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直白道:“还请相爷帮在下寻寻?”
他不确定随从说的闯入相府的女子是不是他要找的人,正巧楚玉璇想会会这个十牧,便由着他的性子翻墙直入。
丰庆尧看着这满园的府兵和护卫,问:“你们可看到一个白衣女子闯进相府?”
领头的护卫上前回道:“回相爷,不曾见过。”哪有什么白衣女子,他就只看到这绥陵公子和被传的神乎其微的潜龙堡主翻墙而入,他还以为是闯贼了。
此时,楚玉璇和十牧打的难舍难分,两人武功不分伯仲,在花园兜了一圈又打到这里。
百余招下来,楚玉璇略胜一筹,趁其不备,朝着十牧的命穴出招。
蹲在梁檐上的柳溪蓉见楚玉璇对十牧下了杀招,银鞭出鞘,活灵活现,一下子就缠上了楚玉璇的手腕用力一扯,楚玉璇手中纸扇落地,他惊愕的顺着银鞭打来的方向望去,柳溪蓉已经从梁上跃了下来,喝道:“勿伤他命!”
银鞭?楚玉璇随着落鞭的方向望去,白衣女子从梁檐上跃了下来。
雪狼压住心底激动,上前抓住她的手,凝重道:“溪蓉,吾妻!”
雪狼方才靠近,她便识得他气息,眼泪早就在眼眶里打转,没想到他们夫妻二人会以如此方式重逢。
“是我!”柳溪蓉哽咽道。
“眼睛怎么伤了?”雪狼隔着面具,感动的眼泪早已模糊了眼睛。他颤抖着双手,抚摸柳溪蓉白皙的脸盘,不知瘦了多少。坠崖之后,她一定受了许多苦,不然怎会瘦成这般模样!
柳溪蓉覆上他的手背,这种久违而安心的感觉仿佛等待千年:“已经好了,只是见不得强光,能看见东西。”她凝望着他,眼中的泪水突然压不住磅礴落下,把眼前的纱菱都湿尽,她嘶哑着声音,如祈求一般:“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雪狼颤着手,将她搂入怀中,如起誓一般,说道:“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离开你,归隐田园也好,上天入地也好,我都会寸步不离的把你带在身边守着你!”
柳溪蓉把脸埋在他温热的胸膛,猛的点头,她再也不会让他抛下她了。
他轻轻揭开她蒙在眼睛上的纱菱,缓缓取下面上面具,戴在柳溪蓉的脸上,温柔道:“用这个,纱菱已经湿了,会伤到眼睛。”
在场的人虽不知道这唱的是哪出,却在雪狼摘下面具的刹那惊魂骤起。潜龙堡的堡主,竟然就是端王府的世子李堇渊!
丰庆尧一颗凌乱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李堇渊和雪狼竟是同一人,他居然在此人身上动了邪念,天不亡他丰庆尧。
“我们走!”李堇渊搂着柳溪蓉大步离开,留下一群鱼虾之众不知所措。
楚玉璇自然是留下来收尾的,看着震惊的众人,不耐烦道:“喂喂喂,看够了没?我还在这里的,你们当我是空气呀!”
紧张的气氛被楚玉璇一句话给打碎,众人均回过神来,丰庆尧更是抱拳俯身,慌乱道:“老夫眼拙,竟不识世子就是雪狼,还请楚公子宽宏大量,莫要与我计较。”
楚玉璇坐在石头上,漫不经心的扇着扇子,薄凉道:“我兄长要是跟你计较,你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我要是你啊!趁着现在还没死,赶紧请辞离京,逃命去了。人性可是善变的,若是我兄改变主意,你这命还在不在,我就不知道喽!”
这不,楚玉璇话是撂这了,走可保命,这留下嘛......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十牧早已被楚玉璇困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楚玉璇弯腰,一脚踩在他身上,优雅的挥动手中纸扇,啧啧道:“就你这破身板,还敢冒充雪狼,简直不自量力。虽然我不知道嫂子为什么要留你性命,留就留吧!你得感谢祖宗积了德,逃过此劫,赶紧跟着丰庆尧逃命去吧!”
他和丰庆尧已经到了兔死狗烹的局面,能保住性命,已是李堇渊网开一面。否则若是计较起来,单是德妃和丰庆尧使诈擒住了李堇渊,在把他关在慈恩寺这一桩事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说罢,楚玉璇敲了敲十牧的脑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