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两位捕头来我府上何事啊?咳咳…”
城主府,周元全被搀着站在府中花园内。
他望着身前的岑文、安阳生,以及直立在一旁,但是眼睛却是闭着的杨宝善,语气虚弱地说道。
看着周元全,安阳生笑着说道:
“城主大人啊,我跟羽书今日是来结案的。”
安阳生说完,岑文又接着说道:
“周大人,刘屠夫的案件我已经调查过了,卷宗上的情况有些偏差,我已经审理完毕,周康公子会有三年牢狱之灾,不知您是否同意?”
说完,岑文慢慢将木剑从剑套中拔了出来,催动真气,木剑突然发出剑鸣,同时剑身变为玉质,在阳光照射下有些耀眼。
“咳咳……这,我自然是同意的,都怪老夫管教不方,惭愧惭愧啊……”
周元全还待再说几句,安阳生直降将他的话打断了。
“好了,这刘屠夫的案子已经了结了,接下来该结结书生姜扬的案子了。”
说完,安阳生直接拿起长萧吹奏了起来,在他身旁的杨宝善听见萧声,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涣散。
取下长萧,指着杨宝善,安阳生对城主说:“杀死姜扬的凶手就是他。”
“这,这怎么可能呢?”
“咳咳——”
周元全一脸震惊,差点忘记了咳嗽。
安阳生没有理会周元全的问话,而是转头问向一动不动的杨宝善。
“姜扬是不是你杀的?”
“是。”
杨宝善听到问题,木讷地回答道。
安阳生又看向周元全,“杨捕头真不愧是捕头,几乎把证据销毁得彻彻底底。”
“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用武技逼着他对我说实话了。”
原来,杨宝善说谎了。
姜扬确实跟杨宝善是同乡,也是同学。
但是姜扬并不是杨宝善口中所说的那种浪荡成性之人。
据杨宝善自己交代,其实几乎所有的浪荡事都是他用易容术假借姜扬的身份所做,故意陷害给书生。
也因此,书生的风评一直都很不好,但是鉴于没有证据,再加上书生实力不弱,虽然流传颇广,倒也没多少人来找他麻烦。
书生才华横溢,又是个生性豁达之人,眼看已然解释不清,流言也不知从何而起,也就随它去了,清者自清,倒也无需解释过多。
这样的态度和风采,反而让牧城有名的才女,也被称为第一美人的萧潇为此倾心。
全然不在乎外界的风言风语,毅然嫁给了姜扬,当时此事在牧城也是传得沸沸扬扬,无数男人都对这个“浪荡”书生嫉妒不已,女子们倒是看法不一,有人说不值,有人说爱情……
“你还留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书生是你杀的?”
安阳生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冷。
被控制住的杨宝善又开口说道:
“其他能找到的证据都被我销毁了,除了姜扬的妻子萧潇,她被我关在城外的一处地下密室中,供我自己享用。”
“带路去密室。”
安阳生又出口说道,声音更冷了一分。
……
城外,离城几里地的一处山洞内,杨宝善走到山洞洞旁,伸手旋转了一块石头。
一阵刺耳的铁质摩擦声传来,众人前方的地上出现一个通往地下的阶梯通道。
安阳生第一个走下去,手里拿着火把,把一路上的油灯全部点亮。
然后,众人看到了令他们怒火中烧的一幕。
岑文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下去。
如此惨状,连周元全都看不下去,铁青着脸,也顾不得伪装体弱,怒目瞪向杨宝善,大声地喝骂道:
“你个畜生!你为何要做下如此恶事!你跟书生又是同乡又是同学,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仇怨?”
听到城主如此问,杨宝善木讷的脸上居然第一次有了表情,似乎就连安阳生的武技都快控制不住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何要如此做?我为什么不这么做!凭什么!他姜扬,就可以潇洒英俊,赢得众人追捧;凭什么他才高八斗,还可以在武功上一直压我一头,凭什么他这么谦逊、正直、善良……”
“哈哈哈哈,我就是要折磨他!凭什么他能够拥有一切我想得到的东西,就连萧潇也倾心于他,我得不到的…我就要毁掉…我嫉妒的,更要先折磨,再折磨,至死方休……”
看着逐渐失控的杨宝善,众人不知道此刻自己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这种纯粹的恶人,也真的是有这种所谓纯粹的恶意。不!纯粹总体来说是个偏褒义的词,用来形容太不适合。
岑文,或者所有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会亲身看到如此惨烈的事件。
终究,世界太大了,我们永远都无法猜测,也不敢猜测这个世界的底线到底在哪儿……
“嗤——”
这是剑刺入胸口的声音。
岑文刚刚在一瞬间拔出了木剑,以极快的身法冲到杨宝善的面前,一剑刺入了他的心脏。
“嗤,嗤,嗤——”
一剑又一剑,剑身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另一边,安阳生看到岑文动手,他没有再去管杨宝善,而是破开铁笼,冲到了女子面前,自怀中掏出一精致瓷瓶,倒出一枚香气四溢的丹药,喂入女子口中,然后运起真气,捏断了束缚着女子的铁链。
没有了铁链的支撑,女子直接倒了下来,安阳生赶紧动作轻柔地接住,把女子背了起来。
“羽书!”
岑文持剑的手突然一抖,动作停了下来。
抬起头,眼中已经充血,眼底满是血色。
“结案了……”
岑文安静地说道。
手中的木剑应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