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都别动!敢用手机通报的人,老子这第一个枪子儿就赏给他!”空旷的大厅中央,一个气势汹汹的中年男人举着一把自动步枪指着前面,面目狰狞。
整个大厅都回荡着他那浑厚的声音。
他这一吼,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们抖得更凶了,在这个法治和平的社会,谁能想到还有这样的劫持事件存在呢?
还真是倒霉见的,碰上了。
“喂,你,”那劫持者拿枪的手指着一个人,随意地晃了晃,“说的就是你!过来!”
地上蹲着的人都不免抬眼观察周围,生怕指着的是自己。
在那贼人催促了好几声之后,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才从人群中站立起来,并向着贼人走去。
那男人似乎没有多少害怕,还很镇静地推了推他的金丝边眼睛,不像是要给贼人挟持,倒更像是去当谈判官的。
那贼人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顿了顿,大概是在猜测为什么这个人如此淡定,如果是参过军或者是便衣警察就糟糕了,但是他很快就打消了疑虑。
即便是参过军,也退伍了,身材都走样了;即便是便衣警察,这里的所有通讯设备都被他们团伙控制,这警察也不过是个凡人,做不出什么大事。
贼人冷哼一声,拿枪抵着中年男人的头,威胁道:“你们都在这里给我蹲好了咯!只要你们不反抗我们自然不会伤害你们,只是在机场借点东西而已。”
瞧瞧,能把抢说成借的,也就只有脸厚成城墙的认了吧。
被他威胁的中年男子也是冷哼一声,并不惧怕自己脑袋上抵着的钢管,幽幽开口:“即便是掐断了所有通讯,关闭了所有通道,你以为这样就不会引起注意了么?呵,恐怕早就有人注意到异常了,你们劫持的时候能不能动动脑子?这么大的机场是随随便便就能劫持的么?”
贼人一愣,那一瞬间他觉得这个人说的有道理,但是上头的人又告诉他万无一失,一番思维斗争,他选择相信自己的队友。
“闭嘴!”不知道如何反驳,就这两个字就够了,哦,还有那把耀武扬威的枪。
中年男子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惋惜模样。
“滋啦滋啦”的刺耳声音陡然响起,周围的灯光成了红蓝交替的颜色,同时机场外已经响起了警察的声音。
他们倡导和平,希望劫持者可以通过和解的方式摆平这一场风波。
当然,该吃的牢饭还是得吃,就是多吃几口,和少吃几口的区别。
“格老子的!骗老子!”劫持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卖了,拿枪的手微微颤抖,并未注意被他挟持的中年男子手攀上了管。
“我有人质!让我走!”有勇无谋的劫持者这样吼着,却在喊完话的一瞬间腹部传来钝痛,手上一松,枪便被被劫持者夺了去。
局势两级反转,劫持者变成了被劫持者,而被劫持者却翻身做了劫持者。
中年男子并没有直接拿枪怼着劫持者脑袋,而是将他踢倒在地,脚踩在他的胸膛,这才用枪口指着那惊慌失措的脸上。
“都不要动,你们动了,你们首领的头可就没有了!”中年男人神色冰冷,劫持的威压一点不比那个贼人差,不,甚至是高出了好几个层次。
头头被抓了,可别的杂碎手上也有人质,双方僵持不下。
忽的一声闷哼响起,一个喽啰倒下,一个机长模样的人站了起来。
“我劝你们把人质放了,不然这两个人都不要想完整的踏出这个门!”年轻的机长,说话却是狠绝无比。
“兄弟们,不要管我们的死活!开枪!绝对不能让计划失败!”被机长劫持的人倒是比起那个头头有骨气得多,豪迈的话就此喊出,靠着机长的手就自己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响彻整个大厅,一瞬间的怔愣之后是无数弹道的横飞,以及此起彼伏的尖叫。
中年男子手中劫持的那贼人早已缩成一团,嘴里念叨着:“不要杀我。”
真是好笑。
作为在场的唯二的持枪者,中年男子和年轻机长毫不犹豫的扣下一次次扳机,打向那些疯狂扫射的劫持者。
混乱之中,不少人负了伤,但是作为两个最吸引注意的人,年轻机长和中年男人早就挂彩多处。
这又不是抗日神剧,哪有那么多夕阳描边枪法,个个都是训练过的枪手,稍一不注意就会中枪。
更何况敌多我少。
也终于在第一声枪响之后,警察突破防线,在尽量减轻伤亡的状况下控制了这场闹剧。
“你好,我是刚才被劫持的人之一,陈醉清,根据那些人所说的,这里肯定还有他们的人在,请认真搜查一下。”那年轻的机长正是陈醉薇的哥哥,陈醉清。
“陈先生,警察会好好做好排查工作的,请您先好好上救护车好么?你的胸腔多处中弹……”医护人员尽心尽力地劝说着陈醉清接受治疗。
可这人在身中数弹的情况下却依然坚持站立,没有挪动一步:“你们先去看看其他人吧,我不碍事,我在等人。”
护士自然不肯,来回拉扯好多回,都没见的说动过他,小护士劝说他:等他见到自己要见的人,命都没了。
可他却灿然一笑:“见到了,死了也无妨。”
小护士双眼被这俊脸帅出发光,却被这话噎得只能在心里骂: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