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身相对的两人瞧不见彼此面上的神情变幻。涵柔怅然一笑,心酸的泪水不争气地顺着面颊无声滑落,话音低微却字字清晰:“你我三年夫妻情分,却抵不过这小小一枚玉佩么?”
皇帝犹不回顾,口气漠然没有一丝温度:“你背着朕私传信物给旧时订婚之人,存的是什么心?既是夫妻——我绝不能容许你心里头还装着旁的男人,哪怕只是方寸之地!”
涵柔闭一闭眼,几不可察地轻轻摇头,坚定中微带了哽咽:“我没有……我从没有做过如此私相授受、对不起你的事……我没有。”
皇帝面上神色冰冷毕竟稍稍缓和,口气不觉也软了下来,却仍是无情:“就算没有胆量暗传信物,到底是自幼相识、几成佳偶,你对他,就当真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情意在么?……竟是悔婚入宫以图中宫之位……这些事,你从来都瞒着我!那日朕眼瞧着你见着他时的神情,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分明是旧情尚在、心有牵念!——你瞒不过朕的眼睛!”
——却是,因为这个么?他竟是这样在意,这样,把那一瞬间的视线交错、惘然失神记挂在心上……涵柔不觉一怔,深心里泛起的滋味复杂难辨,竟尝不出是哀伤还是欣喜。
深深吐纳平定心绪翻飞,毕竟沉声开口:“纵然曾有婚姻之约、曾有往昔之情,那也只是少时情窦初开所生的依稀朦胧之心,如何可谓是真情?时至今日,世事更转,前尘往事早已散作尘烟,我又为何还要心存挂念,冒险行此无谓之事?”顿一顿,语声转低,却是愈发恳切,对着那个人,更是,对着自己:“谦郎,你不相信我,却还不相信你自己么?三年夫妻,恩爱如斯,曜儿都已周岁有余,我心里,难道还会存有旁的男子么?如今,你是我的良人,是我孩子的父亲,是我毕生的倚仗啊!你却……却……”一言至此,哽咽难续。
(1月31~2月3日停更……2~4日期末考试,我实在撑不住了!抱歉……亲们要等我回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