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前面的轿子内听见咳声,走来一名衣着锦绣的年轻女子,震怒的看着那莽撞的男子,令人拖到角落暴打一顿。柳溪蓉暗叹,幸好自己没有一头撞上去!
那锦绣的年轻女子在落下的轿子前行了个礼,恭敬的问:“少爷,您没事吧!”
轿中男子又咳了几声,粗重的呼吸连几步之外的柳溪蓉都能听见。
哮喘,柳溪蓉心想!
“无碍!”
这时,前面的轿中传来一名中年女子威严的声音:“金玉,怎么回事?”
侍女来到轿子前,抚身应答:“回侧妃娘娘,转角处突然跑出一名莽撞男子,撞到了少爷的轿子。”
“堇渊可有事?”轿中女子关怀备至,话音微怒。
“少爷安好!”
“我们要去咸宁寺为少爷祈福,别耽误了时辰!”柳侧妃交代着。
侍女连连应是,然后走到被人暴打的那名贼人面前怒道:“你撞到了端王二少爷,惹怒了侧妃娘娘,如有下次,侧妃娘娘一定重罚!”
那名被打的皮开肉绽的男子起身对着金玉磕头求饶,誓言下次万万不敢再冒犯。
后面轿中的男子低咳几声,轻声唤道:“走吧!”
那声音,就像摇曳在风中的破竹。
柳溪蓉看着离去的轿子,了然轿中之人身份。那是端王府柳侧妃及端王二少爷李堇渊,柳侧妃柳眉是柳家的养女,也就是柳文之妹,她的姑姑。嫁到了王府倒是和柳家少了联系,至于端王二少爷,果然如市井所传,是一个苟延残喘的病秧子。
这时珊瑚跑了过来,将躺在地上那毛贼手中的墨玉夺了过来,悻悻骂道:“敢抢我家小姐的东西,活该被打!”说着,抬脚朝着那人身上踹了一脚。
柳溪蓉看着珊瑚踹那个毛贼,无语的拉着她离开。
珊瑚憋屈道:“小姐,你干嘛不让我教训他?”
“已经有人教训了!”
“谁?”
“他得罪不起的人!”
两人刚拿到东西,从拐角巷出来,便遇到了王家少爷王云礼。他远远的就看到了柳溪蓉和珊瑚在那里,故意在这里等她们。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溪蓉妹妹,这么大冷天的,还能碰到溪蓉妹妹,瞧你穿的这个,不冷吗?”说着,已经用手去扯柳溪蓉的披风。
王云礼是端王府大郡主夫婿的弟弟,滇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嗜赌成性,惹祸败家,同柳家大少爷柳摇钦属一类人,对柳溪蓉早已垂涎多日,多次跟着柳摇钦去柳府,欲娶柳家大小姐柳惜金,还曾调戏过柳溪蓉。
“王少爷,请你自重!”柳溪蓉躲过他的手,躲到了珊瑚后面,珊瑚嘟着嘴巴气鼓鼓骂道:“王少爷,这里是大街,你要找女人,还请你往前走,左转,翠仙楼!”
“去青楼大爷还需要你带路,臭丫头,闪一边去!”王云礼难得碰上柳溪蓉,今天不捞点豆腐吃,心里不快。
珊瑚被他一推,摔到了地上,见王云礼去抓柳溪蓉,气的跺脚。
柳溪蓉不准她用武功!
王云礼得寸进尺,刚才想要拉柳溪蓉的手,现在更是故意将她的披风一把扯了下来,落在地上。
一股冷气袭来,柳溪蓉恼羞成怒,手腕一疼,反被他擒住。
珊瑚看着自家小姐被欺负,哪管得了柳溪蓉嘱咐她的不能用武功,她正准备出手,只听见王云礼一声闷哼,疼的直嚷嚷起来。
“你是哪里来的蛮夷子,敢管本少爷事情……”
王云礼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经被丢了出去,摔得咳出一口血来。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吃了雄心豹子胆!”
柳溪蓉脸色一沉,李绍钧已经从地上捡起披风替她披上,鹰眸掠过她手背上粉嫩刚愈的刀伤,心口一疼,那是因他而伤的。
李绍钧,他竟敢说她是他的女人,他是故意的。
珊瑚也铁灰着脸,不悦道:“李大少爷,你还未娶小姐过门,算不上你的女人。”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李绍钧这不是要毁小姐清白吗?
王云礼看着这柔情蜜语的画面,被几个随从扶起来,怒由中烧,愤愤骂道:“他奶奶的,你们几个,给我上!”
说罢,几个彪形大汉朝他们提拳相向,李绍钧一揽将她护在身后,拳脚相加三下两下便放倒了两个,另一名高头大马的男子看着被摔在地上两个同伴,竟拿起刀来刺向李绍钧。
岂料,人还没靠近李绍钧,便被他一脚踹飞出去。
王云礼不服,捡起刀砍向李绍钧,被李绍钧的随从拔剑挡住,气势非凡:“王少爷,凡事有分寸,你若是伤了我家大少爷,我怕王家对端王府无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