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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上官昱自入仕以来勤恳辛劳,后迁大司农,推举新法,出使辽国,功勋卓著。大司农上官昱德才兼备,器质冲远,识良明允,急吏缓民。德懋懋官,功懋懋赏。晋大司农上官昱为御史大夫,银印青绶,秩中二千石,钦此。”

年节已过,新年伊始。和顺二十六年的故事,就从这道诏书开始。

御史台。

四方的庭院里长着许多光秃秃的树,几棵粗壮的树干环绕着墙壁乌漆的殿宇。殿宇下,石阶前,百余个官员整齐地列阵等候,待子珝下马,便一齐躬身施礼道:“恭迎上官大人。”

子珝缓步走上前,为首的一人道:“下官御史中丞梁翃渊见过上官大人。”

子珝笑着点了点头,“梁大人好。常闻御史台景致独特,可惜如今寒冬腊月,看不到乌鸦栖柏树的乌台景象了。”

“春节已过,春天马上就到了。上官大人,请进。”

官员们从中间分成两列,侧立一旁为子珝让出一条道路。子珝走上台阶,走近前厅,见前厅左右两侧也站满了人,纷纷向子珝躬身施礼。

子珝穿过人群,在正中上首的主位上坐正,整间前厅的每一个角落都尽收眼帘。与司农署有些不同,御史台的前厅风格十分简朴单调,环视四周几乎不见陶瓷玉器一类的摆饰。原本在前厅中央两侧摆放的桌椅都已被移到墙边,似是为了给官员们腾出空间。门外的官员跟随子珝走进前厅,屋内的官员自动退到后边,人们有序一致地依次站好,向子珝作揖道:“恭迎上官大人。”

子珝颔首道:“诸位同僚不必多礼。”

御史中丞梁翃渊站在最前方,率先开口道:“上官大人,下官为您一一介绍御史台官员。”

“好,有劳了。”

丞相署。

“王大人,敢问陛下为何最终决定让上官昱做了御史大夫?”李博问道。

坐在李博面前的人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宦官之一,王霈。王霈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仅次于刘瑾,几年来与李博勾结串通,为李博传递了不少消息。

王霈赔着笑道:“咱家实在是不清楚,陛下并未提起过缘由。”

“罢了,陛下若不提起,你便不能贸然去问。一旦有关于上官昱的任何消息,立马报给我。”

“是,咱家知道。上官昱是大人的心腹大患,咱家一定会帮大人仔细留意。”

“如果时机得当,也请王大人向陛下进言,帮助陛下亲君子,远小人。王大人知道该怎么说吧?”

“咱家知道。咱家会随口闲谈,却恰好说中陛下最在意的事。”

“有劳王大人了。”

“不敢,能为李大人效劳是咱家的荣幸。”王霈微微拜了一拜,又道:“最近陛下颇喜爱章草。”

“哦?若说章草名家,张芝当属第一。只是他的墨迹究竟有多少真的流传了下来,只怕陛下也不清楚吧。”

“没错,宫里只在天禄阁里藏有他的刻贴《八月贴》,其余不知是否有流散民间的。陛下已经派人去找了。”

李博点点头道,“我再派人找找吧。”

御史台。

“这位是侍御史陆洆,字云珩。”

介绍了许多人后,陆洆还是吸引住了子珝的目光。这位少年不过二十出头,面容清秀,一看便是稚气未退的官场新秀。

“陆洆见过上官大人。”

子珝笑道:“早就听闻陆大人博学多才,年少有为,年方弱冠就一次中举,位列一甲。”

陆洆浅浅一笑,再次施礼道:“大人谬赞了。大人才当真是天赋异禀,才情卓然,年方弱冠便已位列三公,下官望尘莫及。”

子珝不禁轻声一笑。陆洆虽是在赞扬她,但年方弱冠这话却不像是他应该说的。

梁翃渊连忙打岔,“陆云珩却是刚入仕不久,很多事情还不明白。日后还请大人多多指点。”

丞相署。

李博与王霈一边喝茶一边交谈了许久,一个仆役进来禀报:“御史大夫上官昱前来拜访。”

“那咱家就先告辞了。”王霈说着便要起身。

“不急,我还有要事,没空见他。”李博云淡风轻道。

王霈心领神会,默默坐回原位。

李博对仆役吩咐:“我现在公事繁忙,让他先在外面等一会吧。”

