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鹏同李堇渊聊了许多,基本都在谢沐两家的亲事以及沐琉璃的身上打转,说的是曲折婉转,嫉恶如仇,李堇渊倒也听的咸宁淡定,以礼相待,品茶静听,时而一笑而过,时而低语答舌。
反倒是柳溪蓉有些坐不住,谢鹏言语中流露出来的气质,是一个十足十的纨绔子弟,没经事的世家公子。
她有些担心妙菡,借故先回王府。
谢鹏从窗外伸出头去,看着柳溪蓉钻进轿子,他才安心的坐了下来,嘘声道:“嫂子疑心真重,兄长可能驾驭?”
话音刚落,李堇渊一个茶壶飞了过来,谢鹏稳稳接住,嘘声之后,哐啷一声将茶壶放在桌上,喃喃不悦:“好大的火气。”
李堇渊继续品茶,安逸自悦,问:“沐琉璃可还安分?”
“目前还没有动作,她跟柳潇来往频繁,直接住到了他的宅子里,还真没把我这个未婚夫放在眼睛里,听说柳二夫人对此事颇有意见。”谢鹏孤芳自赏,惹哀自怜,摆出一副凄惨模样。
李堇渊掷杯奚落:“看来谢兄是假戏真做,穷追不舍,动了真感情了,可不要发展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谢鹏揉了揉鼻子,悻悻道:“你说那个母夜叉,我还不如在你家随便挑个妹子娶了。”
“也要父王同意谢大人的提亲才娶得了。”
“得得得,又是门不当户不对。打住打住,说正事儿。”谢鹏投降,不过想试探一下李堇渊的口气,没想被他完全堵死。
谢鹏慢条斯理的敲着桌面,正色道:“沐琉璃以商谈生意为名,实则在为皇后办事。”
李堇渊眉心一蹙,眸色转冷,凝视谢鹏。
“皇后如何肯定,她要找的人就一定在滇城?”
“重阳乃是皇上寿诞,但今年寿诞前期,皇上来了一趟滇城,虽然不是每年都来,但最长也没有超过三年,皇后生性多疑,为了斩草除根,她绝不放过漏网之鱼。即便不是,她也要杀之而快,扫除后顾之忧。”说起凌雪寒,谢鹏有几分忌惮,那是一个毒妇。
李堇渊淡然道:“后宫中,斗权乃是谋生,我们无法评价好坏。”
谢鹏嫉恨道:“可是,就算清莲夫人的遗孀还活着,也翻不起风浪,凌皇后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李堇渊摩挲着手指,低沉道:“若不狠,就没有她今天的后位。前皇后博爱贤惠,母仪天下,缺的就是手段,凌皇后乃雪域冰城城主之女,天资聪慧,手段毒辣,如今还涉入党争,废黜太子,将锦王扶正。如今萧王被皇上步步急逼,只怕朝廷又将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说到党争,谢鹏对皇上的做派也甚是不满。对萧王,皇上是忌惮的,早前废黜太子已引来百官微辞,如今新太子的地位并不稳固,萧王便是最大的绊脚石。萧王不除,不仅太子会被推翻,就连圣上的皇位也将受到威胁。
谢鹏直言不讳:“若是皇上退位,我更青睐萧王。若是太子登基,朝廷还不落入凌后手中。”
李堇渊愠怒道:“一派胡言,朝政岂是你能参扰的,站好你的位子,莫要给谢家惹来麻烦。”
谢鹏一惊,低沉道:“兄长提醒的是,你看我这乌鸦嘴。”他怎就忘了,端王府向着当今圣上,还好李堇渊没有一把茶壶丢过来。
“交代你的事情可做好?”李堇渊问。
“已经办好了,这事情当初就没有传到京都城!不过,就算传到了皇上耳中,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这毕竟是兄长的家事,还是端王爷说了算。正好现在可以鱼目混珠,何况她们都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外人连窥觊一眼都难,更别说能区分谁是谁了。”
李堇渊掷杯:“如有差池,为你是问!”
谢鹏作势求饶:“哎哟喂,这事我敢有差池吗?那人可是我谢鹏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