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望向金銮殿外,柳溪蓉诈一抬头竟是德妃不顾礼仪,不惧阻挡,拖着一个老妇奔入金銮殿。
她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德妃手里牵着的,正是萧仲天当年的乳娘。
柳溪蓉从容不迫,并没有因为德妃突然打断而止住手中的动作,端庄的将手中冕旒戴在萧仲天头上。
柳溪蓉在他面前跪地一拜,瞬间文武百官高声山呼,齐齐朝拜。
德妃恼羞成怒,指着柳溪蓉,骂道:“你这个包藏祸心的贱婢,同萧仲天这个野种联手夺位,七罪当诛。”
柳溪蓉怒视德妃,哪管得了这里是朝堂,腰间银鞭一挥,直逼德妃!
突然,丰庆尧从德妃身后钻了出来,一把揪住银鞭,冷沉道:“靖国公主稍安勿躁!”
即便萧仲天不是皇室血脉,可柳溪蓉是先帝亲封的公主,且她身后势力夯实,丰庆尧动她不得。
柳溪蓉挑眉,丰庆尧早已告老还乡,怎么突然又出现在朝堂之上。
而李堇渊见丰庆尧扯着银鞭,一个闪身来到柳溪蓉前面,接替了她手中鞭子,从丰庆尧手中扯了过来。
俶尔,再次挥鞭,鞭子直击德妃,重重的落在她的脸上,顿时脸蛋开花,血肉模糊。
德妃木讷,显然没想到敢有人在这里动她,握着半边脸,跌坐在地,忍着疼痛。
李堇渊收回鞭子,一双鹰眸锁住德妃:“她是端王府的世子妃,圣上亲封的靖国公主,太妃娘娘直呼贱婢,可有礼法?”
丰庆尧邪笑道:“我南诏礼法乃是皇族血脉继任大统,而我们眼前这位圣上,却非萧氏血脉,何以继任新君?”
说罢,禁军副将携禁军将整个金銮殿团团围住,其意不言而喻。
丰庆尧却已辞官而去,当德妃知道先帝遗照里的人是萧仲天时,便找到了萧仲天的乳娘来指证他实则是前朝皇妃与水墨寒所生。
至于乳娘,自然是德妃当时留了一手,将她秘密藏起,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搬倒萧仲天。
这般算盘,德妃足足打了大半辈子,未雨绸缪,终将可用。
当下,萧仲天眼角一紧,面对丰庆尧的胡言更是拔剑弩张,眼前一切,始料未及。
当朝文武嘘声一片,议论纷纷。
再看禁军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莫非要弑君不成......
显然,萧仲天措手不及,无法应对眼前局势。
柳溪蓉冷笑:“太妃娘娘,如此污蔑圣上,是要诛九族的!”
德妃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血花纵横,笑得凄惨迷离。
“若无凭证,我岂敢站在这里,等着万箭穿心?”
说罢,德妃把身旁老妇推到前方,大声道:“这,就是萧仲天当年的乳娘,她可以作证,站在金銮殿上的这个野种,并非萧氏血脉。”
德妃眼角阴狠,势必要搬到萧仲天,只要他倒了,皇位便是萧年的。
岂料,还不待老妇开头,柳溪蓉银鞭再起,攀上老妇的脖子,冷厉的将头颅扯了下来,落在地上,画面血腥,吓的几个文官连连后退,众人均对她刮目相看。
德妃眼看藏了几十年的人证,当场被柳溪蓉杀掉,恨不得撕碎了她。
若无认证,已没了先决条件,要么匍匐称臣,要么鱼死网破!现下,整个禁军都是她的人,即便萧仲天手握兵权,却远水不解近渴。
丰庆尧和德妃均决定搏命一拼。
只要萧仲天一死,萧年继位,南诏便是他丰庆尧的。
而如意算盘打的再精,金銮殿外,突然箭如雨下,直逼内堂。
众人都还没有晃过神来,方才傲视一方,盛气凌人的丰庆尧一脸彷徨,惶恐不已。
随他而来的禁军早已被乱箭穿心,纷纷倒下。
谢鹏和楚玉璇早已得到李堇渊消息,以防不慎。
果然,德妃联手丰庆尧犯上作乱,意图谋反,双双被擒。
李堇渊怒视一干臣等:“乱党已除,南诏只有一个主,便是先帝遗照中人,此人乃当今萧王,萧仲天是也!有谁不服?”
顿时,朝臣纷纷下跪,对君朝拜,谁也不敢再有微辞。
新君继位,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萧仲天与百官同醉,就在繁华盛景的御花园内。
李堇渊牵着柳溪蓉的手,悄悄退出人群。
柳溪蓉来到一潭春水面前,俯身一看,唏嘘道:“这身行头,真不适合野惯了的我。”
说罢,便将头上金钗玉蝶扯了下来,散落一地,长发披泻而下,顿时间与这华衣贵服格格不入。
李堇渊宠溺的帮她把头发绑了起来,掏出一枚紫金钗头戴上,柔声道:“不适合就丢了,我家娘子脸比花娇,怎看怎美。”
这便是当年柳溪蓉挥鞭打碎的同心锁,被李堇渊一番改良后,成了一支新颖的头钗,美不当初,独一无二。
他对着水潭望了望自己,脱下管帽戴在树杈上,幸福道:“娘子,随夫君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