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符文入手,枫烬便感受到一股浩瀚到难以言喻的魔法能量。
枫哲再不敢留手,控制红山禁制全力向枫烬施压,枫烬打开卷轴,金色的元素之力围绕在他周边,隐隐抵消着禁制传来的威压。
“这种力量,只是放在图书馆里真是太浪费了啊!由我来物尽其用吧!”枫烬大喝道,大地符文上铭刻的字符亮起,金色能量不断扩张,空气像是被割裂了一样,红山禁制发出超负荷的哀鸣。
“你想毁了红山吗?”枫哲怒道。
“这叫不破不立!红山将迎来新的时代!”
符文中蕴藏的恐怖能量完全爆发,大地符文,原本代表着大地的宽厚与慈爱,此时带来的却是毁灭。
土地一寸寸龟裂,地震到来,金色的能量完全迸发开,整个天空都变为金色的顶,广场上的魔法师们都感受到了泰山压顶的威压。
十里枫林大片大片的被连根拔起,魔道院的建筑大面积坍塌,一派末日景象,只有红山的禁制还在全力抵抗符文的侵袭,收缩到广场周边,保护魔法师们的生命。
“你还能撑多久呢?”枫烬冷笑。
枫哲鼻中已经流出鲜血,随后是眼角,耳朵,口腔,七窍流血。控制庞大的红山禁制已经对他年迈的身体是极大的负担,又要对抗符文之力,他已是强弩之末。
嘭。像是充了太多气的气球爆开了,图书馆的光芒率先黯淡下去,失去了符文的支撑,图书馆的禁制最先停止了运转。
红山禁制失去了最重要的图书馆那一部分,立刻一溃千里。枫哲鲜血狂喷,仰面倒下。
符文之力再无阻挡,飓风般扫荡整个红山,广场一瞬间被毁灭的金色光芒淹没,连同红山所有的魔法师一起,同时走向毁灭。
整个魔道院的光源都熄灭了,在失去了能量源泉后,整个天地都停止了运转,成为了一片死地。
枫烬落到奄奄一息的枫哲身边淡淡问道:“只有一枚符文,另一枚天空符文呢?”
“我这种胆小的人,既然有所预感,怎么能不未雨绸缪呢?”枫哲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那个阴影:“不过竟然是你,我是真没想到。”
“天空符文在哪里?”
“你猜呢?”枫哲把刚才枫烬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不用猜我也知道,你肯定是把天空符文给了我那位师兄了吧,老头子你还真是偏爱他啊!”
“咳……咳……哈哈哈……”枫哲又吐出两口血,却勉力的笑出声来。
……
“差不多了吧,我……我是真跑不动了!”于耀阳喘着气说道,他身上的电光已经非常黯淡,只有淡淡一层覆盖在表面。他的伤势本来就重,又跑了那么久,身体已经不堪重负。
许竹墨看了一眼周围,这里是一片荒地,渺无人烟,远方城市的灯光如萤火闪烁。
“就这里吧。”许竹墨停下,转身面对一路上穷追不舍的伊藤。
强烈的青色能量在许竹墨身边萦绕,天空符文被许竹墨掏出,摊开在胸前。
天地剧震,每一枚符文蕴含的力量被引发出来都足以毁天灭地。
伊藤眼中也流露出凝重,但他没有退,黑武皇的字典里没有“后退”二字。他高举数珠丸恒次,所有的魔焰凝聚于一点,向前劈出。
青色能量席卷而至,天空符文,代表天空的宽广与狂风的浩荡,爆发出的能量也如台风过境一般。
魔焰顷刻被青光吞噬,纵然伊藤再强,也绝无法用人力撼动符文之力。
青光消退,伊藤将刀竖插地面,倚着刀身半跪在地面,遮住面容的黑布上浸满鲜血。
只一击,伊藤便受到重创。
“斗宗强者竟恐怖如斯……”于耀阳也是第一次见到符文之力,有些呆滞的呢喃道。
“要不要留活口?问问到底是谁针对你?”许竹墨问道。
“你觉得这种人会说吗?”
“也是,”许竹墨点头:“那就杀掉好了。”
青色能量再度倾泻而出,这次毫无反抗力的伊藤将会尸骨无存。
空间突然像是被割裂开了,在伊藤身前,形成一块方方正正如镜子般光滑的平面,青色能量像是被黑洞吸收了一样悉数涌去平面之中。
那平面像是从画布上裁开的一块,上面还保留着原先的景色,随着青色能量的涌入,平面如纸般对折,再折,像是有一双灵巧的小手不断改变形状,在吞噬掉最后一抹能量后,最终变成一把小扇子。
扇子漂浮在半空中,从中间燃烧起了青色的火焰,最终消失不见。
天地重归平静,伊藤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在原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是谁?”许竹墨皱眉问道。
空气中传来缥缈的声音,音色富有磁性,像是戏剧演员的戏腔:
“半尺画扇戏人间,
三寸巧舌唱良贤。
长袖舞尽荒唐事,
不侍三清亦成仙。”
随着诗句的吟诵,一人自扭曲的空间中凭空走出。
来人穿着蓝纹绣边的深黄色和服,脚蹬木屐,手中轻摇小巧的画扇,长发用古色古香的发簪盘起,脸上涂着浓浓妆,腮若桃花,唇红如血,如果不是喉结还算明显,真不好确定他是不是男人。
于耀阳和许竹墨交头低声嘀咕:
“这货谁啊?画风怎么那么奇怪。”于耀阳问。
“不认识啊。”
“他刚才念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是啥玩意儿啊?”
“那叫诗号,文化人儿的东西,你不懂。”
“我是不太懂啊,是不是我们也要还一首回去,不然就被嘲笑没文化啥的?”
“那怎么着?你即兴来一段儿?”许竹墨斜视他。
“嗯……我试试。”于耀阳歪头想了想,向前走两步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祖安大舞台,有妈你就来……”
“你这白痴赶紧住嘴吧!别丢人了!”许竹墨迅速捂住于耀阳的嘴,把口吐芬芳的于耀阳扯了回来。
“于君,许君,初次见面,多有冒昧,在下纱织南斋,小生这厢有礼了。”来人这时躬身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