冬日正午的阳光温暖而和煦,融化了院子里的积雪,又轻柔地抚恤着走在院子里的人们。子珝在李博的书厅外等候许久,起先也不觉得冷,只是时间久了却不免有些手脚冰凉。她抬头看了看天,对守在门口的仆役说:“我本想着今日第一天上任,理应前来拜见丞相大人。既然李相事务繁忙,而御史台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拜访。”

“烦请大人再等等,小的再去通报一声。”

仆役进去片刻后,走出来说:“李大人有请。”

子珝走近书厅,李博便将手中的书扔在案上,身子靠在椅背上,双臂环抱于胸前,冷冷地看着子珝。

子珝视若罔闻,依旧笑得谦谦有礼,深深一揖,“御史大夫上官昱拜见李大人。”

李博轻蔑地一笑,“恭喜你啊,上官大人。”

“多谢李大人。日后下官还会和李大人在政务上来往频繁,还望李大人能多多指点下官。”

“本相自会指点的。本相可从不是待下宽厚之人,眼里容不得沙子。日后还望上官大人小心行事,否则后果自负。”

“大人公正严明,是我等的榜样。下官定会尽心竭力,为朝廷效力。”

李博突然挑衅般地勾了勾唇角,“不知上官大人今年多大了?”

“过了今年的生辰,下官就二十有三了。”

“原来上官大人才二十二岁。不瞒你说,我的儿子也和你差不多大。尤其是我的次子李云逸,似乎和你同岁。”

子珝充耳不闻,“御史台还有些事等着下官拿主意,下官先告辞了。”

“且慢,本相还有件事同你商量。”

“大人请讲。”

李博从案上拣起一份公文,递给身边的仆役,“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出巡监察的时节,这是本相拟定的此次出巡的御史人选。”

子珝接过,刚刚打开公文袋,便听李博说道:“你刚刚上任,想必并不了解御史台的官员,也不知道如何分配人员。本相曾在御史台就职多年,对这些事务也很熟悉,这次索性帮你定好人选,你照办就是了。”

子珝思索了片刻,笑道:“多谢大人。只是下官虽刚刚上任,也知道出巡监察是御史台应该负责的事务,出巡的人选更是本应该由御史大夫决定。下官既领朝廷俸禄,就不能尸位素餐。”

李博冷哼一声,“上官大人,你最好想清楚了。如果你这次不识好歹,辜负了本官的心意,从今以后,我便再也不会在政务上帮你一丝一毫了。”

子珝做了一揖,恳切道:“下官怎能不领受大人的好意呢?大人百忙之中能抽出时间为下官选出人选,下官心里自是感激不尽的。”

李云逸一身常服,独自骑马停在了上官府大门前。他下马扣门,片刻后一个家丁打开了大门。

李云逸对守门的小厮说:“听闻令昭感染了风寒,我来探望他。”

小厮笑道:“大人请进。我们大人吩咐了,他需要静养,除了您谁都不见。”

李云逸再一次走进熟悉的上官府,一路走来,忽觉每处院落,每个角落都十分安静,连风声都听不见。

走到卧房门前,小厮敲了敲门,“大人,李大人来了。”

“请进。”

李云逸走进屋子,见子珝身着中衣,正半坐半靠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本书。李云逸独自搬了把凳子坐在子珝床边,笑道:“你也终于生病了。”

子珝哭笑不得,“什么叫我也终于生病了?”

“你才刚上任不到十天就抱病在家,不会是为了装病躲着我父亲吧?”

“我是真的感染了风寒,现在还烧着呢。”

李云逸一脸同情地拍了拍子珝的肩膀,“看你气色似乎确实有些虚弱,好好休息吧。这几天还一切顺利吗?”

“一言难尽。御史台那边一切都还好。”

“那么什么不好呢?”

“李相为我拟定了此次出巡的全部御史的名单。”

李云逸脱口而出,“他想架空你的权力?”

“你也别这么说。李相也许只是顾念我刚刚上任,什么都不懂,想帮我罢了。”

李云逸默默看着她,“我说过,你不必顾及我。”

子珝忙解释道,“我没有顾及你,我是真的这么想的。我不习惯凡事都先以恶看人。李相已是丞相,为何还非要架空我这个副相的权利?什么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他不觉得累吗?”

