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送来了一盘新鲜草莓,柳溪蓉嘴馋,吃了好几个。
“二哥怎么没来?”柳溪蓉问。
柳漠也挑了一个草莓吃,回道:“初冬,航运的生意繁忙,他在商行呢!”
柳溪蓉潺潺说道:“今年的冬天来的早,再过两月,恐怕河道要结冰,商户都急着在河道结冰前把货都运出去。”
见柳漠心不在焉,柳溪蓉不解问:“三哥这是怎么了?在担心什么事吗?”
柳漠端起茶杯,闻了闻,轻抿一口:“妙菡郡主对二哥甚是喜欢,起初我以为二哥也有心与郡主交好,可前几天出去,多有应付之意,只怕妙菡郡主的一番深情要付诸东流了。”
“有这种事?”柳溪蓉惊疑,她一开始就看好两位哥哥与府里的这对小姑子,岂料二哥心生异样。
柳漠点头:“一开始二哥对妙菡态度暧昧,相处多有迁就宠爱,只是这一趟出游,我几乎能完全肯定二哥属意之人并非是她。”
柳溪蓉拧眉,如果真是这样,这事还真不好办!若是王妃不满柳潇而迁怒于柳漠,只怕三哥和妙菡的婚事要隔上些时候。
柳漠倏地掷杯,说道:“对了,前两日,京都城相府大小姐沐琉璃突然来到滇城,二哥把她接到了去年买的宅子里小住。”
柳溪蓉茫然道:“京都城来的,二哥怎么会跟她有牵连?”
“你有所不知,沐琉璃是沐丞相的独生女,沐夫人的娘家是商家大户,而沐琉璃在她的指导下,现在是京都最大的玉石商。”
“就是京都的玉缘坊?”柳溪蓉恍然大悟,以前都是沐夫人在经营,原来是躲在沐夫人的光辉下,现在才露锋芒。
南诏国的富商权贵,说到谁家玉器名声最震,堪数凤凰居不二,但凤凰居专出绝品,不是谁都买得起的。
凤凰居有两家店,一个在滇城,一个在京都,玉缘坊的主人来到滇城,这是同她抢生意来了。
“正是玉缘坊,听说这个沐琉璃并非像其他官宦小姐,空有思想无内涵,因为沐丞相是习武之人,所以她文韬武略,有胆有识。沐琉璃来滇城是我随二哥去接的,花信年华,丰姿冶丽,听说还未曾婚配。”
柳溪蓉笑道:“如此大美人,只怕是提亲的人都要把相府的大门给踏破了!”
柳漠说:“不知沐琉璃此次来滇城是何居心,也不知二哥是何时与她结实,但两人看起来关系并不浅。”
“商行也有涉及京都的生意,生意上有往来也不足为奇,既然是二哥的贵客,自当好生招待,三哥你也别多虑,二哥并非泛泛之辈,他自会处理好同沐大小姐的关系。”柳溪蓉语重心长。
思菡和妙菡听说柳溪蓉在弄贤楼,李堇渊让李瑞护送她们过来。
妙菡没见着柳潇的身影难免失望,兴致怏怏的坐在柳溪蓉旁边吃草莓,思菡则羞涩的站着,有些无措。
柳潇邀她坐下,塞了几个草莓在她手里,她顿时涨红了脸。
柳溪蓉推了推李妙菡,故意说道:“听说最近新开了一家绝色坊,里面的东西可好?”
李妙菡趴在桌上画着圈圈,一听说绝色坊,顿时来了精神:“当然好了,以往的铺子大多都做女人用的东西,而绝色坊打破了惯例,有许多男子用的东西,而且件件都是绝品。里面除了衣服和饰物,还有家居用品,奇花异草,简直太有意思了。对了,母亲还帮父王在里面定做了衣裳呢!”
“说的神神忽忽的,有这么好吗?我还从来没去过呢!”柳溪蓉困惑道。
李妙菡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当然好了,比我说的还要更好,嫂子我带你去。”
柳溪蓉推搪:“刚从寺里回来,都没晃过神来,我想在这里坐坐,我让珊瑚陪你去可好?”
虽然很想柳溪蓉陪着她去,可也不好强拉,只好妥协,让珊瑚陪着她去。
李思菡见妙菡要去绝色坊,她也想去,朝柳漠试探道:“我能去吗?”
柳漠挠了挠她的后脑,宠溺道:“走吧!我陪你去。”
几人走后,雅间里只留下柳溪蓉一人,锦月送来一壶花果茶,恭敬道:“小姐,王燕如住在驿馆里。”
柳溪蓉拧眉:“何故?”
锦月回道:“您和世子离开水云庄前往咸宁寺之后,到了傍晚,王燕如便到了水云庄。她哭闹着说,王家已无她容身之处,惘然休妻已经将她推上了绝路,公子让她在庄里留宿一宿,翌日便送她去了驿馆,等候您来处置。”
柳溪蓉冷笑道:“好一个不知廉耻的王燕如,敢情她是走投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