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方顺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早早就来到了岑文住的府邸前等待。
“岑大人好——”
见着岑文从府里出来,方顺赶紧施了一礼。
“方管事好,那我们就直接去那刘屠夫的家里吧。”
“好的好的,您请跟我来。”
刘屠夫家住在牧城的西侧,那也是牧城的富商们的集聚地,朱门高墙随处可见。
“咚咚——”
刘家的门被敲响,惊动到了里面的几个家丁,几个家丁互相看了看,拿不定主意开不开门,有一个机灵点的赶紧跑去敲响了刘氏母女的房间,告诉了她们这件事情。
“母亲,该不会又是上门来提亲或者请你去赏花吟诗的吧?”
说话的是刘屠夫刘刚的女儿刘蔷,一个看起来十二岁上下,眼角边一颗美人痣,身材娇小玲珑的少女。
“唉,哪里能管他们是什么,总不能不开门吧。”
刘氏叫做孙宁兰,容貌秀丽,气质端庄,一双杏眼看上去眼底有些发红,想来是这几天没有睡好,语气也显得十分疲惫。
孙宁兰挥手吩咐家丁前去开门,还再三嘱咐不可怠慢。
在外等候的方顺见到半天不开门,又抬手准备敲门,但是手还未碰到门上,就被岑文给按住了。
“再等等吧,总得给人家准备的时间。”
话音刚落,面前的大门便打开了。
两名家丁把门拉向两边,孙宁兰和女儿刘蔷站在站在门口迎接,见到岑文二人,不禁有些吃惊。
显然吃惊的是岑文的年轻。
刘蔷更是在心里想到:难不成这次是来向我提亲的吗?
“孙夫人好,刘小姐好。”
岑文没有拖沓,打完招呼后就直接自我介绍。
“我是牧城新来的捕头岑文,负责审理刘刚的案件,这次来是想要询问二位一些具体情况。”
孙宁兰听到岑文这么说,不由得有些惊疑。
方顺见到孙宁兰的神色,赶忙走上前一步解释道:
“孙夫人还请放心,我是校尉大人家的管事方顺,您应该见过我,岑大人确实是我牧城新来的捕头。”
“两位大人快快请进,夫君才逝,妾身近日有些魂不守舍,还望见谅。”
听到方顺这么一说,孙宁兰赶紧让开身子,语气有些虚弱地说道。
“可以理解,夫人还请节哀。”
岑文向着孙宁兰点点头,又发现刘蔷正在打量着自己,也向刘蔷点了下头。
走进屋内,众人坐了下来。
孙宁兰率先开口说道:
“不知两位大人来找妾身是有何事需要问询?妾身一定知无不言。”
“岑文这里确实有几个问题,希望夫人可以为我解惑。”
“第一个问题,不知夫人是何时发现刘刚身死的?”
“家君那晚回家并未回房,一整夜都睡在院子里,所以妾身也是第二日清晨家丁前来告知这才知晓的。”
“好的,那第二个问题,刘刚死后,夫人家中是否更换了大批家丁婢女?”
“是的,夫君在时,家里杂丁众多,其实根本不需要如此多的人手,所以妾身就私自做主遣回了一些,而来这样也可以去去晦气。”
听到这里,岑文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也没有去反驳孙宁兰,而是继续问道:
“第三个问题,夫人可还记得第二天发现刘刚死时,他是怎样躺在地上的?”
问完这个问题,岑文发现了刘蔷的脸色顿时有了变化,而孙宁兰也明显有些迟疑,她沉默了几秒后说道:
“当时夫君应该是趴在院子中的,明显是醉酒后栽倒在地上。”
她的话音刚落,岑文立马又快声问道:
“当晚孙夫人可有接待客人?”
此问一出,孙宁兰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她马上克制住:
“当日天色已晚,妾身又怎么可能还会接待客人呢,早早便睡下了……”
听完回答,岑文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笑意,站起身来,向着刘氏母女二人作了个揖。
“我的问题都问完了,今日是岑文叨扰了,还请夫人和小姐见谅。”
听闻岑文这么说,孙宁兰明显松了一口气,不过刘蔷却还是紧锁着眉头。
向两人告别后,岑文和方顺也就走出了刘家的大门。
“大人,看来你是有些收获了?”
出了刘家大门后,方顺见到岑文脸色不错,当即问道。
岑文点点头,说道:
“差不多有了头绪,再去一趟巡守那里,应该就差不多清楚了。”
方顺听到岑文如此说,不由得提了一句:
“大人,这巡守可不是好相与的,当日您跟安大人来牧城的时候,巡守就没有来接您,并且巡守大人武功高强,平日里连城主的面子说不给就不给的。”
岑文摇摇头:
“没事,我们也不是上门去打架的,只是想要问问巡守家的公子几个问题。”
方顺听到岑文执意要去,不禁愁眉苦脸。
“这,大人有所不知,巡守大人脾气古怪,而且最是护短,我们这样冒然上门,怕是不太好啊。”
“哈哈哈,秉公办事又何惧之有?方管事若是心有顾忌,便给岑文指条路,我自己去便是。”
听到岑文这样说,方顺顿时被吓到了,连连赔罪:
“下官哪里敢,这就给大人带路……”
巡守府跟城主府一样,都在牧城的东侧,从府邸外看去好不大气,门壁刷上了一层朱砂,门前台阶高筑,看来门槛颇高啊。
守门的家卫前去禀报后,岑文和方顺在外等待。
不久,门开了。
一锦衣少年站在门内,看着比岑文要大上些许,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
“你们来我家有何事?”
锦衣少年语气不善,颐指气扬地说道。
“秉公办案,前来询问关于刘屠夫案件的情况。”
岑文语气平淡,不卑不亢。
锦衣少年听到岑文这么说,上下打量了一下岑文,讥笑道:
“就你这么个半大的小孩,过来给我说秉公办案,不是很可笑吗,赶紧给我走!”
说完,锦衣少年立刻用眼神示意家卫关门。
见此情况,岑文直接上前一步,将手按在门上。
“我的年纪跟我来办案又有何干系,我是牧城的捕头,自然就有这个权力。”
锦衣少年闻言,顿时气急,正准备发作,边听一道声音自府内传来。
“好啊,岑捕头自然是有这个权力,不过在执行权力之前还得先问问我的拳头,就是不知道岑捕头的拳头有没有嘴巴这么硬了。”
声音十分洪亮,苍劲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