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的佩刀好在何处?”这把刀虽然已经陪着宇贺十载春秋,可是宇贺也只是知道是把好刀,却不知好在何处。
“你看,”铁匠指着刀背说,“你这刀可谓是薄如蝉翼,却是实实在在包了三层钢,从纹理来看,应该是经过千锤百炼,回炉也不下十次。”
“所以呢?”临风听不懂这些,就想知道怎么个好法,“这刀厉害在哪里了呢?”
“这刀薄而坚,利而韧,不脆,不软,不重,且不会生锈。”
“这么厉害?”临风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这刀……叫什么名字?”铁匠问宇贺。
“哦,听馆长说,锻造这口刀的人叫宇和田,所以这把刀也叫宇和(hè)田。”
“宇和田?你是东夷人?”铁匠问。
“是的,来中原已经几个月了。”宇贺说。
“怪不得口音有点奇怪,”铁匠说,“我打了半辈子铁,见过的东夷刀也不下百把,不过有如此工艺的刀,还是第一次见。”
“那……这把刀值多少钱?”临风好奇地问铁匠。
宇贺惊讶的看着临风,难不成想卖了刀换钱?
“这把刀……保守说的话,五十银子。”铁匠竖起五根手指,“还不算铁匠的辛苦钱。”
“那你能做出比这刀更好的兵器吗?”临风问铁匠。
“你有五十两银子吗?”铁匠打趣地问临风。
“放心,钱不是问题!只要你能做出好兵器,钱我有。”临风拍着胸脯说。
“那……你想要什么兵器?”
“我不是说了嘛,要一把剑。”临风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我的剑术很精湛。”
“要剑啊……”铁匠找了把椅子坐下来,“要做到和这口刀不相上下,也不是很难,只是……”
“只是什么?”临风问。
“只是……时间比较长,就看你能不能等。”
“要多久?”临风试探地问铁匠。
“不下五天。”铁匠看着临风说,“而且这五天里我只能忙这一把剑。”
“五天啊……”临风思索着。
“怎么,等不了了?”铁匠笑着说。
“……行吧!五天就五天。”临风从包袱里掏出一百两银子,“这是二十两,等我拿到剑,再给你剩下的三十两。”
铁匠看着临风和他手里的一百两,笑了笑说:“你这个人虽然啰嗦了点,夸张了点,不过倒也是爽快。”
“好东西不便宜,如果值这个钱,就得给这么多。”临风说。
“在其他人手里,确实得四百多两,而且不一定能做好。但是……”铁匠看着临风说,“在我手里,只要四十两就行。”
“四十两?”临风看着铁匠说。
“怎么了?不相信吗?”
“不是,是不是本来就只值四十两?”临风问铁匠。
“你是在质疑我的人品吗?”铁匠瞬间怒上心头。
“不是,那为什么突然就少了一半呢?”临风说。
“我这人打铁不为钱,重要的是交朋友。”铁匠说,“有些人重金求我我也不会给他做,有些人为人正直,武功高强,就算没钱我也会给他做一件趁手的兵器。”
“所以你也可以不收我的钱,对吧?”临风想得寸进尺。
“目前来看,你还没到那种程度。我和你眼缘不错,所以只要你四十两,希望我不会看错人。”铁匠笑着说。
“放心吧,当然不会,以后我在这江湖上,肯定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物。”临风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敢这么说。
宇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哈哈哈,口气不小啊,就暂且相信你吧。”铁匠站起身来,说,“五天之后,过来取剑,闪瞎你的眼睛。”
“行,那我也就暂且相信你吧。”宇贺双手抱拳,“五天之后见。”
“再见。”宇贺鞠了一躬,跟着临风出了铁匠铺。
铁匠看着宇贺和临风的背影说:“有多久没见过东夷人了,五六年?”
……
临风一路上手舞足蹈,不停地用手指比划着剑术。
宇贺理解临风此时的兴奋,记得自己得到宇和田的时候,也是兴奋了好久。
只是,即使只用四十两,对现在的他们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临风,你现在手上……还有多少银子?”宇贺开了口问临风。
“银子?还没有数过,我算一算。”临风掰起了手指头,“买消息用了四十两,给了罗刹鬼面二十,给了那个孩子十五两和其他孩子十两,一路上住店吃饭一共用了大概十两。应该还有……四百四十多两。买了剑就剩下四百两了。”
“这才第七天,已经花了差不多七十两了。”宇贺说。
“是啊,白给了罗刹鬼面和那群孩子四十五两,心疼死了。”临风愤愤地说。
“我的意思是,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弄钱了。”宇贺说,“不然,到不了都城,咱们就得饿死了。”
“也是哦,不过也得等我有了剑吧。”临风说,“不然怎么和那些通缉犯打?”
“五天啊,不能干等着吧?咱得做些什么,赚点路费。”宇贺说。
“那……这五天咱们受点累,给别人跑跑腿。”临风说,“送货,端茶递水,我都行。”
“你会干这些?”宇贺有点不相信。
“开玩笑,以前我就是干这个的。”临风说。
“那……我就再去抓些小毛贼吧。”宇贺说。
“行了,咱找找和地方解决今晚在哪睡觉的问题。”临风说。
二人出了集市,开始寻找客栈。
果然富裕的城里就是不一样,不一会儿,他们就见了三个客栈。既然睡觉不是问题了,也就不用太过着急,开始在城里转悠。
不像上一个城的夜寂静得好像没有人烟,这里的夜不比白天冷清多少,热闹一丝不减。
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天是黑的吧,星星也不多见。
“这里晚上也真是热闹啊。”宇贺笑着说。
“这就热闹了?”临风看着宇贺,“要知道,都城每天晚上都这样,不,比这热闹多了。”
“是吗?你去过都城?”宇贺问临风。
“没有,我猜的。”临风笑了笑。
每一家店面都挂着灯笼,每个人的前后两头儿都有影子。街上的人有说有笑,认识的互相嘘寒问暖,不认识的有时也会互相点点头。
不一会儿,他们就溜达到了白天吃饭的地方。店小二正现在门口,愁眉苦脸地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
“呀,小二哥这是怎么了?”临风打趣地问店小二。
“别提了,本来今儿打算回去找我家那口子,谁知道老板不准走,你看今晚上店里这么多人,回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临风一听来了兴致,一把手搭在店小二的肩上。
“要不这样,你回去陪你老婆去,我在这儿顶替你。”
“你?”店小二看着临风,“小哥你可别说笑了,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会伺候别人的主儿。”
“你就放心吧,以前我就是干你们这行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临风拍着胸脯向店小二保证。
“那,这工钱……”店小二说。
“我八你二。”临风说。
“行吧,那就交给小哥你了。”
“我得在这儿待五天,你看五天能不能我都在这儿替你干?”临风说。
“行,只要你干得好,别说五天,这个正月都行。”店小二笑着说。
临风转过头看着宇贺。
“得了,钱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