那就这么定了。”饭店老板油腻地笑着。
一切都谈妥了,临风和宇贺重新回到街头,心情一下子又开朗了不少。
“按照饭店老板说的,管吃管住,一天咱们能拿五十个铜钱,给店小五个两,五天下来就是九二百二十五。”临风计算着将来五天二人的预计收入。
宇贺看着临风,这一路上他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临风有当店小二这方面的经验,而且还把他也拉了进去。
“你当店小二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也相信你。”宇贺说,“可是你说我会做日本菜,我自己都不相信。”
临风摆了摆手,说:“放心吧,你没做过,你总吃过吧,照样子做就行了。再说,我就不信你一个家乡菜都不会做。”
宇贺仔细想了想:“我之前跟着荒谷馆长学过切生鱼片,说是对我的刀法有帮助。”
“这不就有了嘛,再想想你还会些什么?”临风期待地看着宇贺。
“嗯……硬要再说一个的话,我还会做寿司。”宇贺想了想说,“但是很简单,看过之后都能做出来。”
“够了,够了。两个就足够了。”临风笑着说,“到时候你只要做出来,肯定会大卖。”
“我可不敢保证好吃。”宇贺提前告诉临风,“明天可是我第一次做饭。”
“放心吧,绝对没问题。”临风向宇贺打了包票。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越来越深,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每过一会儿,就会有几盏灯笼熄灭。
视线所能看清的,也就锁定在了眼前和远处灯笼下的一小片。
最终,热闹把夜还给了寂静,只留下打更的人还提着灯笼走在这无人的街。
临风和宇贺就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一晚上要八两银子。
二人庆幸幸亏在饭店里找到了一份活儿干,不然这五天下来的吃住也会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心里一安稳,睡得就香,一夜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早上临风早早地起了床,叫醒身边的宇贺。
“醒醒,该去饭店了。”临风看着睡眼朦胧的宇贺说。
“这才几点啊?”宇贺看外面的天还没亮,没有一点要起床的意思。
“等太阳起来了,咱也就不用去饭店了。”临风穿好了鞋,大声地对宇贺说,“老板才不要你这样的懒鬼!”
懒鬼?宇贺朦胧的睡眼马上就瞪大了,从床上瞬间坐了起来,穿好了鞋。
等临风洗完脸转身时,宇贺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我天!这么快。”临风被吓了一跳。
二人收拾好以后,飞快地跑向了饭店。
饭店老板早早地就等在门口了。
“来得挺早的啊,”老板笑着说,“从明儿起就住在店里吧,不过别想着睡懒觉。”
“行,知道了。我去准备准备。”临风对宇贺使了一个眼色,走进了店里。
“你,跟我来。”饭店老板指着宇贺说。
宇贺跟着老板进了厨房,里面有三四个厨子,齐刷刷地看向了宇贺。
“这是钟头儿,这儿的主厨,以后有什么事就跟他讲。”饭店老板指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说。
“以后请多多指教!”宇贺深深地鞠了一躬。
饭店老板走了以后,那个钟头儿走上前来,站在宇贺面前。
“你……是东夷人?”钟头儿问宇贺。
“对,我是一个武士。”宇贺说。
“武士?”钟头笑着说,“那怎么到这儿来当厨子啊?”
“……生活所迫。”宇贺听着钟头儿的话,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
“行了,你都会做些什么?”钟头铁着脸问到。
“我……会切生鱼片。”宇贺说。
“生鱼片?什么东西?”钟头说。
“将鱼肉切成薄片,端上桌趁着还新鲜……生吃。”宇贺说。
“生吃?这头一次听说,鱼还能生吃。”钟头嘲笑宇贺,“你说的薄片,有多薄?”
“薄如蝉翼。”宇贺冷冷地说。
“呦!这么厉害,那就来露两手呗。”钟头把自己的菜单递到了宇贺面前。
“不,我用这个。”宇贺指了指自己的宇和田。
“你用这个刀切鱼?”钟头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
“行吧,开始吧。”
宇贺走到案板旁边,上面放着一条刚刚处理好的鱼,还在不停地抽搐着。
他拔出宇和田,轻轻地放在鱼上。上一次这样做,还是六年前,用的也不是宇和田。
宇贺双手用力握住宇和田,将刀移动到了右边。
一眨眼,刀已经到了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