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府内,张顺背着手,满目愁容,在厅中走来走去,夫人坐在一边,仍在哭啼。
“你说就这么算了?休想的事!我管他是什么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宰了他!”张顺气愤的说道。
妻子在一旁不语,儿子张彬刚等到母亲回来,看到父母这般模样,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傻傻的站在母亲旁边。
夫人在一旁泣声道:“我对不起你相公,可你若犯了人命官司,我们该怎么办?”
张顺越想越气,说道:“不关你的事,你不必再说!大不了捕头不做,不然心头这口气怎能咽的下去。我现在就去那家布店,你在家照顾好母亲和彬儿。”
夫人见劝说不了,便不再说话。
说完就朝外走去,正走到府正厅处,只见一人匆匆跑入正厅,手中还拿着一张书信。
只是一眼对视,也不识得此人,张顺并无多想,匆匆赶往布店。
根据夫人所说的地方,不大一会,张顺便到了,抬头望去,“顺阳布坊”四个大字映入眼帘,便走了进去,店内一个年约四十的女人,看到张顺进来,先是一愣,后慌忙站起来笑着说道:“哟,是张捕头来了,是要买布吗?”
张顺并没有回答她,看了看四周,问道:“你是这儿的老板娘?”
女人笑嘻嘻的说道:“是呀是呀,我就是这儿的老板娘!”
“前几日一个女子失踪,有人报案,我是来向你问问情况的。”
“是这样,大人尽管问!”女人说话仍旧客客气气。
张顺说道:“前几日有人报官,说妻子走失多日未归,几日查访,有人说见过此人曾进入你们这个布坊,特意来问问。”
女子笑着说道:“大人说笑,一无画像,二无名字,我怎知那人是谁,又怎知她有没有到过店中呢?”
张顺把头转向那女人,走上前去,眼睛直直盯着她,低声道:“那要说此女子是我的妻子,那你可认识?”
张顺看女人的眼神充满了杀气,女人被这么一问突然有些慌张,急忙后退两步,说道:“哦哦,原来是夫人,那我当然认识,只不过这人来人往的,有时候也会让下人帮忙照看,但是我并未见到过夫人前来小店啊。”
张顺轻哼一声,说道:“那就把所有人都给我叫过来,我当面对问!”
女人慌忙说道:“天已渐黑,下人们都已走了,店中如今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了,如要问,不去大人明日再来也不迟啊。”
女人话音刚落,只见张顺拔出了手中长剑,立刻把剑抵在了她的脖子处,冷冷的说道:“你以为我会这么傻?明日再来,是回去商量对策吗?别跟我耍什么心思,现在我要杀了你易如反掌。”
女人吓得有些哆嗦起来,急忙说道:“大人我所言句句属实,当真未见过夫人前来店中,我怎么敢对您撒谎。”
见女人这么说,张顺稍稍用力,见那剑刃已陷入肉中,说道:“还嘴硬,实话告诉你,如今我的妻子已经回到家中,这里所发生的事我全都已经知晓!”
当日,把张顺妻子拉入店中的正是这个女人,让妻子进屋去看的人还是她,她自己清楚,只不过还未想明白,张顺的妻子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心想是张顺在吓唬自己,于是硬起语气说道:“张捕头如若不信我所说的话,那便杀了我吧!”
张顺冷哼一声,说道:“杀你很容易,但只要你说出是谁做的,我便可以就你一条生路,如何?”
女人说道:“我听不明白大人说的什么意思,谁做的?做什么?你要我怎么去说!”
张顺突然暴怒,大声吼道:“好你个贱女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还再瞒我,你们都以为我的妻子已经死了对吗?可是她活的好好的!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告诉你那天发生了何事!”
只听张顺把那天妻子的经过一说,那女人瞬间瘫痪在地,跪地求饶。
“大人啊,这事和我没关系啊,我也是被逼无奈,他扬言说,如果不帮他去做,就杀了我!”
张顺大声说道:“少装蒜了,如若与你无关,那后边他对我妻子下毒一事你又如何知晓?我张顺说话算话,只要你说出那个人是谁,我就饶你狗命!”
女子见事情已经败露,颤抖的说道:“我说我说,大人饶了我吧!”
“快说!”
“那人是朱厄的儿子,朱顺!”
张顺听罢略显惊讶,他自然识得朱厄,也知道他是庆阳的前任太守,听到是此人所为,张顺也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猖狂了。随后接着问道:“你与那朱顺是何关系?”
女人说道:“我本是怡红楼的娼妓,朱顺风流成性常去那里,时间久了我们便认识了,后来挣到些银子,就不想做妓了,出来自己开了间布店。”
“那我妻子是如何被他给盯上的?”
女人慌忙说道:“那日,像往常一样,正在店中经营着生意,朱顺带着两个手下来到了我的店中,对我说他看上了一个美人,让我帮他,我便问是谁?听到他说是大人您的妻子,我便不愿帮他,三个人便把我拉到屋中,威胁我,说如果不帮他,现在就杀了我,我也没有办法,他们三人便藏在了后屋,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大人您都知道了。”
张顺听罢,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只见他走向店门处,关上了店门,转身再次看向那女人,冷冷说道:“既然你告诉了我实情,那我就饶你一条命,但是……”
张顺一步步走向她,女人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哆嗦起来,心跳加速,呼吸变的急促,到了跟前,张顺把手放到女人脸上,随后托着她的下巴,低声说道:“把嘴张开!”
女人不知道张顺要做什么,吓得急忙想要后撤,张顺一把捏住了她的脸,嘟着的嘴巴张了开来,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他说道:“长得还颇有几分姿色,杀了你还着实有些可惜,别害怕,乖乖的张开口就是。”
说罢,张顺随身拿起一粒药丸,塞进了那女人的嘴里,并在她胸口拍打了一掌,女子便吞了下去。
张顺松开那女人,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替别人做事,那也替我做件事好了,你刚刚吃下的乃是书剑山庄特制的一种药,名叫尸虫丸,如若没有解药,三日之后,尸虫将会孵化,在你身体里肆意爬行,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过不了几日,身体便会腐烂,但却不会立刻死去,真到了到这一步,那撑不了几天,就必死无疑了。”
女人一听,一把抱住了张顺的腿,颤抖的说道:“大人,不,不,主人,我听你的,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看着面前这位美人如此贱样,张顺有些想吐,一把推开她,说道:“听好了,给你交代两件事,第一件事,不准把今日你我所说的话传出去,第二,明日这个时候,我要你去找那朱顺,找个理由把他带到这儿来。”
“好好好,主人,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女人仰着头,看着张顺露出了一丝“笑容”,扬起的嘴角不停的颤抖着!
“记好了,如果你敢有别的举动,可别怪我不给你解药!尸虫丸一旦发作,神仙也救不了你!”
“鄙人不敢,大人,我记住了,我都记住了!”那女人慌忙回应。
说罢,张顺便出了布店,他知道,一旦杀了朱顺,这庆阳可就再也待不下去了,当务之急就是先把自己的亲人安顿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于是他便回了庆阳府。