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玉掠过端王冷肃严明的脸,更是骑虎难下!
听到王爷允诺,庄侧妃的神态明朗,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而李端玉哪里知道,端王并非心疼那点银两,而是恼她干涉谢家的生意,这一次,做的太过了。
因为木材一事,谢家资金短缺,从水云庄的银楼里借出一笔银子,现在已经到了契约还债的日期,李端玉无奈从自家银楼挪了一千两银子作为周转,反倒落人口实,被抓住了把柄。
她看着端王愤愤离去的背影,六神无主,茫然离席,不愿让人看出她此时心情。
庄侧妃薄凉道:“哼!本来就是留在家里的女儿,不恪守本分,去干涉夫家的事情,端玉是以为她事事都能瞒天过海,任凭她只手遮天,殊不知,这王府之内,还是王爷说的算!”
柳溪蓉扶着王妃准备离开,王妃却在庄侧妃旁边顿住,漠然道:“这王府,当然还是王爷说得算,王爷的眼睛是雪亮的,事情曲折总逃不过他的法眼,今日一事自有王爷定夺,现在一切皆无定数。”
柳惜金上前,恭敬道:“姨娘,方才父王的话还萦绕耳边,到了明日,端玉姐姐若还不上银子,继续参与谢家生意,王府之事便与长姐再无瓜葛。如此明朗之意,怎说没有定数?”
庄侧妃接舌道:“王妃妹妹说的对,王府的事自是王爷说的算,而当年谢李两家矛盾升级,你是看在眼里的,若不是王爷偏袒端玉,谢云飞怎能成为王府的女婿?可惜了,即便是王府的女婿,可终究还是个外人!”
柳溪蓉脸色一沉,凝着庄侧妃,她怎么可以一脸平淡的说出如此刻薄的话!她嘴角微扬,轻笑道:“庄姨娘,姐夫是家人是外人,还得要看端玉长姐,毕竟跟姐夫过日子的是她,不是父王,也不是庄姨娘!”
庄侧妃怒,李绍钧沉着的瞥了柳溪蓉一眼,正要开口说话,柳惜金却抢先说道:“三妹妹,方才王妃娘娘说了,府里的事都是父王说的算,莫非妹妹要忤逆父王的意思?”
柳溪蓉谦和一笑,温柔如三月里的湖水般轻盈,随即应道:“我是堇渊的妻子,也是王府的媳妇,若堇渊一日不休妻,我便认定是李家人,自不会有外人的说法,又何来忤逆父王之说呢?”
既然她是娶进来的媳妇儿,而谢云飞是招进来的女婿,纵然有人否定谢云飞,她乃堂堂世子妃,谁敢不认?
“娘子胡言,谁说我要休妻?”柳溪蓉话音刚落,李堇渊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咳嗽了两声后,英挺而俊朗的身影印在众人眼中。
他无视旁人,径自来到柳溪蓉面前,亲昵道:“娘子,此生有你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怎么能轻易就休掉呢!”
王妃故作不悦,瞪着李堇渊说道:“就算你想休妻,为娘也不允,这么好的媳妇儿上哪里去找。”
李堇渊爽朗一笑,这才朝着庄侧妃和兄嫂见礼,玩笑道:“长姐可谓女中豪杰,府内的生意打点的仅仅有序,可惜了我这破败的身子,不然,我定不舍长姐如此抛头露面的奔波操劳。”
李绍钧转移话题,朝李堇渊道:“堇渊,近来身子可好?”
“谢谢大哥关心,无碍,有溪蓉细心照料,哮喘之症,已经许久未犯了。”
李绍钧眼底情意渐浓,凝了柳溪蓉一眼,言不由衷道:“如此,有劳弟妹了!”
柳溪蓉平静如水,不温不热:“大哥言重了,照顾夫君乃溪蓉本分所在,岂敢居功,只愿世子安康健朗,溪蓉便无多求。”
柳惜金鄙薄一笑,对着柳溪蓉道:“伺候夫君乃妻妾之本,自是要好生伺候着,不伺候自己的夫君,难道要去伺候别人的?”
柳溪蓉眼底蕴藏厉色,射向柳惜金,李绍钧眉头皱起,睨着柳惜金道:“堇渊的家事岂是你身为嫂子就能论道的?莫要让王妃看了笑话!”
柳惜金不服,还要继续争辩,却被李绍钧抓着手出了议事厅,庄侧妃无心和王妃寒暄,也不见礼,转身跟了出去。
王妃见庄侧妃的背影消失在了花园,心事忡忡道:“端玉掌权岌岌可危,恐怕要被绍钧给夺了去。”
李堇渊凝重道:“这是一个设好的圈套,就等着端玉往里跳,越是亲近的人,才越不会去提防,绍钧掌权之日即在眼前,母亲,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