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有!”锦月据实答之。
柳溪蓉的笑颜中带着少许的遗憾:“这凤头琉璃钗我不要了,因为我家相公的这玉簪头更有深意。”
李堇渊上前,将她的手包在他的掌心之内,真挚道:“娘子,为夫坚持,只要清水公子肯成全,我便愿意用这玉簪换他的镇店之宝。”
对他而言,柳溪蓉才是他的明珠,他愿意倾家荡产,只愿博她明媚笑颜。他所换之物并非凤头琉璃钗,而是清水公子心中思慕的柳溪蓉。
李堇渊只不过想用这钗告诉清水公子,此后,他同柳溪蓉天涯两相望,月人独伤悲,灯花摇碎凤头钗,思已尽,念也尽,早断了念头。不是他的东西,就不该窥觊,他才是柳溪蓉的夫,他才是名正言顺能给她万千宠爱的男人。
“掌柜,可否?”李堇渊虔诚问道。
锦月心一狠,允道:“好罢!我就替我家公子用这凤头钗换你的白冰玉簪,如若公子责罚,就冲二少爷这份用心,我也愿意担下这罪过。”
柳溪蓉眸光闪烁,凝着锦月,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接过他递上的凤头琉璃钗,微眯了眼睛。这钗紫金打造,通身华美圆润,没有宝石的镶嵌点缀,却流光溢彩,刚柔并济,也正像极了她的性子。
“娘子,你可愿意收下?”李堇渊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的身边,轻轻紧了紧她的肩,笑得婆娑迷离,惹红了她的眼眶。
“溪蓉必定惜它如命,钗在人在,钗毁人亡!”柳溪蓉誓言道。
李堇渊伸出腹指贴在她的唇边,厉声道:“娘子休要胡言,这钗哪能让你以命相薄,你是我的命,若是钗毁了,岂不是也要我跟着一起亡命?”
这温柔的责备湿润了她的心,她低头躲在他的胸前,偷偷的拭去眼角的泪痕。
此时,王雨珂刻薄的声音响起:“掌柜的区区一名下人,怎能代替清水公子擅作主张,用二少爷的白冰玉簪便换了凤凰居的镇店之宝,即便是清水公子此时不在,掌柜的可要问问我家妹妹的意思,好歹她也是清水公子明媒正娶的妻子,水云庄名副其实的女主人。掌柜好大的胆子!”
王燕如一双水灵灵的杏眼从一开始就落到了李堇渊的身上,他对柳溪蓉用情至深令她咋舌。如果当时她没有鬼迷心窍,故意将柳溪蓉的喜帕换错,将她推进端王府的轿子,是否今日的独宠就是她王燕如的?
锦月莞尔一笑,答道:“公子曾经交代,凤凰居之事,锦月可全权负责。王小姐虽是公子之妻,但在水云庄,女眷是不可参与庄内事务的,还请四小姐体惜。”
王燕如听罢,眼角一紧,锦月尚且只是掌柜都敢如此对她,她在水云庄,当真是一点分量都没有。
“锦月,四姐的胭脂用完了,我陪她来取些,能否请你帮我取两盒雪胭脂和远山黛来?”王燕如抓着王雪珂的手,拉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吩咐丫鬟给她倒水。锦月的态度足够明显,她不想再出岔子丢了颜面。
王雪珂百般不愿,也只得稍安勿躁。
“好的,请夫人稍等!”
王燕如心有忐忑,隐忍着没有发作,如此冷傲的锦月,不知道是背景太厚实,还是为人太嚣张。
不一会儿,锦月将王燕如要的东西拿来,用漂亮的锦盒装着,礼貌的笑着递上锦盒,接着道:“这位夫人,一共十两银子。”
终于,王燕如再也挂不住,整块脸都绿了下来,她堂堂水云庄的女主人,来自家店铺取点东西,居然还要掏银子?看着毫无缓和的锦月,她连台阶都下不去。
王雪珂原本是仗着妹妹尊贵的身份来凤凰居讨点喜,没想到人家压根就将她当成外人看,还连着她丢了颜面,顿时怒道:“你是不是瞎了你的狗眼,我妹妹可是清水公子的妻子,你的女主人,你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如此猖狂,就不怕你家公子怪罪下来,摘了你的脑袋?”
锦月依旧一脸儒雅,风轻云淡,不温不热的说道:“这位小姐请息怒,半柱香前,这位夫人还是水云庄的少夫人,但现在,似乎不是了!”
王燕如拧眉,急问道:“为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