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道高大的身影。
来人看上去倒是比他的声音还要年轻一些,三十多岁的样子,脸上棱角分明,太阳穴高高鼓起,身材壮硕,一看就是炼体有成的武功高手。
听到男子如此说,岑文笑着回应道:
“巡守大人倒是爽快,不过也正合我意,就用武者的方式来问候大人。”
“小子口气倒是不小,那就来试试吧。”
巡守直接一拳朝着岑文轰出,拳状真气速度极快,瞬息间就到了岑文面前。
“果然是拓脉境的高手。”
岑文见到拳状真气,心里不由想到。
身体却没有丝毫迟疑,极速转身避过,拳劲落在门前的地上,直接轰出了一个大坑。
岑文将手中的木剑拔出,扔下剑套,握剑向着前方一挥,顿时道道水波剑气弥漫在院子四处,又飞身上前,向着巡守一刺。
巡守那边也是丝毫不慌,收拳踢腿,腿部的真气和岑文剑尖的剑气碰撞在一起,两人纷纷后退几步。
这一下反倒是让巡守兴奋了起来,他大叫一声,又再次向着岑文冲来,看样子是想直接贴身肉搏。
岑文毫不示弱,手中木剑剑气勃发,直接将想要冲过来的巡守击退,手中剑气不停挥洒,身形漂移,道道水波散出,渐渐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除了岑文和巡守外,方顺和锦衣少年等一众人都几乎看不太真切院子中央两人对战的情况了,水波的折射能力过强,他们只能模模糊糊看到里面的身影。
“小子,你别躲来躲去,这样我可只知道你骨头软,不知道你拳头硬啊!”
巡守见岑文只不停出招抵挡,然后便是在放出一道道看起来没什么用的“软绵绵”的剑气,不由喝到。
他哪里知道,岑文不过是在借跟他的战斗,在修炼剑诀罢了。
毕竟在道宫中能够像他这样给岑文这种合适压力的人太少,老师们几乎都是塑魂境界的大高手,或者也都是即将破入塑魂境界的拓脉巅峰武者,根本不能做到这样的效果。
听到巡守这样说,岑文也不再犹豫,当即回应道:
“好,那巡守大人可接好了。”
说完,岑文站定,左手呈指剑式,右手木剑已然变成玉剑,在空中划了一道圆。
顿时,整个院子中的剑气纷纷涌动起来,就连院子里的空气都一下变得不安分了,风声、水声陡然变得异常明显,声势骇人。
而这种状况,也正是岑文在迈入融境后期后的所掌握的能力。
在融境中期,可以融剑于景,借助周围环境的力量加强招式威力,而到了后期,则更为霸道,融景于剑,以剑号令环境,以势压人。
这时,岑文剑尖一指,已变成玉质的木剑直接射出,带着近百道环绕在玉剑周遭的剑气,并夹杂着风雨交加的怒势,带起浩大的声势,以极快的速度,直接冲着巡守而去。
见此情况,巡守反而放声大笑。
“来得好!”
然后直接全身劲气勃发,青筋暴起,朝着玉剑飞来的方向,瞬息之间轰出了数十拳,拳拳如雷鸣作响,声势不差分毫,甚至雷声在风雨中更加明显。
两方碰撞,周围的众人甚至都无法再站着,要么是捂住耳朵跪倒在地,要么是直接跑出了院子以防被误伤……
过了好久,一切才逐渐平息,而巡守府的院子,也变得一片狼藉,到处坑坑洼洼,看起来十分惨淡。
“哈哈哈,岑大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当真是天纵之才,小小年纪武功竟然如此高强,难怪会派你来这儿担当捕头,果然是拳头够硬,比杨宝善那个欺软怕硬的软骨头强太多了。”
巡守现在的样子也不太好看,虽然看上去没有受伤,不过却有些凄惨,一身上号质地的对襟衫变得破破烂烂,还披头散发,看上去哪里像个巡守,更像是在监狱跟人厮打完的囚犯。
反观岑文,因为并没有贴身近战,所以外边看上去跟之前倒是几乎没有什么分别。
看到这等状况,后面又赶回来的方顺、锦衣少年等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巡守的武功那可是在牧城数一数二的,而现在这个新来的甚至比锦衣少年都还要年轻的捕头,竟然在跟巡守打了一架后,看上去还占了上风?
这等情况让众人实在无法相信。
“不不不,还是我输了一招,也多亏了巡守大人手下留情。”
岑文听到郡守夸赞,当下赶紧还礼说道。
听到岑文如此说,锦衣少年众人方才松了一口气,若真是岑文占据了上风的话,他们会觉得自己眼前的世界都不太真实了。
不过他们也不想想,即使是输了,看这院子的惨状,双方差距也不会太大,并没有什么区别。
况且,岑文只使用了“水阔山如玉”这门只学了几天的剑诀,真正的压箱底武技——点剑式,可一次没有用过。
当然,巡守肯定也藏着底,很多武技应该都没有用出来,所以两人到底谁更胜过一筹,倒是不得而知,得真正全力比过才知道。
“岑大人不必谦虚,我猜测啊,你也应该是要道考了吧,来我们牧城办案,应该就是你的资格考核任务吧?”
巡守说完,也不待岑文回答,直接喝向锦衣少年。
“孽子,还不赶紧过来!瞧你这怂样,难怪连道考的资格都没有,老子真是虎父犬子!”
“你赶紧过来回答岑大人的问题,别耽误人家的道考,否则唯你是问。”
锦衣少年听到父亲这样说,也不敢反驳,只得摸摸走过来。
“岑大人,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吧,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岑文见状到是松了一口气。
“也没什么大问题,我听翠花阁的老鸨说,你在刘屠夫死的那个晚上跟他发生了口角,还说他的女人背着他红杏出墙,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呢?”
“哦,原来您是要问这件事啊,其实刘刚的女人有没有红杏出墙我并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城主府的大儿子周康盯上他女人好些年了,这还是那小子有一次喝醉酒才给说漏的,这事儿也就只有我们那个圈子才知道。”
“唉,本来大家都卖他一个面子,平日里也都没怎么提过这件事情,我那天也是喝醉了,看着那刘屠夫太过嚣张,就出口嘲讽了几句。”
“不过我也没想到,那刘屠夫回家之后竟然就这么死了,但是当时周康这小子也是跟我们在一起的啊,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锦衣少年一脸无奈的把知道的消息全说了出来。
听到锦衣少年这么说,岑文倒是点了点头,脸上反而没有吃惊的表情。
“果然是城主那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