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在门外一跪就是一天,整个落寒寺内传言纷纷,都说珊瑚不慎害死了金玉,世子妃要把她赶出王府。
柳漠则咸宁淡定的与柳溪蓉在前院品茶,不以为然道:“怎么,妹妹就让珊瑚这么跪下去,不心疼吗?”
“心疼奈何?谁让金玉就这么短命,原是想留她一命,偏偏死了。”柳溪蓉淡然道。
“妹夫就放任你这么折腾?”
“不折腾怎么办?那人可是咱们姑姑,不是随便就能糊弄过去的。”
柳漠为她泡了一壶茉莉花茶,和悦道:“确实得用点心才行,堇渊的意思呢?”
“就是这个意思。”
“那就好。”
柳溪蓉倒不担心这事,她拧眉道:“我听说,二哥又去京都了?”
“是,萧王暗中联络了许多生意,让他去处理面上的事情。”柳漠说道。
“听堇渊说,凌后企图逃脱,被乱箭刺死,你可知道?”柳溪蓉试探道。
柳漠蹙眉:“确实听说了,但此事未必像传闻一样。凌后何许人也,既能逃脱,便不会轻易死去。”
“这才是我担心的,仇恨能让人重生。太子的死令她绝望之际,也能让她振奋,她会去哪里呢?”柳溪蓉实在困惑。
“她的雪域早已夷为平地,势力瓦解,不排除有小股势力依旧追随,不可怠慢......”
柳溪蓉打断柳漠的话:“所以你跑到落寒寺来了!”
柳漠笑道:“来落寒寺,一是不放心你,二是滇城瘟疫虽去,但刚出生的孩子柔弱,怕他抵不过!若凌雪寒真来了,也好有个照应。”
柳溪蓉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问道:“不知,萧王在朝中可舒缓一些?”
“还是忍不住问了吧!三哥还以为你逼得住气呢!”柳漠调侃道。
“你竟调侃我,说是不说......”柳溪蓉愠怒道。
“没有凌雪寒挑拨,萧王也无心皇位,一天做的清闲王爷,又不用上朝,终日游山玩水的,圣上也没心思管他。”柳漠说道。
柳溪蓉笑:“他倒清闲了,怪不得明面上的事儿都让潇哥去打点。”
柳漠不看她,轻抿一口香茗,柳溪蓉心里有萧王,这是不争的事实,只是谁都不愿正视罢了。
*
珊瑚跪了三天,差点昏死过去,王妃终于消气,让人把她扶了进来,还让大夫诊治,这事,算是给圆了过去。
而王妃也不再介怀此时,耐心等着柳溪蓉的孩子出生,正在她这里整理孩子的衣物。
都是初为人母,柳溪蓉要比李思菡成熟许多,充满了慈爱与祥和。
李思菡看着琳琅满目的褥衣包裙,有些分不清内穿和外穿的,王妃则耐心的解释着。
王妃想起妙菡,不免落泪:“眼看你们都有了孩子,夫妻和睦,若是妙菡也在,该有多好。”
柳溪蓉拉着王妃的手,安慰道:“母亲,妙菡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是啊母亲,妙菡一定是生活在某个地方,我们一定等得到她的。”李思菡也跟着说道。
王妃点头,抹了把眼泪,其实她心里有底,或许妙菡早已不在人世。她就是一朵长在温室的花朵,怎么经得起大风大浪。
王妃把柳溪蓉和李思菡两人的衣服分好,男孩的女孩的都有,而柳溪蓉怀的是两个,衣服足足比思菡的多了一半,从出生的到一岁的都有了。
她凝重的望了一眼门外巡逻的侍卫,忧心道:“这里本该是清净之地,怎么多了这么多侍卫呢?而且看着都不是府里的。”
柳溪蓉浅笑道:“是堇渊从潜龙堡借来的,毕竟一大家子都在这里,还是严谨些好。”
“嗯!多点防备也好。”王妃环视了一圈这里装修,感慨道:“以前也常来咸宁寺请愿,殊不知这咸宁寺对面还有这么一个清雅之地。”
柳溪蓉怎会不懂王妃意思,答道:“这是清水公子生前所建,逝世后管家便尊他遗愿,将这里赠与了我。”
身为婆婆,她不得不佩服柳溪蓉的面面俱到和为人处世,尽让清水公子和萧王以及李堇渊三个不凡的男子为她肝脑涂地。
然,她处事是凌厉的,否则不会刚发现金玉心怀不轨就将她处置掉,任何风险,她都会磨灭在襁褓中,不会让事情越演越烈。
王妃哀叹一声,谦和道:“清水也是个苦命的孩子。”门庭依旧,人面全无。
柳溪蓉眼神悠远茫然,李堇渊让她变了太多,也给了她太多,让她心甘情愿为他生儿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