“他是否觉得累我不晓得,但我只知道你不要把我这个父亲想得太善良了。他对权利的欲望可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欲望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毁了一个人。”子珝淡淡一笑,“欲望是人世间最平常的东西,没有人可以否认自己没有。李相从前家世平平,博得了京兆尹的赏识后,从不起眼的小官辞曹掾史做起,一步步走到今天,不过四十便已拜相。他是何等不凡之人?若没有野心和欲望,他怎么可能有今日之成就?而既然他天资过人,欲望大于常人也可以理解。”

李云逸若有所思,颔首道:“你说得没错。”

“李相想多占一些权利,声望,我都不介意。我本就是副相,自然应该以配合丞相工作为主。我只盼能和他和平相处,可他似乎目前还是对我怨恨颇深啊。”

“因为你从前和他意见不合,争论过,他就对你怀恨在心,当时不惜以损害国家利益为代价害你。你揭发了他,可他丝毫没受影响。尽管如此,他依旧记着这个仇,到现在还没忘。李相当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啊。”李云逸冷冷讥嘲道。

子珝沉默不语,李云逸笑了笑,柔声道:“我知道你并非不觊觎相位,只是你觉得时候未到。听我的话,等你感觉时候到了,千万别顾及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知道,你也不会赶尽杀绝的。”

子珝愣了愣,知道李云逸不是开玩笑,正色道:“云逸,你能看出我的野心,我也知道你心里其实是憎恨你父亲的。不过今天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的心里话。过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从现在起,如果李相并不非要害我,也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绝不会害他。”

“永远?”

“我不敢保证永远,但至少二十年。如果二十年过了,大家都相安无事,我也不确定我那时到底会怎么想了。是安于现状,还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二十年已经足够长了。”

子珝笑着岔开话题道:“这个年你过得怎么样?”

“与爱妻爱女一起过年,自然很好。你呢?你回家过年了吗?”

“回了。”

“你父母兄长可都还好?”

“都很好。”

“你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院子里,也难免觉得冷清吧。”

“还好。也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小五和那么多小厮呢。”

“你不想找个伴吗?”

“找谁啊?”

“男大当婚,你若是再这样自己一个人过几年,就真的惹人怀疑了。”

“能托一时是一时吧,我也不想平白耽误了一个姑娘的一生。实在不行,我就说我身体有疾,因此不娶妻。”

“身体有疾?”李云逸难以置信地看着子珝,随后笑得前仰后合,“亏你想得出来。”

“不然还能怎么样?”

“那你真是要被世人笑话一辈子了。”李云逸笑声渐止,“对了,后来你答应李相了吗?”

“答应了。”

李云逸叹道,“只怕日后李相更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了。”

在家中静养数日,子珝的病渐渐好了起来。一日她命人将云姑唤到府中,在书房接待。

云姑十分关切地问道:“大人的病好些了没有?”

子珝轻咳了两声,“不过是风寒,已经快好了。”

“病去如抽丝,还请大人好好休息,不要大意。”

“多谢。我今日是想问你一件事。”

“大人请讲。”

“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我只是好奇,最近李府中可有发生什么事吗?如今云逸都不愿叫一声父亲了。”

云姑想了想,轻声笑道:“确实是有些小事。因为无关大局,我就没有向大人汇报。”

“那你不妨说来看看。”

“这冰冻三尺,也非一日之寒。当初李公子虽然给青芃找了丞相史童大人做义父,但李相却始终看不上青芃,虽然在李公子的坚持下最终同意了这门亲事,过门之后也对青芃十分冷漠疏远,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李公子和李相见面的时候并不多,青芃就更少了。原本若一直这么两不相干地过下去,也没什么。只是今年元宵家宴上,李相不知收到了什么消息,突然有些心烦意乱。正巧青芃给他敬酒,他便当众数落了青芃一番,害得青芃几乎颜面扫地。李公子为青芃说话,李相却越发变本加厉。李相究竟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想必是因为此事,使得李公子越发怨恨李相了吧。”

“难怪。此事是落英告诉你的,还是青芃?”

“都是落英告诉我的。青芃嫁给李公子后,也不再与我联络了呀。”

“是啊。落英最近如何?”

“宠眷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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