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琢姑娘,相识两日,交谈甚欢。也多亏你的帮助,萧潇姑娘才得以醒转,不过我们在外停留时日过长,也该回江陵了,我们道考再见!”
酒楼前,安阳生向着一身白衣的杨琢拱手说道。
杨琢依旧蒙着白纱,她眼睛轻轻弯起,摇了摇头说道:
“我也只不过是帮忙联系而已,并没有真的帮到什么忙。”
“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你的介绍,那位药修前辈估计都不会见我等,这已经是大忙了。”
站在安阳生一旁的岑文说道。
“如果没有羽书的灵材,那位前辈也不会答应,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们自己。”
听到岑文说话,杨琢摆了摆手。
安阳生看到又要开始,赶紧打断:
“好了,我们也不要再相互客套了,不过杨琢姑娘,分别在即,我能冒昧问一个问题吗?”
杨琢的杏眸转向了安阳生,笑道:
“不能,下次见面再告诉你吧,好了,再见,珍重!”
左手还提着剑,杨琢向着安阳生和岑文行了礼。
安阳生笑了起来,行武礼相还,“好,姑娘珍重,下次见面安某再问。”
岑文也抱拳,“珍重!”
清风阵阵,吹起发丝轻舞,三位少年脸上都挂着微笑,眼中都藏着大海……
“羽书,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道别了杨琢,道宫的鹿翼兽也到了城外等候,但是岑文却让安阳生一个人回去。
“嗯,你先回去吧,最近心境有些波动,我想就这么一路游历回江陵,坐坐船,骑骑马,看看风景,也还不错。”
安阳生微微皱眉,不过随即就舒展开来,“好,那我就不多问了,等你回到道宫,我们再把酒言欢,一起进入臻庭!”
岑文点了点头。
“道宫见。”
两日前,岑文从诗词大会回来,安阳生也正巧回来找他,说是杨琢认识一位极强的药修,可以为他们引见,也许对萧潇的伤势有所帮助。
二人背着萧潇去见了那位药修,药修说可以救,甚至可以让她很快痊愈,但是需要他们给他找一株灵材,而恰巧岑文父母留给他的灵材里就有这一株。
药修大喜过望,不仅治好了萧潇,甚至承诺欠岑文一个人情,还说等他用这株灵材练了新丹药,立刻给岑文寄到江陵去。
萧潇醒过来后,虽然身体完全痊愈了,但是依旧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也静静地看着岑文和安阳生,什么话也不说,眼睛里平静得不正常,或者说是一片漠然,一滴水都看不到。
岑文和安阳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默默地在她身旁坐了一个晚上,给她说了在牧城的所有经历。
到了第二天,萧潇的眼睛里终于恢复了几丝神采,并且向他们说出了第一个字:
饿。
等萧潇吃完饭后,她给他们说,她想要离开,她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岑文和安阳生最后还是答应了,萧潇其实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十七岁就嫁给了已经年近三十的姜扬,如今也才刚满十八岁。
身体痊愈过后,萧潇的修为也逐渐恢复到了《武元经》固体期四重,可以说无愧她才女的名声。
于是在当天,萧潇就自己收拾了几乎没有的行李,跟岑文和安阳生两人道别。
“谢谢你们救了我,更谢谢你们帮我杀了杨宝善……”
“……”
红袖招,襄楚城内最大的寻花问柳地。
虽说这做的不是什么正当交易,但在这观音青楼地,装饰得却是富丽奢华,直让人觉得来错了地方。
足足八层高的青楼,占地极宽,楼前两柱雕刻极为精致,栩栩如生。楼前两柱上竟还分别刻有两副对联,左边为:子曰食色性也;诗云寤寐求之。右边写道:不信美人终薄命,古来侠女出风尘。
左柱之言,是从四书五经之中,推导出了嫖妓的合法性。而右柱上这幅对联,则是从供给端出发,带给嫖客们一种自己就是拯救侠女的英雄的美好错觉。
所以说,同样是嫖妓,凭什么蔡锷就千古流芳,而有人就万人喊打呢?一方面,有的人仅仅是为了自己的下半身而嫖,而蔡将军则是嫖之大者,为己为命;另一方面,有的人嫖的是普通娼妓,而蔡将军嫖的是风尘侠女!高下立判。
再抬头一望,原来两柱中间还有一横批——弹指姻缘!
“真有意思”,岑文迷迷糊糊来到这红袖招门前,看了门柱装饰,不由感叹一句。
走到门口处,牌匾上写着:“红袖招,点绛唇”,门上两旁分别刻着:
骑马倚斜桥满红楼袖招,
舞低歌尽楼心月点绛唇。
鬼使神差,岑文迈步走了进去。
屋内大堂宽敞奢靡,此时人声鼎沸,“快开始快开始!”
“让姑娘们快点出来啊~”
“嘿嘿,我已经等不及大展文采了~~”
“……”
一众嫖客才子不安分的在大堂内叫嚷。
岑文旁边一明显就是初哥样的,穿着窄袖织纹衣的少年,此时正在向着旁边看起来油光满面的老哥请教:
“这位兄台,不知今天这红袖招是怎么个玩法呢?”
“嘿嘿,你等下瞧仔细了,在这五层楼台,每一层都会出来一名年满十五的姑娘,每一名都是国色天香又身怀绝艺,只要你有才,你就有机会成为她们的入幕之宾!”
“哦~那这诗如何,是得由姑娘们自己挑选喽?”
“那不然呢,你以为想被她们看中很容易吗?这些姑娘都是清倌人,想要一亲芳泽可不容易。今天我岳某人要大展身手,给她拿下,嘿嘿.....”
“……”
正在初哥和肥胖老哥交谈甚欢之时,旁边突然有人激动地拍了拍同伴的肩。
“诶诶,开始了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