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掩嘴浅笑:“若是您和世子相亲相爱,只怕这孩子,一下是生不完了。”
柳溪蓉调侃道:“你这坏丫头,怎么老是向着堇渊呢?生孩子这事,他说的可不算。”
“是是是,小姐说的算。”珊瑚不敢再同她逗嘴,搀着她继续走着。
柳溪蓉站在榕树前小喘,珊瑚忙拿出一只备着的软垫放在石凳上:“小姐身子重,先坐会儿再走。”
柳溪蓉扶着肚子坐了下来,看着池子中的锦鲤,一脸心事重重。
珊瑚聪慧,微微倾身,问:“小姐可是再烦恼些什么?”
她低叹一声,娓娓道:“倒也谈不上什么烦恼,就是金玉这个丫头,怎觉得最近挺古怪的。”
珊瑚一点即透:“我也觉得她对世子过分殷勤了些。您说,若她要来,也只会跟着王妃一起来,却自己屁颠屁颠的跑来了,还说送什么果蔬,分明就是奔着世子来的。”
柳溪蓉拧眉不语,转移话题。“对了,你让锦月打探下京都的消息,堇渊说,凌雪寒出逃被刺杀,我总觉得不对劲。”
“小姐勿恼,稍后我便飞鸽传书与他。”
天色渐黑,珊瑚扶着柳溪蓉回住处,看着一路风光,感概道:“一年不到,这里居然也修缮的华贵富贵,以后您和世子可以经常到这里小住,远离凡尘的纷扰。”
柳溪蓉也感概:“是呀!若非水云庄烧了,我也不曾想过要搬迁至此。”
陇川险恶,地势复杂,落寒寺和咸宁寺隔崖相望,却绝对是一处世外风景。为了方便出行,先前破败的铁桥也加厚加宽,唯一的缺点就是冬天太过寒冷,不宜居住。
然,水云庄隐匿此处,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刚到住处,柳溪蓉突然想到前几日移植来的金银花,让珊瑚陪着她去瞧瞧。
岂料,走到后院,远远的便看到金玉同李堇渊挨在一起。
珊瑚失色,心有不悦,想要上前,却被柳溪蓉拉住。
距离并不算远,却听不清两人说些什么,只见片刻之后,衣衫不整的金玉突然跪在李堇渊面前,一脸惶恐之态,拽住他的衣角,在央求些什么。
柳溪蓉拉着珊瑚退到树后,暗中观察。
金玉虽为丫鬟,可也是王府的丫鬟,手眼自然要高一些。
自从王妃计划为李堇渊娶妻冲喜时就谋划着想要嫁入王府做偏房,甚至她已经笃定了王妃会选她冲喜,却阴错阳差的娶了柳溪蓉。
若娶的是王燕如,她也有机可乘,却偏偏娶了柳溪蓉这么个厉害角色。如今她身怀六甲,正是她趁虚而入的好机会,若再错过此良机,恐怕她真的要一辈子当丫鬟了。
金玉匍匐在地,却紧紧拽着李堇渊的衣角,央求道:“奴婢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的照顾您和世子妃,请您别赶我走。”
李堇渊吝于看她,一个丫鬟打着报恩的幌子,却趁着他小歇时衣冠不整的溜进他的卧房,色相勾引,简直可恶。
“你还是回去吧!你若再纠缠,惹怒了世子妃,我便将你撵出王府。”李堇渊不动声色,说罢,拂袖而去,独留金玉在原地抽泣。
珊瑚扶着柳溪蓉绕到正门,悻悻道:“这丫鬟真是不知廉耻,尽想攀龙附凤。麻雀就是麻雀,还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柳溪蓉不动声色,只因她对李堇渊足够信任。
回到花厅,李堇渊在烛光下看书,一见她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将她扶了进来,关怀道:“怎么天黑了才回来,手都凉了。”
说罢,递上流悦事先准备的暖炉放在她手里,拿一条毯子放在她的腿上盖着。
“园子里景致好,走着走着就走远了。”柳溪蓉随意道。
“娘子胡闹,以后还得为夫陪着才行,披风也不加一件,若是受了风寒怎么办?你现在身子重,万万大意不得!”
珊瑚会色,连忙为她泡了一杯热果茶,然后退下去替她准备洗澡水。
这时,李瑞形色匆匆前来找李堇渊商量要事,柳溪蓉温婉笑道:“你去忙你的,不用担心我,我洗完澡就睡了,夫君莫要忙到太晚。”
李堇渊知道柳溪蓉要有他陪着才睡的踏实,握着她的手笑道:“我一定在你睡着前过来。”
柳溪蓉欣慰点头。
而李堇渊刚离开不久,没想到金玉如此胆大,敢来找她。
不过,比起刚才那袒露模样,终于有了点人样。
珊瑚原本是去给柳溪蓉烧洗澡水,可流悦已经在弄了,她便回来陪柳溪蓉。一见金玉来找柳溪蓉,瞬间容颜不悦。
柳溪蓉则眯着眼睛,凝着这个大胆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