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雅闷哼一声，肩头上的赵奕朝旁倾斜，很快有人将他接过去。
钱雅被人踹倒在地。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赵奕被抬走的背影，专注而悲伤，却没有哼出半个字。
棍棒如雨点洒落在她身上，钱雅的嘴角渗出血渍。
有人在耳旁怒吼，你这个背叛者，赵奕哥给你吃给你穿给你挡抢子，你就这样回报他的。
钱雅觉得背部如火烧着，感觉自己的血液倒流全身，手心湿润。
她张张嘴，喊不出赵奕的名字，抬着赵奕的步伐渐远，她看不见。
接着是皮鞭还有皮鞋。没头没脑的倒头劈在她身上。
钱雅终于熬不住的痛哼起来。
酷刑不知延续多久，钱雅双目已被血水模糊。脚步在身边纷杂，来来回回不知道换了多少人，劈头盖脸的一盆盐水泼下，他狂吼一声终于失去了知觉。
这天的梦格外的长。
没有具体的映像，没有光，没有风，没有感知。
钱雅只看得见自己躺在地上，呆呆的看着上头，头上一片黑暗。
钱雅觉得自己游离出了身体，她挣扎着朝上飘去，似乎有光。
身上的伤口牵扯着万分的疼痛，唯独朝上走一点，那些痛就消失一点。
钱雅嘴角慢慢露出笑容。
刚才承受了这辈子都没尝试过的痛苦，他只想解脱。
忽然身后有人在叫他。
仔细听听，听不清楚，是不是有什么影响了他的感觉？
钱雅费力的想伸手摸摸自己的耳朵，突然发现手不见了。
钱雅心中一凉，吓得说不出话。
右手才摸上去，竟是扯动筋骨的痛着。
这时那声音终于清楚。
是赵奕的声音，很柔和的唤着她的名字。
一次又一次，雅雅，雅雅，我的雅雅。
就好象在隆冬季节里那样的语调，喊得她万分痛苦却依旧眷恋。
她犹豫的抬头看着那点光亮，低头过去赵奕的目光荡得出水一样的温柔，他在说话，钱雅却听不清楚，他使劲将头凑过去一点，赵奕的神色悲伤起来。
雅雅，你回到我身边，我们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钱雅咬着唇。梦中的东西太真实，连痛都是真的。
她停滞着抬不动脚步，终于回头。
回头的时候每一分痛苦就剧烈一分。只有赵奕的笑容越来越清晰，终于近到面前，钱雅伸手，一把扯住赵奕的领子：“为什么……”
她醒过来了。
张开眼睛的时候，阳光一下刺进来，眼睛生疼，已经肿胀。
她慢慢的想起身，刚动一动，痛的自己泪水激下。
全身都是伤，哪有完好的地方。
钱雅勉强抬抬头，这个房间十分陌生，也许不该叫房间，只是一个隔层。
周围的气息扑鼻难闻，钱雅艰难呼吸着着说不出话。
记忆里凌乱的是赵奕倒在她身边的笑容。
无数的拳头棍棒落下，砸的她说不出话，赵奕被人抬远，远的她看不见的方向。
为什么还没有死？
昏迷前那阵剧痛忽然袭身，钱雅侧头去看，自己左手满是血。
手掌在哪里？
钱雅大叫一声，再次昏迷过去。
赵奕的房间里来来回回的医生忙碌。
所幸伤的不深。
医生说，这只手以后用力比较困难。
压迫了神经，太复杂的手术，他们动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