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肩上的伤口深可见骨。
她将珊瑚抱在怀里,细声宽慰:“坚持住,珊瑚,你不会有事的。”
珊瑚嘴唇发白,勉强扯开一丝浅笑,细声道:“我知道,有小姐在,我就不会死。”
“说什么死不死,我家珊瑚还未嫁人,怎么会死。”
柳溪蓉抬头看着眼前素衣男子,拧眉问:“敢问阁下是?”
素衣男子双手一鞠,答道:“无名小卒,只要小姐无碍便好,再会。”说完,跃梁而上,不见踪影。
而原本按计划行动的锦月闻风赶到柳溪蓉身边,秘密将两人带到了绝色坊安顿。
柳潇听闻怒道:“哪里来的贼人?”
锦月恭敬道:“属下愚笨,未能打探到来人眉目。”
柳溪蓉摇头,并未怪罪:“绝色坊初来京都,根基不稳,今日伏击之人武艺虽高,却不像是来自草莽的江湖人士,反倒像训练有素的杀手。”
“妹妹是怀疑?”柳潇问。
“萧王不在,无凭无据,我也只是猜疑。”柳溪蓉淡然道。
柳潇深沉道:“也并非无所据,萧王不在,正是萧王妃下手的好时机。”
“热闹的京都城,原以为我只是一粒寻常砂砾,不料杀机重重,想要我命的又何止公孙雪兰一人。当萧王安排我进海棠苑的那一天,就预示着我在京都的路不会平坦!”柳溪蓉无奈道。
“妹妹可还回王府?”柳潇问。
柳溪蓉从容笑道:“本就打算设计脱身,被歹徒这么一搅倒将计就计。绝色坊和酒楼我是不能住了,得另寻一居所才行。”她举起茶杯,转念问道:“可知今日的素衣男子是何人?”
“这……属下不知!”锦月吱呜道。
柳溪蓉也并无怪罪之意,京都藏龙卧虎,乃是一潭深水。而水云庄一毁,虽然保留了元气,早已不复当年。
“溪蓉有件事想让二哥帮忙。”
柳潇说道:“妹妹尽管开口。”
……
……
驿馆内,雪狼蹙眉看着刚从外面回来的楚玉璇,凝重道:“怎样?”
楚玉璇“嗖”一声,折扇一撒,如翩翩公子般谦和,浅笑道:“还能怎样?在绝色坊喽!”
说完,楚玉璇顽劣的跃到雪狼旁边,夺走他手边的茶杯惊讶道:“不过,兄长不是说嫂嫂会的都是些花拳绣腿吗?今日一见,只怕是连你都惊到了,你看那鞭子耍的跟活的一样,心想哪就往哪打,下的可都是杀招。要说是世家小姐可一点都不像,看来兄长也并不了解自己的妻子嘛!还有那个珊瑚,竟然也会武功,真是藏的够深的。”
雪狼眼角一沉,若不是今日一役,他也不知她藏的如此之深。
“可查到袭击她们的黑衣人是哪里的?”雪狼任楚玉璇调侃,直奔主题。
楚玉璇收起折扇,喝了口茶水,拔高了声音:“当然查到了,那些黑衣人绕了一圈最终回到了右相的府邸。”
“果然是她。”雪狼一狠,愠怒道。
“可不是嘛!萧王将嫂子接到京都就直接安排住进了前王妃的院子,那是何等的尊贵,公孙雪兰能不忌讳吗?简直将嫂子视为豺狼虎豹呢!”楚玉璇附和道。
雪狼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他深信柳溪蓉不愿继续留在王府,不然又怎么会设计离开呢?
但,京都终究是险境,她留在此处,危机重重。却有另一个念头想她留在京都,借那双无形的手,把她身上的秘密都挖出来。
藏在她身上的,似乎并非暗中掌握着柳府生意这么简单,还有更多的东西,他无法探察。
见雪狼面无表情,不知思虑些什么,楚玉璇推了推他的手臂,话题一转,说道:“我说,你那些被劫的货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担心,沐枭可等着这批货把采矿权吃牢,如今倒好,劫了个干净!”
雪狼眉头一蹙,货被劫一事来的突然,潜龙堡的人也只能查出这事可能跟萧王府有关系,但萧王此时不在京都,根本就找不出线索。
“沐枭只是叫嚣叫嚣,也不敢真就跟我翻脸。”当下,他心系之人,只有柳溪蓉。
此时,绥陵的段金离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向雪狼鞠躬道:“堡主,不好了。世子妃遇伏后,听闻萧王在闽都受伤已匆匆赶往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